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天還沒亮楊瑞華便起床,做好早飯。把閆解成叫了起來。讓他趕緊吃飯。因為酒還沒醒的閆解成被人吵醒有些想發火。他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準備繼續睡覺。但是這次楊瑞華沒有再慣著他。她走過去把閆解成從被窩里拉了出來。深秋早上的寒意瞬間讓閆解成清醒了過來。他只能無奈的穿起衣服。走了出去。而閆埠貴此刻也已經起來了。雖然昨天晚上閆解成的話讓他有些傷心。但是閆解成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所以閆埠貴還是決定送一送閆解成。
閆解成看見閆埠貴坐在那里,腦海里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放肆,他有些愧疚的喊道︰“爹!”
閆埠貴看著閆解成,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吃飯吧。也不知道究竟你們幾點集合。我們還是早點過去。”說完便拿起窩窩頭吃了起來。
閆解成听見閆埠貴的話趕緊坐了下來。拿起一個窩窩頭吃了起來。哪知道閆解成剛咽下去,他就感覺胃里一陣翻涌。閆解成趕緊跑出去,剛走到門口閆解成就吐了出來。
這時閆家其他三個孩子也都起床了。他們知道今天閆解成要走,所以想送送他。而他們走出門口正好看見這一幕。
聞著傳過來的酸腐臭,他們都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楊瑞華趕緊去給閆解成到了一碗熱水。“解成趕緊喝一口。以後可別像昨天晚上那樣喝那麼多酒了。”
閆解成接過碗,喝了一口沒有咽下。他含在嘴里漱了一下口。吐掉。這才又喝了一口。
“趕緊去吃飯吧。我來收拾。”楊瑞華讓閆解成去吃飯。自己忙著收拾了起來。
閆解成硬著頭皮繼續吃著手里的窩窩頭。好在雖然難受但是沒有像剛剛那樣。艱難的吃了兩個窩窩頭。喝了一碗熱水。閆解成便停了下來。而其他人早就吃好了。
閆埠貴讓閆解成把要帶的東西都拿上。然後兩人便一起準備出發了。他們剛準備出門,閆埠貴就看見閆解曠他們三個跟了上來。閆埠貴看見這一幕,心里有些高興。不過他卻開口說道︰“你們今天要上學。這一來一回的你們趕不上上課的時間。就別去了。”
听見閆埠貴的話,三人很是失望。但是也覺得父親說的在理。要是遲到了,老師的鞭子可不輕。想想還是听父親的,不去了。在院門口送送哥哥就好了。
“爹我們把哥哥送到門口吧。”最小的閆解娣一臉期待的說道。
閆埠貴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三個孩子高興的跳了起來。反觀閆解成,他好像沒有太大感觸。心里反而有一種逃出生天的感覺。終于要離開這個牢籠了。
一家人走到院門口,閆解娣突然從身後掏出一個小布包,塞到閆解成手里,“哥,這是我攢的糖,你帶著路上吃。”閆解成愣了一下,心中那絲逃離的急切竟淡了幾分。閆解曠和閆解平也走上前,閆解平說︰“哥,到了外面照顧好自己。”閆解曠則拍了拍他的肩膀。
閆解成看著他們,喉嚨有些發緊,“你們在家听爹娘的話,好好讀書。”這時,楊瑞華也追了出來。她拿出一個袋子放進閆解成的手里。“你早上沒吃什麼。這你拿著路上餓了墊一墊。”說完便回去了。她不敢停留在這里。害怕自己忍不住哭。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這一次就要遠離自己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看看自己,看看這個家。楊瑞華其實能感覺到自己的這個大兒子好像不願意在這個家里。也許這次離開後他就不會回來了。
閆埠貴拿著最重的行李走在最前。兩父子沒有說話。一直沉默著。直到來到車站門口。此時這里已經有很多父母也在送別自家的孩子。大家都在深情擁抱各自表達著感情。看著這一幕,閆埠貴的心里更加難過了。而閆解成心中也有些動容。剛剛在門口親人對自己也是這個樣子,但是自己為什麼就沒有那麼激動呢?難道是壓抑得太久自己忘記了?
閆埠貴把自己肩上的行李交給閆解成,他從自己懷里掏出一個布包塞進閆解成懷里。然後對他說道︰“我還要去學校就不送你上車了。等安定下來記得給家里寫封信報個平安。”說完,閆埠貴便轉身離開,他有些落寞。看著別人家深情告別,再想想自己家里的情況。閆埠貴有些說不出的難受。他只想離開這里。以免自己受不了。
閆解成把東西放在地上。打開閆埠貴塞給自己的布包。里面是一把零錢。上面還有一張條子。這上面記著自己向家里上交的每一筆錢。他又數了數,數目和條子上面的一模一樣。
閆解成呆住了。他趕緊抬頭尋找自己父親。卻發現閆埠貴的身影早就看不見了。此刻閆解成一下就癱在了地上。他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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