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自覺天賦實力強大,覺得自己並不弱于我們這樣一個時代的主角嗎?
坐井觀天之輩,那我便讓你看看,你我之間的差距!”
見蒼年臉上並無懼色,姚映宇斜睨著,冷笑道。
“不不不,有一件事,我覺得你好像搞錯了。”
而就在姚映宇準備暴起,對蒼年進行進攻的時候,蒼年卻搖了搖頭,將他的動作打斷。
“何事?”
姚映宇眉頭一皺道。
身為一個時代的主角,用完美奇景鑄就完美仙基的妖孽,殺死蒼年對他來說並不困難。
所以,他並不介意繼續听听蒼年要說什麼。
這並不是他有耐心,而是他並沒有將蒼年看做同層次的對手,只是蒼年表現出戰勝過之前的萬族頂尖天驕的模樣,所以在他看來,蒼年是大一些的螻蟻。
對于螻蟻,他需要急著去殺死嗎?
並不需要。
甚至,他願意在螻蟻表現出稍微有趣的行為時,給螻蟻多活一會兒的時間,先滿足他的興致再說。
就像現在,他覺得蒼年這是在拖延時間,但無所謂。
等蒼年把他感興趣的話說完之後,再殺他也不遲!
“你們或許是自己本該存在的那段時間的主角。
但每一個紀元,每一次帝星復甦,這個過程當中的主角,永遠都不會是你們。
而是像我這樣的帝星生靈,因為迄今為止,帝星復甦八十次,沒有一次,你們萬族可以在步道境之前,將所有帝星生靈滅殺,將這一紀元的帝星終結的。
也就是說,我們這一代帝星,至少有一批生靈可以活到步道境。
據我所知,整個萬族,每個紀元誕生的步道境強者也是數量稀少的,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原本就是神通境圓滿,然後借助帝星的秘境,晉升到步道境的幸運兒。
像你這樣築基圓滿的妖孽,或許是一個時代的主角,但比起他們那樣距離步道境僅僅一步之遙的,又算得了什麼呢?
能跟我們比較的,也就他們那個層次的存在才能勉強放在一起對比。
至于你,以及你們這個層次的,不過是我們帝星生靈通往步道境道路上的墊腳石罷了。
數十個紀元過去了,卻始終都沒有變,我們,才是這一個紀元大時代的主角!
你們不過是配角罷了!”
蒼年搖了搖頭,話語不疾不徐,仿佛並非在預測未來,而是在訴說已經發生的過去。
不過,他說的也沒有錯。
萬族生靈到底是誰晉升步道境很難說。
但每一個紀元的帝星生靈,必然有一批晉升步道境的!
而且,大概率是像他這樣,走在進化浪潮前端,走在抗擊萬族入侵前線的頂尖強者!
以往帝星復甦時的人皇,二代白虎真君,等等等等……
他們都是這樣的存在,從靈氣復甦的開端,就一直走在進化浪潮的前端,是進化領域的領頭羊!
而越往後,他們與尋常帝星生靈的實力差距就越大,直至旁人遙望不見。
甚至就連萬族這一批批什麼天驕,什麼妖孽,在那些帝星崛起的妖孽們面前,都顯得黯淡無光。
否則的話,又怎會要等到那些道始境老祖親自迎戰,將其鎮殺?
不就是那些所謂的萬族天驕,萬族妖孽,都被帝星每個時代誕生的妖孽們殺穿了,才需要萬族老祖們親自出手?
同階無敵,都已經無法形容那個層次的帝星妖孽了!
應該說,是縱橫寰宇,星空之下無敵!
比起這樣的妖孽,萬族那些所謂的妖孽,就如同烈烈耀陽旁的星辰一般,黯淡無光,自慚形穢。
蒼年認為,自己有那個潛力,成為二代白虎真君那樣的強者,甚至有可能超越!
不!
是必然超越!
他想要打破萬族不斷將帝星覆滅,帝星又不斷復甦,被當成萬族的試煉場,當做萬族機緣地這樣的循環,那就必須超越二代白虎真君!
能在眾多萬族道始境老祖們的聯手之下,還斬殺四位道始境強者,二代白虎真君的戰績,可以說是無人能出其右!
它是妖孽當中的妖孽!
但蒼年明白,只有超越它,比它更強,強到斬殺同為道始境的萬族老祖們如同砍瓜切菜,那才能將這一切都清算!
否則的話,這一代帝星,也不過是數十代已經被覆滅帝星,毫無意義的重復罷了。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不是孑然一身,他有父母,有弟弟妹妹,還有許多珍視的同伴。
不變強,如何求存?
他才是這個時代的主角!
一番心有所感,蒼年感覺自己的精神似乎變得更加澄澈,整個虎仿佛都不一樣了。
嚓~!
與此同時,他忽然察覺到,自己的仙基上,傳來了一道清脆的響聲。
心神沉入,蒼年內視仙基,卻發現仙基上多了一條細細的裂紋,仿佛隨時會碎裂開來!
“什麼情況?仙基壞了?還是說我要晉升神通境了?
不過我好像也沒有獲得神韻,也沒有主動破碎仙基啊!
還是說……仙基孕育神通,這‘孕育’二字指的並非是將仙基破碎,重新糅合成為神通。
而是仙基內部孕育著神通,需要什麼東西去澆灌,去滋養,才能讓神通種子破土而出?”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蒼年有些擔憂,但同時又有些期待。
如果是其他生靈,看到這情況恐怕已經怕得要死了。
畢竟,以萬族的共同經驗來看,築基圓滿晉升神通境,必須要神韻來保護,否則的話仙基真的破碎崩解的話,那別說晉升神通境了,就是活下來都難。
但蒼年之前已經有過以另類的方式晉升築基境,對此自然不會太過畏懼。
說不定,這其實是一種另闢蹊徑的方式?
或者說,其實這是更加正確的方式?
蒼年很期待!
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樣不一樣的進階之法!
如果每一步,都按照前人的道路去走,真的有可能突破萬族的封鎖,成功將這延續了數十個紀元的循環打破嗎?
其實是有可能的。
在蒼年看來,有【萬法閣】秘境在,帝星就有翻盤的可能!
一代代帝星,會誕生一代代妖孽,總有驚才絕艷之人對萬族造成一定的重創,就像二代白虎真君。
而這樣的存在,再將自身畢生所學,以及畢生所悟,盡數留存在【萬法閣】當中,供後世之人學習,那確實有可能誕生一位集百家之所長的無敵妖孽,將這一切推平!
但那太慢了,也充滿了不確定性,完全是在賭,到底哪一代帝星能誕生那樣的無敵妖孽來。
而蒼年覺得,就算會誕生,應該也不會是這一代帝星。
蒼年並不覺得自己的天賦有多高,他靠的是系統,是異能,是無數個日日夜夜的汗水與努力。
如果比起以往每一代帝星,這一代沒有什麼變化的話,自己最終估計也就是個步道境,好一點能晉升到道始境,再好一點,自己能堪比二代白虎真君,最終一戰大發神威,以一敵多,還斬殺了幾位萬族道始境老祖。
這樣的話,也就能在【萬法閣】留名,在將來的帝星生靈眼中,能有個印象。
但也僅此而已了。
求變!
他需要求變!
只有與以往帝星不同,與萬族不同,沖擊從宇宙初開之後,那些先天神聖開創出來的修煉體系,與這套沿用了整個帝星歷,又沿用了數十個紀元的修煉體系不同,才能有打破一切的機會!
就像是他開創的【觀想築基法】,帶著這一代帝星所有生靈,一起邁入了一個新的世界!
之前只有極少數地球生靈可以對抗的萬族頂尖天驕,這之後帝星有一大批強者可以對抗,甚至越階斬殺!
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變化!
而現在,這也是一樣的,雖然都是仙基變成神通,但他需要不一樣的道路!
他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更強,但至少,得先嘗試一下!
失敗了,那大不了這一代帝星覆滅,在覆滅之前,將這些信息傳遞給下一代帝星生靈,讓他們去摸索更多的可能。
成功了,那就能超越萬族,超越自我,變得更強,多一分打破這一切的可能!
“哼~!你真……”
蒼年在沉思,對面的姚映宇听到蒼年說他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主角,蒼年自己才是主角,他只是配角時,憤怒油然而生!
然而,蒼年在思索之時,一身精氣神愈發駭人,尤其是仙基上裂開一道紋路時,他感到格外的毛骨悚然!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他原本想要譏諷的話,卻硬生生被咽了回去。
這之後,他才察覺到,自己竟然無緣無故懼怕了!
這讓他羞惱不已!
他怎會害怕?
他是自己那個時代的主角,即便與其他時代的主角匯聚在這個時代,也理應是這個時代的主角!
“多說無益,孽畜受死!”
姚映宇面色變得猙獰起來,冷喝一聲道。
說著,他化掌為爪,朝著蒼年襲來!
他這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就是殺招!
對于這樣讓自己無緣無故就自發產生畏懼心態的家伙,姚映宇他不可能讓其繼續存在!
“讓我受死?還是你去受死吧!”
蒼年這才回過神,接著毫不猶豫,一爪迎上!
——!!!
雙方一爪相撞,恐怖的力量撞擊在一起,層層氣浪向著四面八方翻滾疾馳,好似呼嘯的太陽風!
這神韻秘境當中,雖然看著像是在星空之中,但實際上並非真空,不僅可以呼吸,聲音的傳播也不受影響。
一擊相撞,蒼年的身形倒飛了一截,對方卻穩穩停在原地,高下立判。
“不過如此!”
看到這,姚映宇嘴角勾起笑容,心中之前因為莫名恐懼的慌亂安定了一大半。
他還真以為蒼年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呢!
現在一看,也就比之前降臨到帝星的萬族頂尖天驕強一些而已,遠遠達不到他這個層次。
看來,是自己太過多慮了。
姚映宇心中自嘲地笑道。
“你也比我想象的要弱一些。”
然而,對面的蒼年,卻只是甩了甩發麻的爪子,語氣平淡道。
仿佛,那個被一爪拍飛的,並不是他,而是正在他對面的姚映宇。
“虛張聲勢!”
姚映宇冷笑道。
姚映宇自問,自己是做不到明明對了一招,明顯陷入劣勢之後,還能如此淡定地說對方比自己想象的更弱這樣的話。
他甚至懷疑,蒼年是不是被他恐怖的攻擊給嚇傻了,已經神志不清了。
否則的話,怎麼會在被自己攻擊,明顯陷入劣勢之後還這麼自信?
“不用懷疑,游戲已經結束了,如果你願意直接被那只神韻凶獸斬殺,用自己的血去滋養它的話,我倒是可以讓你少吃一些苦頭。”
然而,蒼年卻依舊淡定,抬起頭笑眯眯地看向他。
“我看你是瘋了!”
對此,姚映宇冷喝道。
說著,他身上的氣勢升騰,氣血狂涌,朝著蒼年攻來!
“既然你不願意體面一些,那我就讓你體面!”
蒼年搖了搖頭,接著其氣勢猛然升騰,一身的氣血之力狂涌,猶如巨柱一般,有如實質!
接著,他的身軀明顯膨脹一截,雖然體型上依舊保持著與姚映宇一樣大小的人形,但瞬時膨脹起來的肌肉,仿佛要撐破那柔韌的虎皮!
~!
下一秒,蒼年速度飛快,身形如同閃電,一爪掠過了姚映宇雙臂倉皇間架起的防御,直擊他的面門!
只是一下,他的鼻梁就斷裂了,鮮血如箭般飆射,身形倒飛!
~!
緊接著,蒼年身形卻比他身形倒飛的速度還要快,瞬間來到他身後,一個肘擊,從後方擊打在了他的心窩處!
噗——!!!
這一下,讓他一口鮮血飆射而出,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受傷,也感受到了久違的死亡臨近,到底是什麼感覺。
“你……”
姚映宇的話語,在血沫之中咕嘟出來,卻沒能說完。
啪~!
蒼年的爪子這一次拍在了他的臉上,讓他脆弱的脖子上的脊柱幾乎斷裂!
而他的話,也隨之咽了回去。
然而,這麼一咽,就再也沒有說出口的機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