上官重之臉色陰沉似滴水,一雙虎目狠狠的盯著姜遠︰“姜遠,你身為朝廷武將,卻收受王利的賄賂,你不怕掉腦袋嗎?!”
“大將軍,此言差矣!”
姜遠回瞪著上官重之︰“大將軍與我倆家都在朝廷為臣,且都是重臣,他王利巴結我等實屬正常啊!”
上官重之看著姜遠那副理所當然且又無恥的嘴臉,喝道︰“你父為朝中宰相,你又在邊關重地,自當要為大周效命,護我大周百姓不陷于水火,豈可收受閹人賄賂,你可知那閹人與…”
上官重之暴怒之下差點就將王利與北突人勾結一事說出來。
上官重之的憤怒很容易理解,他身為鎮邊大將軍,一心守關防範外敵,但如果朝中大臣與北突人勾結在一起,他這邊關守的又有何意義?
閹人也就罷了,只要抓住罪證,王利必有一死,可眼前這個混蛋是宰相的兒子,如果連當朝宰相都被腐蝕,那得有多可怕。
“大將軍何必如此惱怒,不就是王利和柳振武勾結北突人偷運生鐵嘛。”姜遠見上官重之說到一半不說了,索性幫他把話說完。
上官重之瞪大了眼楮,滿臉的難以置信︰“你……你竟然知曉此事?姜遠,你到底站在哪邊?若是你也參與其中,休怪本將軍的劍不講情面!”
他說著便將手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上,隨時準備抽劍砍了姜遠。
“我若參與其中,又怎會在此與大將軍說這些。”姜遠一臉不屑,
“大將軍莫要沖動,我雖名聲不好,但也不是賣國之人!那王利狡詐,若不佯裝與其交好,他若找上別人,那時才是大將軍的災難!大周的災難!”
上官重之眉頭緊皺,厲聲道︰“你休要狡辯,你既知他勾結北突人,為何不將此事上報朝廷?卻要等到收了他的賄賂,又要拿此事來與本將軍做交易!”
“上報朝廷?”姜遠冷笑一聲,“大將軍莫不是太天真了?”
上報朝廷?上報朝廷有用的話,何需他姜遠上報,上官重之早就干了,何須等到現在還要苦苦的找證據。
“王利找上我,讓我給家父寫信,參你在回南關獨斷專權破壞主和大計。”
姜遠冷聲道︰“如果我不收他的好處,王利定會找上其他人,他手中有銀兩,宮中又有劉于明撐腰于他,大將軍可想過此事後果?”
上官重之哼了一聲︰“那又如何,聖上豈會相信!”
姜遠很想上去抓著上官重之的腦袋搖兩下,你不強裝硬氣會死?
“大將軍,黎元城乃前車之鑒!”姜遠直接開大。
“你這是在威脅本將軍?!”上官重之手按劍柄,聲音冰冷。
姜遠往後退了一步,他還真怕上官重之失去理智︰“大將軍,本著互惠互利的原則,我收了王利的銀子,可事兒也沒給他辦哪!你看,我給你煉鋼新法,你也裝著不知道我收了王利的錢,如何!”
姜遠進一步解釋道︰“王利與北突人勾結是事實,我又沒賣國,他送我的銀錢我為何不要,何況我光明正大的來與將軍說此事,又無陰謀算計。”
上官重之的臉色稍緩︰“你還知道哪些事。”
“末將猜測,咱們這回南關固若金湯,想大量輸送生鐵至關外,勢必需要很多人的幫助,而英公嶺卻時有北突人偷越而來…”
姜遠沒把話說完,畢竟他沒去過英公嶺,不知具體地形,心中有些猜測不好明說。
上官重之皺著眉頭思索,姜遠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底下將士中也有奸細,這事他早有察覺。
甚至上官重之都已查清此人是誰,只是一直沒查出他們到底是怎麼將生鐵運出去的。
以往這些事上官重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也不敢過于表露,手底下能用且能徹底相信的也就一個裨將宋少軒。
但宋少軒勇猛有余,其他不足以道。
“那你說說,這生鐵如何運出去的?”上官重之下意識的問道。
姜遠心中嘀咕︰我若知道,那我不就是同謀了?套我呢!
上官重之見姜遠臉上猶豫,道︰“無妨,說說你的看法,本將軍不會隨便扣人帽子。”
口氣變得商量化了,不似剛才劍拔弩張大呼喝喊了。
姜遠嘆了口氣,心道這上官重之必是被逼急了,都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意思了。
否則怎會問自己是個什麼看法。
來此之前,姜遠與老道也談論過此事,英公嶺地形復雜,也修築有城牆箭樓,但依然有小股北突人偷越過來,可見確實是難以防範。
但偷運生鐵一事,為何非要局限于英公嶺呢?
姜遠能想出用挖地道的辦法來抵擋小股北突人過來襲擾搶殺,那北突人就不能挖條地道進回南關?
有王利和那尚不知姓名的奸細將領為內應,這豈不是很容易辦到?
自古會挖地道的人多了去了,天下的聰明人多如牛毛,姜遠能想到的,別人未必不能想到。
姜遠隨即便將他與老道的猜想與上官重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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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有可能北突人將地道挖進了回南關了?”上官重之听姜遠這麼一分析,只覺渾身發涼。
若真是如此,那就不是運點生鐵那麼簡單了,一旦開戰,北突人從地道里殺出來,那後果不堪設想!
“末將是如此猜測,是否真是如此還需查證。不過以末將的猜測,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姜遠道︰
“如果把生鐵運往英公嶺,那樣太顯眼了,任何一個紕漏都會暴露,而如果將生鐵偽裝成貨物運進回南關,反倒沒有這個風險。”
“大將軍不妨查一查,哪家商行會不定時的有大批貨物進入回南關,此時閉關這麼些年,按常理而言應沒什麼貨物進來才是。”
上官重之深覺有理,他一直死盯著英公嶺,卻忽略了回南關,這妥妥的燈下黑!
姜遠見時機成熟,從懷里掏出一疊紙來放于上官重之的案頭︰“這是鍛鋼新法。”
上官重之不去看案台上的紙張,臉上也無太多表情,顯然是認了下這次交易。
姜遠心底也是長吐一口氣︰這生意實是不好做,若無準備之下,怕是真給上官重之給砍了。
“大將軍,末將還有一言。”姜遠想了想,道。
“說。”上官重之回過神來,上下打量著姜遠,他第一次發現,這姜遠並非傳言中的那般不學無術。
不但沒有不學無術,而且還心細如發,此子以前怕是故意藏拙,如今到了這回南關恐怕也是不得已才展現出來。
“大將軍,如未能將王利等人一網打盡之前,這鍛鋼新法萬萬不能流傳出去。”姜遠神色認真,再無一絲玩世不恭之色。
“如此,末將告退!”
姜遠離開了許久,上官重之都在沉默思索,背著手在大廳里來回踱步。
上官沅芷則將放置于案頭的紙張拿在手里逐字細看,她比誰都清楚這幾頁紙的分量。
“他就這樣交出來了?”上官沅芷有些不敢相信,姜遠真的把鍛鋼新法給了出來。
一萬五千兩很多,但與這鍛鋼新法比起來,實不值萬分之一。
兵器名家鑄一把寶刃,便可值萬金,這還不是隨便就能鑄出來的。
要想請鑄劍大師鑄兵器,除了有錢還得有名望,否則休想鑄劍大師花數年或者十余年為其鑄兵。
然而,姜遠的這個方法堪稱神奇,能在極短時間之內,鑄就出神兵利器。
這些兵器比鑄劍名師所造之物還要鋒利數十倍,其堅韌程度更是超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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