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面板,怎麼這麼眼熟?”
陳業呆了好一會兒,越看越覺得熟悉。
這不正是前世他為了玩《仙隕》這款游戲時做的外掛嗎?
陳業玩游戲時,一般不喜歡開外掛,以免破壞游戲體驗。
可這款游戲功法技能晉級實在太難,逼不得已,陳業就加了個外掛。
只要不斷施展,就能獲得熟練度。
從入門——小成——大成——圓滿無限突破,就算達到圓滿,還能繼續突破,產生質變。
有了這個面板,還意味著制約前身發展的五靈根,此刻成了他最大的助力。
因為五靈根代表著陳業能修行修真界絕大多數的功法和法術!
陳業攥著玉刀的手,逐漸顫抖起來。
黑老漢大驚失色︰“陳哥,你說句話啊?我這青靈草,沒得救了?”
銅錢大的雨點 里啪啦砸在屋檐上,李大根家灶房飄來陣陣蒸芋頭的香氣。
陳業聞著口舌生津,他舔了舔嘴唇︰
“有救,有救!剛剛在想怎麼料理這害蟲。”
他兩指掐住蔫巴的葉片,玉刀貼著經絡往下一剜,芝麻大的黑蟲混著血水滾落泥地。
前身的手比他腦子快,刀尖一抖就旋出個花。
輕而易舉地沿著青靈草的氣根割出害蟲,不傷靈草根本。
面板上去疾刀訣這項技能直接從【150/200】漲到【170/200】。
害蟲料理完畢,陳業指腹按上青靈草經絡上,溫潤的木靈氣沿著葉脈,滋養著青靈草。
“滋——”
青羅草劇烈顫抖起來,草葉背面浮出幾十粒芝麻大的黑點,這些蟲卵蜷成球狀往下滾動著。
陳業眼疾手快,急忙從腰間皮囊摸出半截犀角香,指甲蓋大的碎塊在掌心搓出青煙︰“去!”
煙柱蛇一樣纏住草睫,蟲卵依次爆開,濺出淡綠色的漿液。
“治好了。老慣例,拿一塊靈石就行……”
陳業玉刀往褲腿上蹭了蹭,珍之又重地放回皮囊中,
嗅著芋頭的清香,陳業話頭一轉,
“這大半夜出來不容易,再給兩芋頭吧。”
黑老漢愣了一下,往常陳哥可是一人吃飽全家不愁,靈石都用來好吃好喝,怎還看上他這芋頭?
他二話不說,轉身去灶房,拿了三個熱乎乎的芋頭塞進陳業懷里,燙得陳業齜牙咧嘴。
“多拿個給孩子,陳哥別拿孩子撒氣,作孽啊。”
黑老漢語重心長,又小心翼翼從懷里掏出一塊靈石,送到陳業手上。
陳業沒吱聲,話說再多都是虛的。
有了這熟練度面板,養養徒弟也算不得什麼難事。
他顧不得燙,把芋頭往懷里揣緊。
出門時雨正酣,他縮著脖子往破屋跑,生怕懷里吃食涼了,那小丫頭片子怕是三頓沒吃上熱乎的。
天已擦黑,破屋歪斜的門板被風吹得咯吱作響,門縫里漏出絲縷微光。
他心頭一緊,疾步推門。
青君正踮腳將簑衣掛到木架上,陳業推門的動靜嚇得她一哆嗦,簑衣嘩啦掉下來蓋了滿頭茅草。
“腿沒事了?”
陳業懷里鼓鼓囊囊冒著熱氣,褲腳還在滴水。
青君慌忙去撿地上的簑衣,手指頭叫毛刺剌出道血痕,淚水又啪嗒啪嗒掉下來。
而屋內,已經被小丫頭整理的整整齊齊的。
碎酒壺碴子掃到門後堆成個小丘,沉重的木架都被她支稜起來,掉下的雜物重新擱置在架上整整齊齊。
這丫頭,太懂事了……
陳業有些心疼,從懷里將芋頭拿出來。
青君聞到香味,一下子抬起髒兮兮的小臉,盯著芋頭咽口水,脖頸上被掐出來的淤青跟著一動。
他看了眼小丫頭腿上繃帶滲出的血跡,拿出一個最大的塞到小丫頭手上︰
“腿沒好,就安靜休息。趕緊趁熱吃了。”
青君捏著芋頭像是捧個火炭,渾身別扭。
她偷眼瞟向陳業,只見男人已經把他那個掰成兩半,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咕——”
青君腹中肚鳴,顧不了其他,小臉埋在芋頭里啃著。
熱乎的甜味順著喉管往下滑。
師父,果然還是想要把她賣了當鼎爐吧。
狗養肥了好宰,徒兒養胖了好賣……
小女娃悲從心來,流著淚大口吃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陳業哪里有心情去關注小丫頭的想法,啃完最後一口芋頭,就開始研究起面板。
一念之間,面板就能在視線中浮現,但沒有任何交互功能。
簡單樸素,就像是陳業的幻覺一樣。
他隨手抄起牆角積著雨水的陶碗洗了把臉,冰涼的雨水混著泥腥味滑入衣領。
冷的他一哆嗦,昏沉的頭腦一下子清醒過來。
但面板卻還始終浮現在眼前。
“唉……我倒希望這一切都是幻覺。”
陳業苦悶地想著,他靠在潮濕的牆壁上,屋外雨勢漸收,寒風裹著濕氣從屋頂窟窿灌進來。
小女娃跪坐在草席上,拼了命地吃著芋頭,活似餓死鬼投胎。
她面黃肌瘦,渾似一個骷髏架子,瘦弱脊背上還有新舊交疊的鞭痕。
別看這丫頭現在看起來乖巧,但不久前還想毒殺他,估計現在心里還琢磨怎麼對付他。
的確,前身確實該死。
但現在陳業變成了前身。
而徐青君,未來還是毀滅世界級別的妖女。
此女,必成大患啊!
陳業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皮鞭,前身慣用的刮骨鞭還纏在腰上,粗糲的鞭梢沾著暗褐色血痂。
只需要朝小丫頭脖子一纏,管她什麼妖女魔女的,現在都只是一個黃毛丫頭……
“嗝~”
小女娃吃的太急,不小心哽住,捧著地上的渾濁雨水就喝了去。
末了,還打了個心滿意足的嗝。
吃完之後,小女娃就蜷縮在草席上,手肘墊著腦袋,昏昏欲睡。
“噠噠……”
天氣太冷,屋子四處漏風。草席上的小團子牙齒不斷打著顫,小身板都快蜷縮成球。
“唉。”
陳業松開攥著刮骨鞭的手,踩著吱呀作響的木架,把掛著的簑衣扯下來堵漏。
茅草混著泥漿糊在破洞處,滴滴答答的漏水總算緩了些。
他又拆了半扇干燥木架當柴,響指打了半天才冒出一個火星,湊到柴木邊,好不容易才讓火苗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