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外面盡情嬉鬧、漫步,不知不覺,一個下午的時光悄然流逝。
轉眼間,夕陽緩緩西沉,余暉將整個世界都染成了暖橙色。此時,他們手牽著手,並肩坐在火車道旁,身旁是散落的亂石,兩人的身影被夕陽拉得格外長,與這暮色融為一體,寧靜又美好。
方茴抬手擦了擦臉上沾著的鞭炮里的黑灰,眉眼彎彎,笑意難抑,直言玩得暢快淋灕︰“我都記不清,上次這麼開心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
秦浩聞言,歪著頭問道︰“那咱們剛在一起那會,你難道不開心?”
方茴挽起了他的手臂,認真解釋道︰“那時候當然開心,不過那種開心,是荷爾蒙沖動與情感悸動交織在一起的。但它和現在這種感覺不同,現在就像是找回了孩童時的快樂,是一種難得..且能讓人長久回味的美好。”
童年何其有趣,無憂無慮,那種感覺仿佛是,即便捅破了天,也有父母在上方擎天扛著。
到了過年,放縱的滋味便愈發甜蜜。
可是長大了又有何不好呢?人還是那些人,你依舊是父母掌心中的孩子。上車是老板的牛馬,回到家就成了爸媽呵護的小孩,他們也極其樂意陪你過好這個“兒童節”。
前提是你得願意回家,他記得以前宋南北說過︰“沒找到工作有什麼關系啊,再難,也一定要回家過年,見該見的人,吃該吃的飯,說該說的話,父母都老了,這人間的面,見一面就少一面。”
見到方茴的僅有秦肅和秦品超,他們保證會緘口不言,並且在同學茶話會上替他打掩護。
村里說到底沒多少人口,家家戶戶沒什麼秘密,也有不少人見到了方茴,口口相傳,稱道秦鳴家的孩子有出息了,賺了大錢,開著豪車回來,還帶了個特別漂亮的女朋友。
傳言至此為止,沒有關于方茴身份的蜚語,這在村里著實難得。
大年初二回門之際,秦浩帶著方茴來到姥姥家,舅舅們都在。
今年因為秦浩對象的到來,舅媽們只能各自回娘家。
他們的孩子也聚在這里,無非是來湊個熱鬧。
兄弟姊妹們率先將方茴認出,在確認其身份後,毫無意外地驚詫了許久,那種場景,就如同置身夢境,從小到大,明星都沒見過幾個,如今卻有一位一線明星成為了自家的一員,這種感覺,奇妙至極。
興奮、激動、訝異、緊張、欣賞、贊嘆,多種情緒在眾人臉上相互交織融合。最終,還是將其當作普通家人一般,彼此熱絡起來。
強自鎮定,平靜下來思索一番,其實也覺得沒什麼。
小舅就滿臉笑意地說道︰“明星也是人呀,總歸是要結婚的,那為何不能選咱家孩子,咱們華夏這麼多明星,難不成就沒有找普通人結對的?
更何況,照目前的了解的信息,浩浩在他這個行業內,確實十分有影響力。”
秦浩有出息了,錄制的幾個綜藝節目格外精彩,自家的孩子都說這幾個節目影響力極大。
“我哥我弟秦浩是名人”,听到這話,長輩們也只是聊上幾句便不再多言。
有啥可奇怪的,孩子就該享福。
打小學習就特別勤奮刻苦,成績總是名列前茅,還考上了研究生,如今掙大錢也是理所應當。
姥爺確實是老了,耳聾眼花的癥狀愈發顯著,好在思維尚未紊亂。他與人說話時喜歡拉手,听聞自己的外甥帶對象回來了,先是拉著方茴的手端詳了好一會兒,隨即笑眯眯地說道︰“個子高挑,模樣俊俏,真是不錯的外甥媳婦兒。”
他的每一句話都說得擲地有聲,似乎不這般用力說話,別人就听不見似的。
姥姥拿了許多干果出來,和藹地笑著,放到方茴手里,噓寒問暖了許久。
因為她喜愛吃干果,所以二舅就給她買了好幾大袋,諸如腰果、巴旦木、碧根果之類的,她總也吃不完,最後放得變質了,二舅就扔掉,接著給她買新的。
“老二,你去店里給我包個紅包。”姥姥偷偷跟二舅吩咐道。
“娘,兩千夠不夠?”
“你覺得合不合適,感覺這個閨女跟浩浩感情挺好的。”
……
沒成想,飯錢的時候,姥姥偷偷塞了個紅包到方茴口袋里面,老兩口沒什麼收入,秦浩連忙拒絕,但她執拗的要命,甭管怎麼拒絕,她都不讓拿出來。
“浩浩,你再拒絕,姥姥就打你,人家大過年的來家里,咱們家還能這麼點禮數都沒有?不光我要給,你舅舅們一會兒也要給,你也不能攔著,因為這是規矩,不管以後怎麼樣,這就是咱們家跟人表現善意的方式,這樣,她才不會對咱們有別的看法,跟你結婚才沒有有太多的顧慮,不管人家有沒有錢,咱們給的是個態度,這個你要懂。”
姥姥的思路十分清晰,歲月的痕跡從她瘦小身體里面反射出來的是一道道檢驗過的人生智慧和閱歷。
“姥姥,我媽讓你住到城里去,你為什麼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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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輕輕嗔怪,抬手拍了下秦浩的背,佯怒道︰“傻小子,這點道理還想不明白?你媽嫁出去了,就算是外家人。我要是跟過去住,不得被村里人戳你舅舅們的脊梁骨呀。再說,你這幾個舅舅的性子,你還不清楚?連點涼水都不讓踫,別操心我們,以後再忙,也得按時給我打電話。你這半大小子,只要平平安安,不讓我們操心就成。”
那邊,舅舅們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鍋碗瓢盆踫撞出歡快的節奏,陣陣香氣飄來。
兄弟姊妹們興奮得滿臉通紅,像一群嘰嘰喳喳的小麻雀,把方茴圍在中間,你一言我一語,問題一個接著一個,這時大家才知道,大表姐竟然是方茴的忠實粉絲,翻開她的賬號,關注方茴已經足足兩年,聊天的氛圍愈發熱烈起來。
“姐,你喜歡听的這些歌,其實都是他寫的。”方茴指了指不遠處,正在幫舅舅們炒菜的秦浩。
“浩浩?”
“對的,是她。”方茴認真的點頭。
“他還會寫歌?”
“你們不知道麼?”
“不知道呢,小時候沒听過他唱歌,去ktv都不敢拿麥,可能是上了大學研究的吧。”
家里的小妹沉思片刻,驀地想起一件事,連忙說道︰“不是啊姐,你忘了,小時候我浩浩哥不是喜歡記歌詞,而且家里好多好多歌曲的磁帶,他特別喜歡听歌,我小時候還記得,他說要當作曲家呢,哼哼唧唧的幾個調調還挺好听的。”
“你這麼說,我就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
“原來,他是一直研究這個,瞞著大家,所以我們才不知道。”
方茴听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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