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值得的人
修煉室內，靈陣的光芒已經徹底消散，空氣恢復了平靜，仿佛先前的狂暴靈力只是幻覺。南辭盤膝而坐，體內的靈力流轉逐漸平順，星紋石的力量被完全壓制，命宮從裂痕邊緣緩緩穩固下來。
甦念煙站在一旁，雖然靈力幾乎耗盡，身體依舊虛弱，但她始終沒有離開，她的目光帶著一絲倔強，緊緊鎖在南辭身上。她需要確認，他的狀態真的穩定了。
片刻後，南辭緩緩睜開雙眼，深邃的目光中透著幾分平靜。他抬眼看向甦念煙，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念煙，你一直盯著我，是不是怕我死了？”
“你還知道啊。”甦念煙皺了皺眉，語氣帶著一絲冷意，“你剛才差點命宮崩裂，這麼大的事你就這麼滿不在乎？”
南辭听到這話，不怒反笑，語氣中透著一絲調侃︰“我命硬，死不了。再說了，有你在這兒，我怎麼可能輕易出事？”
甦念煙被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氣得說不出話，正準備開口訓斥，卻忽然想到命虛的話——“他為了救你姐姐，差點把自己搭進去。”她的表情微微一頓，隨即低聲問道︰“南辭，那時候……為什麼你答應救清妍姐姐？”
南辭聞言，微微一怔，隨後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語氣輕描淡寫︰“是你求我幫忙的誒，你忘了？”
甦念煙的腦海中回想起那一天的畫面。
在秘境深處，甦清妍被命運鎖鏈纏繞，臉色慘白如紙，氣息若有若無。無論她如何努力，如何嘗試，都無法撼動那些鎖鏈分毫。那時，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南辭——那個總是看似無所不能的人。
她找到他時，南辭正靠在一片廢墟上休息，眼神淡漠，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可當她開口時，一向冷漠的他卻停下了動作。
“南辭。”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低不可聞的顫抖，“清妍姐姐的情況很危險，我……我需要你幫我救她。”
南辭抬眼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你確定我能救？”
甦念煙抿緊了唇，語氣中帶著一絲倔強︰“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但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
“為什麼找我？”南辭的聲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緒。
“因為……”甦念煙低下頭，咬了咬唇，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因為我沒有別的選擇。你是我唯一能想到的人。”
那一刻，南辭的目光微微一動。他沉默了片刻，隨後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如果我說不呢？”
甦念煙猛地抬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急切︰“我會欠你一條命，無論你提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你。”
南辭听到這話，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他盯著她看了很久，隨後忽然笑了︰“你倒是干脆。行吧，既然你這麼求我，我就幫你一把。”
“為什麼？”甦念煙當時問得很直接。
南辭沒有回答，只是轉過身，語氣懶散卻透著一分認真︰“因為我覺得，你值得。”
甦念煙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南辭，心中復雜的情緒翻涌。她張了張嘴，低聲問道︰“你是因為……我，才答應的嗎？”
南辭挑了挑眉，語氣依舊輕松︰“不然呢？你以為我會無緣無故去冒這個險？”
甦念煙的心微微一顫，眼眸中透出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情緒。她低下頭，聲音低了幾分︰“可是……你差點把自己搭進去，這樣真的值得嗎？”
南辭看著她，目光中帶著一抹淡淡的柔和。他笑了笑，聲音低沉而輕緩︰“念煙，你知道嗎？有些事，不是值不值得，而是願不願意。為了你，我願意。”
甦念煙的心猛然一震，目光復雜地看著他，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就在兩人之間氣氛微妙的時候，一道低沉而略帶戲謔的聲音忽然在南辭的意識中響起。
“哎喲，這麼深情的告白，還真讓我有點感動呢。”
南辭的眉頭微微一挑，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他在心中冷聲說道︰“命虛，我不記得現在需要你插嘴。”
命虛的聲音帶著一絲懶散的調侃︰“別這麼冷淡嘛。我只是覺得，你為了她拼命，這份深情真是讓人看了都想落淚。”
南辭懶得理他，繼續在心中說道︰“你出來做什麼？不是應該老老實實待在命宮里嗎？”
“沒辦法啊。”命虛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誰讓你剛才差點把我也拖下水。你以為你一個人命硬嗎？我能活到現在，可全靠你沒徹底死透。”
南辭冷哼了一聲︰“所以，你是來嘲笑我的？”
“嘲笑你？不至于。”命虛低笑了一聲，語氣中多了一絲意味深長，“不過，我倒是挺欣賞那小丫頭的。為了救你，連自己的命宮都差點撐不住。這份拼勁，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南辭的神色微微一動，卻沒有說話。
命虛的聲音繼續響起︰“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南辭，你的路注定不平坦。你可以為了她拼命，但你想過沒有，等哪一天，你真的撐不住了，她又該怎麼辦？”
南辭听到這話，拳頭微微握緊，語氣中透著一絲冷意︰“我不會讓那一天到來。”
命虛輕笑了一聲︰“行吧，你的倔強，我早就習慣了。不過，我還是勸你一句，別讓她卷得太深。她的命再強，也扛不住你的麻煩。”
南辭目光微沉，聲音低啞︰“命虛，閉嘴。”
命虛的聲音逐漸消散，但最後的一句話，卻仿佛刻在南辭心頭︰“別忘了，她覺得你值得，但你就一定能護住她嗎？”
命虛的聲音漸漸消失，南辭緩緩吐出一口氣，目光重新落在甦念煙身上。
“念煙。”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
甦念煙抬起頭，看著他，眼神中帶著幾分疑惑︰“怎麼了？”
南辭沉默了一瞬，隨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以後別這麼拼命了。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欠你更多。”
甦念煙微微一愣，隨即皺眉說道︰“你欠不欠我，跟我拼不拼命有什麼關系？我只是……不想讓你出事。”
南辭看著她，眼中閃過一抹柔和。他輕聲說道︰“念煙，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護著你。這是我的承諾。”
甦念煙怔了一下，隨即別開目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誰要你護著了？我自己能保護好自己。”
南辭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但他的目光，卻比以往更加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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