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四橋跟在驢大寶身後,走進院子里,來到正房跟前,目光看到躺椅上的阿靜時,眼神一亮,笑著好奇問道︰“這位姑娘是?”
驢大寶眯著眼楮,笑道︰“我妹子。”
“妹子?”
呂四橋雖然不經常在村里走動,但他好歹也是呂桃村的人,對驢大寶這小子家里的情況,多少還是有點了解的。
笑呵呵道︰“我記著,你家里好像就你跟你爹倆人吧?什麼時候多了個妹妹。”
驢大寶笑著說︰“嗯,以前沒有,剛撿回來的。”
“撿回來的?”
看著呂四橋驚詫的目光,也沒在給他解釋,甚至也沒想著再把他往屋里面迎。
指了指房屋前的矮墩子,笑著說︰“四橋叔,屋里面怪亂的,你就坐這里吧。”
他雕刻的時候,是坐一把矮椅子,有背靠,畢竟雕刻起東西來,一坐就是一天,也舒服點。
除了呂四橋,對于他身後領著來的人,全都沒理會。
驢大寶自顧坐下去,對著跑過來獻媚的小斗虎,在它腦門上拍了拍︰“別礙事,一邊玩去!”
小斗虎轉頭就跑了開,特別乖巧听話。
呂四橋坐下以後,看了眼跑到院子里撒歡的小斗虎,笑呵呵說道︰“大寶,你這狗不賴啊,看著像是地道的五黑犬,賣不?”
驢大寶搖頭︰“不賣,另外一個妹子的心頭好,賣了非得跟我急不可。”
呂四橋收回目光來,看著驢大寶一臉意外的問︰“還有別的妹子? ,你小子學會金屋藏嬌了,到底弄回來了幾個妹子啊?”
驢大寶聳了聳肩,笑著回了句︰“挺多的。”
也沒等對方說話,開口道︰“四橋叔,有什麼事兒,你就直說吧。”
他最初以為,呂四橋今天帶著人過來,是想跟驢大寶說競選村支書的事情。
雖然呂四橋長期不在村里,但是他只要有心思競選村支書,絕對繞不開程曼玉,程曼玉跟驢大寶之間的關系,明眼人都知道是咋回事,根本就不用說,找個明白人就能打听到。
呂四橋收起笑容來,正色點頭道︰“是有事,是采石廠那邊,最近出了幾件很邪門的事,四橋叔想讓你過去,幫著看看,給破破。”
驢大寶心里有些意外,不是競選村支書?
靠在矮椅子上,看著他,漫不經心的詢問道︰“四橋叔,能不能詳細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邪乎事?”
呂四橋目光從後面躺椅那邊,阿靜修長身材上,收回來,說道︰“死了幾個人,被石頭砸死的。”
驢大寶听完後,直接皺眉︰“四橋叔,出了命案可不能壓著,得報警處理啊。”
呂四橋道︰“報警了,也處理了,賠償款我都給完了。”
說的時候,看似漫不經心,可驢大寶卻從他眼神深處,看到了絲急迫。
“那還有什麼事?”驢大寶好奇道。
呂四橋看著驢大寶,其實對這個小子,他並不是太信服,今天來,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听家里人說,這小子干爹活著的時候,是真有幾分本事的,而這小子,最近也在村里干過幾件大事,瞧著像是有繼承家學衣缽的意思,他也是半信半疑。
鎮上縣里,甚至臨縣的大師,他都請了好幾個,過去以後,好酒好菜招待著,錢沒少花,屁用沒有。
采石廠是呂四橋的命根子,也是他的通天梯,說白了,采石廠他是法人,可采石廠不是呂四橋的,背後還有個縣里的大老板,只是人家不方便出面管理,賺了錢,也是二八分。
哪怕是手里的兩成,也能叫呂四橋吃個滿嘴流油,要不是背後大老板保駕護航,采石廠早就易手,叫人給搶走了。
沙場,采石場,煤場等這些行業,向來有灰色屬性,競爭廝殺激烈,沒有過硬的本事,關系,很難長久持續的擁有坐穩。
八九十年代,跟現在,正是最亂,需要整頓的時期。
呂四橋看著驢大寶,遲疑下,咬牙說道︰“大寶啊,你跟四橋叔交代個實底,你爹的手藝,你繼承了幾分?不是叔信不過你,怕花錢什麼的,是叔那邊,遇見的事情確實挺邪乎的,已經死了好幾個人,其中有兩個,還是叔花重金請回來的‘專業人士’,都沒搞過石頭堆里那東西,不想你過去,平白無故的搭上小命。”
這番話,看似是推心置腹,可驢大寶只听出了三層意思,第一個,人家不信服自己,在嚇唬他,或者說是在咋呼他,第二個,石頭堆里好像有什麼東西,第三,死過人。
最後三個字,說明事態有點嚴重,畢竟牽扯到人命,到什麼時候都不算是小事。
驢大寶干笑著搖頭︰“實話就是,我爹那點本事,都沒傳給我,要是做個法事,忽悠忽悠人,走個過場的事情,我能辦,但要說真有什麼邪祟,妖魔之類的事情,我可處理不了。”
停頓了下,趕忙說道︰“四橋叔,你要這麼著說,就別在我這里浪費功夫了,趕緊去找明白人吧。”
人家都擺明了說,驢大寶還能說啥,總不能老王賣瓜,自賣自夸不是。
何況他也不想給呂四橋去跑腿,看什麼事,在村里大家也就是個點頭之交,沒什麼太深的交情,驢大寶又不是閑的得蛋疼,非得去管他那個閑事。
“大寶哥……”
常青梅從過堂屋里出來,本來是想跟驢大寶說什麼事情,沒想到前院里有客人,所以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有事?”
驢大寶扭頭看著她,問道。
常青梅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眨動了兩下,身上書香門第的氣質,讓她顯得很文靜優雅。
“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待會在跟你說吧!”
轉身又回了屋里。
呂四橋眼楮都快瞪直了,等到常青梅進到屋里,看不見人影了,眼神才收回來,看向驢大寶︰“這個‘妹子’,也是你小子撿過來的?”
驢大寶笑著搖頭︰“這個不是,是她奶奶主動送上門來讓我照顧養著的。”
呂四橋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以前一個村里的窮小子,怎麼變化這麼大,還養了一屋子的美女,不管哪一個,看著都是極品,絕對不是自己身邊秘書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