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剛踏入西岐境內,便听得一陣嘈雜的呼喊聲。
只見一群人簇擁在道路一側,為首者是一位身著鎧甲的老將,他面色漲紅,憤怒地高呼︰“費仲、尤渾,你們二人乃是殷商紂王的奸臣,來我西岐所為何事?剛剛囚禁了侯爺,如今來到西岐莫不是要蠱惑我王,殘害我西岐百姓!”
其身後眾人紛紛響應,群情激憤,揮舞著拳頭,大有將他們逐出西岐之勢。
儉山與景燕涵面色微變,惡來面色凶煞,一千虎賁也做好了戰斗準備。
未及回應,另一側卻傳來另一番聲音。
一位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疾步上前,恭敬地行禮道︰“幾位大人遠來辛苦,在下伯邑考,大人前來,定是為我西岐帶來福祉,我等翹首以盼。南宮將軍也是心系父王安危,這才做出此等妄為之事,還請幾位大人勿怪。”
說罷,他身後的一群人也紛紛躬身行禮,態度甚是謙卑。
儉山心中暗自思忖,這是一個人扮黑臉,一個人扮紅臉嗎?他輕咳一聲,朗聲道︰“我二人奉大王之命前來,旨在與西岐共商發展良策,使西岐與殷商更加緊密相連,共享太平盛世。諸位切勿听信謠言,誤判我等來意。”
南宮適冷哼一聲︰“你們殷商如今朝綱混亂,大王無道,你二人更是助紂為虐,西岐豈會與你們同流合污!”
景燕涵微微皺眉,輕聲道︰“南宮將軍此言差矣。殷商雖偶有風波,但根基尚在,大王亦在努力整飭朝綱。我二人前來,亦是想了解西岐民情,促進雙方和睦。”
此時,惡來上前一步,虎目圓睜,怒視著南宮適道︰“大膽,休得胡言亂語,再敢對大王和兩位大人不敬,休怪本將軍不客氣!”
虎賁軍將士們也齊聲高呼,手中兵器敲擊盾牌,發出陣陣威懾之聲。
伯邑考見狀,趕忙勸解道︰“將軍息怒,南宮將軍只是一時激動。西岐上下,自是對殷商忠心,對二位大人也定當全力配合。”
儉山抬手示意眾人安靜,說道︰“且先入城中,再行商議。”說罷,在伯邑考的引領下,眾人緩緩向城中走去。
在此期間,景燕涵沒有多言,指揮權交給了儉山,畢竟她對西岐的了解遠沒有儉山多。
進入侯府後,儉山、景燕涵和惡來稍作休整,便迅速開始著手了解西岐城中的情況。
儉山深知,若要達成此行目的,必須對西岐的方方面面了如指掌。
他派出多路人馬,有的扮作普通商販,在集市中與百姓攀談,探听民眾對殷商的看法、西岐本地的民生疾苦以及城中各方勢力的分布;有的則混入西岐的官署,暗中觀察官員們的日常政務處理,試圖找出其中可利用的矛盾與漏洞。
景燕涵則在侯府中仔細翻閱西岐歷年的典籍史冊,從歷史沿革、文化傳承到經濟脈絡,她都一一梳理,希望能從中找到可以切入分化西岐的關鍵節點。
惡來則負責帶領虎賁軍在城中巡邏,看似維護治安,實則展示殷商的武力,威懾那些蠢蠢欲動之人。
幾日後,儉山等人覺得時機已到,便開始在城中公開演講。
城中的廣場上,人頭攢動,百姓們听聞殷商使者要在此演講,都紛紛前來,想要一探究竟。儉山站在高台之上,身姿挺拔,聲音洪亮而富有感染力︰“西岐的百姓們,殷商乃是天下共主,國勢強盛,疆土遼闊。大王治下,有無數能工巧匠,打造出精美絕倫的器物;有勇猛無畏的將士,守衛著四方邊疆。殷商的都城朝歌,更是繁華無比,宮殿金碧輝煌,街道車水馬龍,其盛景遠非西岐可比。”
台下的百姓們听聞,有的面露驚嘆之色,有的則半信半疑。儉山見狀,繼續說道︰“如今,大王憐惜西岐,欲將殷商的恩澤播撒于此。只要西岐願意與殷商緊密合作,便可共享殷商的富足與繁榮。西岐的貨物可順暢運往殷商各地,換取豐厚的財貨;西岐的子民可前往朝歌,學習先進的技藝與文化。”
景燕涵也在一旁適時補充︰“大王亦有意在西岐興修水利,開墾更多良田,讓西岐的糧食產量大幅提升。還會選派賢能之士,協助西岐治理地方,使西岐的政令更加清明,百姓安居樂業。”
他們的演講,看似為西岐描繪了一幅美好的藍圖,實則暗藏玄機,試圖一步步分化西岐。
他們有意在演講中強調殷商的強大與西岐的相對弱小,暗示西岐若不依附殷商,將錯失諸多發展良機。
同時,他們還在暗中接觸西岐的一些中小貴族和商戶,以利益相誘,試圖拉攏他們,從而在西岐內部形成一股親殷商的勢力,進而控制西岐的一部分權力。
然而,伯邑考等人也絕非等閑之輩,很快就察覺到了儉山等人的意圖,並給予了堅決的回擊。
伯邑考一方面在城中散布消息,揭露殷商朝廷的腐敗與黑暗,講述紂王的殘暴統治以及百姓在其治下的悲慘生活,讓西岐百姓明白殷商並非如儉山等人所言那般美好。
“殷商雖有一時之盛,但如今紂王寵信奸佞,大興土木,搜刮民脂民膏。多少無辜百姓被征為勞役,苦不堪言。西岐向來以仁德為本,怎可與這樣的朝廷同流合污?”
另一方面,他聯合西岐的老臣和將領,對那些被儉山等人拉攏的貴族和商戶施加壓力。
南宮適更是親自帶領士兵,加強對城中的管控,防止儉山等人的虎賁軍肆意妄為。
他還組織了一批能言善辯之士,在儉山等人演講時,于台下巧妙反駁,揭露他們的謊言與陰謀。
儉山來到西岐的第七日,儉山正在城中廣場演講,宣揚殷商的賦稅制度如何合理,能讓百姓輕徭薄賦。
台下突然有一人站出,高聲問道︰“大人所言,與我等所知為何大相徑庭?我听聞殷商百姓賦稅沉重,稍有不慎便會傾家蕩產,大人莫不是在欺瞞我等?”
緊接著,又有幾人紛紛附和,提出各種質疑。儉山一時語塞,場面陷入混亂。
惡來見狀,欲上前捉拿這些人,卻被南宮適帶領的士兵攔住。雙方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儉山試圖化解危機,說道︰“諸位莫要沖動,有話可慢慢說。”
但台下的百姓們已經被伯邑考等人的宣傳所影響,對儉山等人的信任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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