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自滅者
與此同時，流夢礁的某處。
“沒想到啊，老頭，你那沒頭沒腦的計劃真成了。難道你們無名客全都是些只會意氣用事的傻瓜麼？”
加拉赫正在米哈伊爾的面前，然而他的身體卻有一股魔幻的感覺。
似乎馬上就要分崩離析。
“我能嗅到，虛假的美夢就要結束了。那群無名客雖然年輕，但確實有能力做到這件事…就像你們當年那樣。
可惜啊，沒能讓你親眼見證這一幕。恐怕我也沒這個福分了…「虛構」的事物被看穿，也就相當于不存在了。
哼，不談那群無名客，那頭上長翅膀的小子也跟你一模一樣，死心眼兒，不見棺材不落淚…天意弄人啊，要不是這該死的命途，咱幾個沒準真能聊到一起去。”
加拉赫微微一笑，扭頭看著米哈伊爾，“不過，咱最後到底是狠狠出了口惡氣。這下舒服了。還記得那幫混蛋當年是怎麼咒咱們的嗎，嗯？他們說︰「下地獄去吧，該死的叛徒」……
米哈伊爾啊，米哈伊爾，我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但如果心向自由就活該要下地獄……”
加拉赫突然自嘲一笑，“那我很快就要下去找你了，老東西。”
“讓我們在地獄里再次共進晚餐吧……哦，差點忘記了，還有件事……用這杯「聚散有時」向你致意…開拓者……”
“敬不完美的…明天。”
【敬不完美的明天！】
【盛宴終有盡頭，好聚好散，獵犬老兄！】
【這一季的記憶點確實太多了，很好，我很喜歡！而且我的眼淚終于是止不住了。】
【加拉赫大概率是沒了，不僅是他自己親口承認，最關鍵的是，他的身體周邊已經變得虛幻了。】
【唉，我說實話加拉赫看起來很有魅力啊，這種大叔！】
【嗚嗚嗚，我也好喜歡這種雅痞的大叔！】
——
接下來的劇情，突然切換到黃泉的視角。
只見她和老者正坐在一堆篝火邊，干柴在火焰的灼燒下 啪作響。
老者緩緩開口，“真暖和啊。這死海邊平時連個活物都見不著，你倒是幸運，找到了避雨的地方不說，還有新鮮漿果，真不容易。”
黃泉輕輕咬了一口手中水果，“只是循著「生命」的氣息來了。在這種地方，這氣息格外分明。只可惜，嘗起來實在是有點淡。”
老者眉頭微蹙，“真的？你可能不知道，這種果實倒也算得上多汁，唯一的問題只是放在口中咀嚼時……會產生極其辛辣的刺激。”
眼見黃泉沉默不語，老者也猜出了七八分真相，“你…沒有味覺了麼？”
黃泉沒有否認，“有些味道還是能嘗見的…比如微微的「甜」。”
她表示自滅者都在道路上逐漸迷失自己。失去一切的感官和記憶。
老者不想要氛圍變得壓抑，“那就祝賀你又為旅途添上了新的注腳吧。話說回來，你一個人？”
“不，我在俄爾刻龍還有個同伴。她個頭小小的，是個無名客，想把自己發射到「ix」里去…她總說自己要走一條「比阿基維利更深、更遠的路」。”
“個子不大，野心不小…那結果呢？”
“她…變成了一潭死水。”
老者無奈嘆了一口氣，“節哀。”
“哀傷麼？我不這麼認為。那女孩是笑著離開的，她從未對自己的選擇感到後悔，也一定希望我能笑著和她道別…我的確是這麼做的。”
“這就是你在為她感到悲傷的證明。”
“或許是害怕呢？”
“害怕？我很難從你身上感受到這種情緒。你怕什麼？”
黃泉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我怕會忘記和她一起走過的三十天，就像我生命中的每個三十一天。它們中的大部分已經同雨水一起逝去，消失在看不見的彼岸。我怕這些鮮紅的記憶也離開我。我能看到的顏色已經不多了，除了這一點淡淡的、溫暖的「紅」，我幾乎一無所有。”
【死水套遺器的故事！】
【我靠原來在這里？】
故事還在繼續，兩人就在長夜的篝火旁，一直閑聊。
——
星穹列車上。
黃泉緩緩睜開雙眼，方才的回憶一閃而逝。
黑天鵝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同諧」會同化每一個人，簡單來說就是共用一個大腦。
而黑天鵝就是擔心同樣的事會發生在匹諾康尼。
會驅離黃泉就是最好的證明，正是因為「虛無」的特殊性，一味的同化非但不會造成任何影響，甚至有可能會被「虛無」所侵蝕。
丹恆搖了搖頭，“恕我難以苟同。那顆星球既沒有加入信用體系，也沒有連通銀軌，是「同諧」庇護下的偏遠文明…但匹諾康尼不一樣。這麼做意味著向全銀河近半數的派系宣戰，家族沒有理由這麼做。”
【哈哈哈，這里四個人，各個不是省油的燈。】
【丹恆是不朽令使，黑天鵝是記憶令使，黃泉是虛無令使。哈哈哈，這三個人就夠星期日喝一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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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是…他們真的心向「同諧」。”
丹恆微微側眸，“什麼意思？”
作為虛無的命途行者，她早就察覺到了一絲端倪，“被籠罩在匹諾康尼光芒下的命途並不純粹，這里的「同諧」中混入了雜質。”
此刻，黑天鵝開始解釋道，由「繁育」星神引發的「寰宇蝗災」，最終演變成了一場列神之戰。
先不談過程，結果就是兩位星神隕落——「繁育」和「秩序」。
而「同諧」的希佩，出于不明原因吞納了「秩序」太一。
【啊對對對。】
【之前老楊說過，沒想到是這樣。】
【這一下比逼格拉得老高。】
【最終還是得是靠我們的打灰崽。】
【big膽，叫琥珀王！】
波提歐算是听懂了一個大概，“他小寶貝的，好家伙…你們是想說可能是兩道無主的命途在暗中搗鬼？”
【哈哈哈他一開口我就想笑是怎麼回事？】
听完解釋之後。
丹恆瞬間解答出了答案，“可匹諾康尼並未出現「繁育」的子嗣。我可否理解為是「天外合唱班」的殘黨潛伏于家族中，並且想要復活一位隕落的星神？”
“尚不能斷定，但至少能確定他們準備利用「諧樂大典」做些什麼。”
波提歐︰“我了個嗚嗚伯，這麼復雜啊。那你要求我們立刻離開阿斯德納的意思是？不會是沒轍了吧？”
【解鎖新詞匯。】
【我特麼要笑死了。】
【聯覺信標的詞匯是真的豐富。】
黃泉正色道，“諧樂大典開幕在即，有一件事…我無論如何都需要求證。躍遷是最有效的手段。”
此刻，丹恆制止了黃泉，“不，正因為時間緊迫……我會立即動用其他手段。”<適時地響起。
波提歐神情微怔，“你不會是要用「結盟玉兆」吧！”
“正是。有羅浮雲騎支援…應當夠了。”
“那東西一輩子只能用一次，你最好想清楚了。”
丹恆抬頭看著波提歐，一字一頓，“我想清楚了。我的伙伴們…也是一輩子只能擁有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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