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霖來到了審訊室，張所長緊緊跟著，怕這小子惹禍。
“呂哥，麻煩去幫我找張全市地圖，一會要用。”張霖對著屋子里的另一個警察說道。
“你要地圖干什麼？”張所長發問。
“一會用得到啊。”張霖一臉的笑。
“小張，給你地圖。”不一會，呂哥就把地圖拿了進來。
張霖接過地圖，開始仔細的看，從南到北，從東到西。每個區、每條街道、每個胡同開始一點點的看。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屋子里的人都在看著他，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過了許久，張霖終于放下了地圖。
轉身拎了把椅子，坐在了李來福對面。
“又見面了啊。”張霖對著李來福笑笑。
“是你？”李來福瞪著眼楮問道。
“對啊，是我。”
“是你小子發現我的？！”李來福咬牙切齒。
“對，是我。”
“你怎麼發現的，我在四九城呆了這麼多年都沒被發現。”
“因為你身上有兵味，雖然淡。還有，你手上的繭子，是常年摸槍才會出現的。”張霖的笑看著就想讓人給他臉上來兩拳。
“你就跟我說了幾句話，握了個手，就發現我了？”李來福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譚。
“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我以前是當兵的。兵，我見了很多。我對當兵的，比對大姑娘都熟悉。”
“哼，抓了我又怎麼樣，你們別想在我這得到任何信息！”李來福依然打算頑抗到底。
“別著急，也別生氣，我來這只想和你做個游戲。”張霖彎腰，往前探了探身子，眼楮都快懟到了李來福的臉上。
李來福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張霖。
張霖仔細的盯著李來福的臉，他的視力本身就超出常人，離的又這麼近，雖然屋子里燈光有些昏暗，但是，他現在看的清李來福臉上的每一個毛孔。
“你們四個誰是頭？你？丁義？石大夫？許民？”
“哦，是許民。沒想到你們的頭居然是最不起眼的小伙計。”張霖盯著李來福的臉自言自語道。
李來福瞪大了雙眼，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們是哪邊的人？鬼子？禿子？哦，禿子。”
“你負責什麼任務？後勤？行動？聯絡？哦，沒想到五大三粗的你居然是聯絡人員。”
李來福的呼吸開始變得沉重起來，呼呼的喘息聲像是老舊的風箱。
張所長和呂哥也站了起來，看著眼前這神奇的一幕。
沒有人知道，張霖是從哪里得到的答案，在現場只能看到張霖坐在李來福面前自言自語。但是他每說出一個答案，李來福的呼吸就沉重幾分。眾人知道，這個答案就是正確答案。
“你是什麼人？！你到底是什麼人？！”李來福開始瘋狂的掙扎，椅子被他帶的開始搖晃，李來福神情嚇人，雙目圓睜，大吼大叫。
“你看，你又急了，我就是一個普通的民警，可能比別的警察帥一點，聰明一點，能打一點，但是還依然是個普通人啊。”張霖在撩撥李來福的情緒，想要徹底擊破李來福的心理防線。
“你是鬼！你不是人！你是鬼！你不是人！”李來福大吼大叫。
審訊室的門被猛地推開，沖進來幾個警察。
“所長，怎麼了，需要支援嗎？”一個警察看到屋里的情景，開口說道。
屋里的四人齊齊回頭，“不用，你們先出去吧。”張所長回答。
幾人又連忙出了屋子，把屋門關上。
“你看看，你這麼激動干嘛？把我們其他同志都吵到了。現在心情平復一下，我們還有其他的問題沒問呢。”張霖淡淡的笑著對李來福說。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哈！”李來福大笑的著緊緊閉上了眼楮。
“你想閉眼就閉眼吧。咱們的游戲還得繼續呢。”張霖無所謂的說。
“嗯，我想想，下來要問什麼問題呢？”
“你是聯絡員，你們有電台嗎？看來是有。”
“電台在你家？丁義家？石大夫家？許民家？都不是啊。”張霖帶著淡笑的語氣，好像一個魔鬼，在肆意的玩弄人的心靈。
“那是回春堂？糧食店？醋廠？看來也不是！”
李來福睜開眼楮，臉上露出了譏笑。
“你們有安全屋？哈哈，這次對了。”
李來福臉上的譏笑變成了愕然。
“安全屋在哪里？東？南？西？哦，西邊。”張霖那惡魔的低語又開始折磨李來福。
“西邊哪里？德勝門內大街？新街口北大街？白塔寺東街？西直門南大街？北禮……哦，西直門南大街。”
“那邊胡同不少啊，咱們一個一個來。安成胡同？國英胡同？永祥胡同？南大安胡同？中大安胡同？被大安胡同？都不是啊。”
“北禮士東頭條？哈哈，你看，我又猜對了。”
李來福仿佛被扒了氣門芯的車胎，瞬間干癟了下去，靜靜的癱在椅子上。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李來福聲音變得嘶啞，精氣神一點都沒有了。
“想知道？那你先把你們的情況坦白交代了吧。如果你不想交代也無所謂，這個游戲咱們繼續玩下去就行。”張霖依然在笑。
“你現在交代呢，我省事，你也省事，早交代完，沒準你還能睡個安穩覺，雖然這里邊睡覺條件不好，但是這個覺啊，睡一次少一次了，你說是吧。”
“行，我說。但是我不想跟你說，你不是人！”李來福癱在椅子上，抬頭，瞪著張霖。
“無所謂啊，跟誰說都行，只要坦白就行。”張霖站起身，“張所，我先出去了啊，你們審吧。”
張所長擺擺手，讓張霖出了屋子。
張霖站在院子里，真特麼累啊，雖然在外人看來自己很輕松，但是自己的事自己知道。
心里繃著弦，還要時刻盯著李來福的臉。仔細的看著李來福每一個眼神的變化，每一塊肌肉的抽動。尤其後來李來福閉上眼楮之後，耗費的心神就更大了。
所幸，這個嗶裝的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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