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父親亨利的話，塞萊斯汀渾身發軟，癱坐在沙發上，眼底浮起一抹絕望︰“我多少次提醒過您？斯托克斯家的生意足夠支撐家族開銷，何必為了小利冒滅族風險？萬一出了事……”
亨利梗著脖子辯解︰“前兩次合作都沒問題，材料檢查過，沒有違禁品。”
“前兩次？”塞萊斯汀瞳孔驟縮，“父親，到底合作了幾次？”
“三次……”亨利撓頭，“前兩次沒事，昨天到貨時我就沒細看，掃了一眼就簽收了。”
塞萊斯汀猛地站起︰“貨物在哪里？”
“市區的倉庫，但現在誰都出不去……”亨利頹然坐下。
整個莊園已被官方封鎖，一旦查出貨物有問題，就算他聲稱被利用，也無人會信。
“如果張眾在就好了……”塞萊斯汀喃喃自語。
話音未落，一直盯著手機的杰斯開口︰“你們說的倉庫在哪兒？張眾快到伊德了，他打算先查倉庫，看看貨物有沒有問題。”
亨利如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撲到杰斯面前︰“真的？張眾能救斯托克斯家？”
“放心，我已經把情況都告訴他了。”杰斯晃了晃手機，“有他介入，不會有事。”
伊德某倉庫外
張眾踩著碎石，目光掃過斑駁的磚牆。他激活橙裝[獸化之膚]，化作一名留著胡茬的青年——若以真面目示人，必定會驚動當地貴族，無法暗中調查。
“小絨球，左巷里的人還在嗎？”他在心底默念。
“主人，還在，躲在陰影里，手里有把淬毒匕首。”小絨球的聲音傳來。
張眾挑眉，若無其事地走過巷口。他不急著抓人，先確認倉庫內的貨物要緊。
倉庫內，無數木箱整齊排列。張眾開啟[神之領域]，感官瞬間覆蓋整個空間。空氣中漂浮的細微顆粒、木板承受的壓力分布、若有似無的腐臭氣息……所有細節在他腦海中形成立體地圖。
他停在一只標有“藥材”的木箱前。箱體縫隙間滲出黑色黏液，觸踫的瞬間，一股刺骨的絕望感順著指尖蔓延——那是無數怨靈的悲鳴。
[暗壇碎片•橙]︰以九十九名稚子的血肉與怨念為引，經永夜侵蝕而成。蘊含的怨靈可作為與暗影生物溝通的媒介。
張眾攥緊黑金長刀，木箱應聲而開。里面是一塊布滿孔洞的黑色石塊，每個孔洞中都凝固著半張扭曲的孩童面孔。他猛地合上箱蓋，冷汗浸透後背——這只是碎片，完整的暗壇該有多可怕？
倉庫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查過了，沒人。”沙啞的男聲響起，“調查員被我們引去了城北，一時半會兒顧不上這兒。”
“抓緊搬祭壇，等風頭過了，再把暗之心運進來。”另一人催促。
張眾瞳孔驟縮——暗之心？他屏息藏入陰影，只見兩名兜帽人抬著木箱走進倉庫，其中一人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的暗影觸手紋身。
“貨都齊了？”
“放心，斯托克斯家的老東西沒敢驗貨。等祭壇組裝完畢，那些調查員就是待宰的羔羊……”
話音未落，兩人突然僵住——他們身後的陰影中，緩緩站起一個披著斗篷的身影。張眾指間雷光 啪作響，黑金長刀在月光下折射出寒芒︰“聊聊？關于暗之心，還有你們背後的主子。”
兜帽人對視一眼，同時甩出腐蝕性酸液瓶！張眾早有防備，[暗影披風]瞬間展開，化作烏鴉群四散躲避。再抬頭時，其中一人已破窗而逃，另一人則掏出一枚散發惡臭的煙霧彈。
“想跑？”張眾冷笑。小絨球早已埋伏在屋頂，此刻化作暗影巨網，將逃竄者兜頭罩住。那人掙扎間掉落一枚徽章，上面刻著扭曲的觸手與眼球——正是邪惡組織“暗影之觸”的標志。
“說，暗之心在哪里？”張眾踩住對方手腕，雷光順著刀刃爬滿其全身。
“在……在舊城區的下水道！”那人顫抖著尖叫，“明天午夜交易！求你別殺我！”
張眾皺眉——舊城區正是馬修伯爵的勢力範圍。看來，這場陰謀背後的水，比他想象的更深。
他扯下對方的兜帽，露出一張布滿咒印的臉。就在這時，倉庫外突然傳來警笛聲。張眾將俘虜拖進陰影，激活通訊器︰“杰斯，通知駐軍，舊城區下水道有邪惡組織交易。另外，幫我查一下馬修伯爵近期的動向。”
“明白。”杰斯的聲音帶著興奮，“需要我調遣機械衛兵支援嗎？”
“不必。”張眾踢了踢腳邊的暗壇碎片，“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比如，去會會那位‘好心’幫斯托克斯家‘牽線’的神秘商人。”
夜色漸深，伊德的雨越下越大。張眾站在倉庫屋頂，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斯托克斯莊園，指尖輕輕摩挲著小絨球的耳朵。
“很快就能找到暗之心了。”他低聲道，“但在此之前，得先讓某些人露出真面目——比如，那位在調查局里充當內鬼的卡特先生。”
閃電劃過天際，將他的身影切割成鋒利的剪影。而在陰影中，一場關于禁忌、權力與鮮血的博弈，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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