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匹諾康尼夢境內,克勞克影視樂園中。
黃泉正在站在一塊巨大的幕布前。
只不過,一道恐怖的刀痕,深刻的留在了整個樂園之中。
她背對著鏡頭緩緩開口,“我不打算做什麼。”
“這由不得你。”
一個皮皮西人緩步來到黃泉的身後。
與此同時,還跟著無數的人。
他的聲音如何無數個體匯聚而成,充斥著男女老少。
“知道麼?第一次來到夢想之地的人,會下意識地停下腳步,確認自己仍站在堅實的土地上。然後,他們會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向天空。
無論現實或夢境,仰望天空是人類的本能。自「黃金的時刻」落成的那天起,它就一直在那里,守望每一個聲色犬馬的夜晚。”
他頓了頓,最後看向天空的劃痕,“可如今這片夜空卻被無情斬斷,染上「虛無」的陰霾。而這個過程…僅僅只在一刀之間。”
黃泉微微側頭,“「一刀」…並不準確。其實是兩刀,只是第二斬比較迅速。”
“重點不在于此。”
【哈哈哈,她好嚴謹!】
【笑死我了,黃泉總是有一股冷幽默在。】
【黃泉的語言藝術著實給人家整不會了。】
【這是一刀還是兩刀的問題嗎?我三天不眨眼,你問我眼楮干不干?】
——
皮皮西人繼續開口,
“這場盛會聚集了太多不應被邀請的客人。縱使「同諧」包容萬象,為了匹諾康尼的和平,我也不得不對其中的一些人下達逐客令……
盛會之星容不下你,虛無的偃偶。活在陰影中的人,不應走上光亮的台前。”
談話間,一只烏鴉一般的鳥坐落在樂園的高處。
黃泉雙手交疊放在胸前,她緩緩睜開了假寐的雙眸,“就生活在陰影中這點,我們應該沒有區別。至少在和別人對話時,你應該現出本貌……”
而後,她扭過身姿,看著皮皮西人,“匹諾康尼的「夢主」。”
夢主微微一笑,“不能讓你留下的理由,又多了一個。但無論你是否相信,這就是真實的「我」。不僅如此,每一位都是。”
男女老少、形形色色的人包圍住了黃泉。
並且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開口。
黃泉面如止水,“這就是家族口中的「萬眾一心」?”
“我的凡胎早已消散,橡木家系的十萬七千三百三十六名孩子是我如今的眼、耳、口,在需要時代我將諧樂在這美夢中傳揚,在必要時…替我將罪惡從這樂園里流放。”
【喲?逼格這麼高?】
【怎麼感覺有一股子聖經的味道。】
“听起來,你要請我離開匹諾康尼了。”黃泉雙手再次耷拉在胸前。
“很高興你尚有自知之明,可惜,沒有「請」。”
“你覺得自己能做到。”
“你是在威脅我麼?”
“嗯…我用的是句號。這是一種…陳述。”
【不應該用請,應該是用求!】
【哈哈哈,黃泉真是一本正經的在搞笑。】
【冷幽默,有反差!】
【我就喜歡這種,請今天晚上黃泉為我侍寢。】
【你在想屁吃?】
【不得不說最近這種病癥越來越嚴重了!】
——
“在知曉我身份後仍能流露出如此惡意的人,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此情此景發生過太多次,面對我的問詢,人們大多會反問「有何不可」。”
黃泉的神情中透露從容,“但結果…一直都是不可。”
【用最低調的話,說出最裝逼的話。】
【好特麼裝,我特麼的好喜歡。】
【就是要這種又強又立的感覺,我要有黃泉的實力,我比她還裝!】
“你很自信,但請記得——家族謙遜,可從不軟弱。「同諧」的弦音遍及寰宇,若你不從,只要那把長刀出鞘分毫,你終其一生都無法逃離「無限夫長」的怒火。”
夢主在氣勢上根本不慫,“而在那之前…一百三十七人,這是自成為夢主以來,我親手流放的外邦人。他們中曾有人折斷我的雙翼,曾有人將我的身軀焚毀……但今天,我仍站在這里,不介意為這數字再添一筆。”
“然後你會死。”鏡頭推進給到了黃泉的面部的特寫,那是一本深邃的冷冽,“我的意思是…「你們」都會。”
夢主沒有接過話茬,“……”
黃泉嘆了一口氣,戲謔一笑,“但那種事不會發生。就照你說的,我會離開。”
“十分明智的選擇。”
“似乎也沒有別的選項。”
“于你而言,這的確是唯一的道路。請時刻記得,你和匹諾康尼不屬于一個世界,生于彼岸者,無法在此岸尋得歸處。
離開,永遠別再回來。盛會之星的光芒太過耀眼,吸引了太多騙子、惡徒、罪犯,但即便是「同諧」…也絕對不會歡迎「虛無」的自滅者。
更何況這位自滅者還要帶著周遭的一切入滅。你的力量分明是沉眠無相者的饋贈,深不見底,就像是深淵中淌出的一條支流,為眾生帶去死亡與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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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名副其實。”
黃泉停下了腳步,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憂傷,“把這當作來自彼岸之人的忠告吧︰你比我更清楚,匹諾康尼已然背離了「同諧」。無論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我只能看見一種結局。”
黃泉望向上方的隱夜鶇,“它的未來是一片「虛無」,就和所有溺亡在 陰影中的世界一樣。”
——
同一時間,黃金的時刻。
街道的眾人看著熒幕上的電視新聞。
“方才的奇異景象是由克勞克影視樂園的設備故障引發,家族已第一時間封鎖現場,並無人員受傷。各位賓客敬請放心。”
一位皮皮西賓客搖了搖頭,“我敢發誓,那絕對不是拍電影!那麼多籌碼從空中掉下來,我還抓到了一枚,可轉眼間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請問,你說的是克勞克影視樂園的事故嗎?”
听到聲音,皮皮西賓客扭頭,“嗯?對啊,怎麼了…知、知更鳥小姐?!我沒看錯吧?”
而後在知更鳥一番解釋後,他遞給了賓客一個按鈕。
“這個按鈕是……”
“在大典的某個時刻按下它,說不定會有驚喜哦。好啦,似乎別的客人也在煩惱呢,我先失陪了,祝你繼續享受這片夢境。”
【知更鳥不是死了嗎?】
【流螢都答應了復活賽,知更鳥肯定沒有死。】
【我的意思是,知更鳥我知道能打贏復活賽,但是不應該出現在這里啊!】
【呃……繼續看吧。】
【可是為什麼字幕打出來的名字是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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