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回復糖發揮功效,老瞎子能感覺到一陣暖意從喉嚨處擴散開去,渾身上下都有種說不出來的痛快。
這種感覺,他以前曾經體驗過。
隨著暖意溫潤著眼窩,原本沒有感覺的眼楮忽然能感到有一絲微弱的光芒出現在眼前。
老瞎子心情變得激動起來,用顫抖的手把繃帶拆開以後,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瞎了這麼多年的眼楮居然被治好了,能再次看到這個世界。
“這......”
漆黑的世界中忽然重現光明,老瞎子激動的心情久久未能平復,因為他很清楚,能做到這樣的就只有一個人!
望著眼前這陌生的面孔,老柳困惑道︰“無常,真的是你?”
雲邪眯起雙眼,笑著跟對方揮手打招呼。
“好久不『見』了,老柳。”
*****
另一邊廂,絹兒也已經打著傘回到家中。
“爹!娘!我回來了!”她推門而入時不忘大聲叫道。
進屋後她就拉起袖子直奔廚房,蹲在一個木盤子前洗米。
期間她就像一只小喜鵲般吱吱喳喳地講個不停,自說自話地向父母分享剛才在老瞎子家看到的事。
“爺爺今天出門沒帶傘,把自己都淋濕了。”絹兒呶起小嘴不高興道︰“真是的,明明出門前就已經提醒過他。”
說完以後,她就捧著木盆子來到了灶台前,小小的身軀踏在一張凳子上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
絹兒把米連同水一起倒進鍋里後又從凳子上跳下去,在灶底下添柴生火。
她這一氣呵成的操作,嫻熟得令人心痛。
不消一會兒,絹兒便端著煮好的米粥來到父母的床邊叫道︰“爹,娘,吃飯了。”
她的父母正一臉痴呆的躺在床上,兩人都在極樂散的影響下處于極樂的快感之中,完全沒有反應。
由于絹兒的父母太過沉迷于藥效所帶來的快感,早已形同廢人不能自理,生活起居全都靠只有五歲的絹兒照顧。
生活的重擔逼使她必須比別人提早脫離童年變成大人,而本該承擔照顧責任的大人卻像小孩一樣,理所應當地接受著照顧。
絹兒乖巧地用木勺子一勺一勺地給父母輪流喂粥,每喂一口還不忘擦拭一下從嘴邊滑下的粥水。
在喂完粥以後,絹兒也鑽到被窩之中,蜷縮著小小的身體躺在父母兩人中間,黯然淚下道︰“爹,娘,你們能不能別再吃藥了?我好想再跟爹爹出去玩,再讓娘親給我梳頭發......”
*****
老柳的房子里。
兩人久別重逢本該是感人的場面,但是老柳看著雲邪時卻感到十分別扭。
因為聲音是對上了,但如今他的臉卻是陸靈的。
雲邪得知原因後不由得翻了他一個白眼,然後把剛剛才收回去的青銅面具再次取出並按在臉上。
靈氣涌入以後,堅固的面具忽然變得像橡皮一樣能夠扭曲變形,經過一番蠕動調整以後就徹底貼服在臉上。
隨著雲邪按在面具上的手垂下,臉也瞬間變回了他原本的模樣,眼神凶狠地盯著老柳不悅道︰“這下總可以了吧?”
“無常!真的是你啊!”老柳這下總算是確信了對方的身份,激動道︰“你是怎麼從封印里逃出來的?”
“多虧了這家伙解開了封印。”雲邪伸出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雖然只有部分魂跑了出來,力量還不完整。”
“那你的身體呢?”老柳眼楮睜得大大地問。
“還在封印里。”雲邪摩挲著下巴又說︰“不過最近听說好像連身體那家伙也破封而出了,真不愧是『我』啊。”
“鎭?難不成你的意思是,現在江湖上有兩個你?”
老柳听得是雲里霧里,口中不斷嘟囔道︰“無常......有兩個?”
“我的事就大概說到這吧。”雲邪換了個話題,把詢問的對象從自身轉移到老柳身上。
“我被封印的這段日子里,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不但醫館沒了,眼楮也瞎掉,更重要的是......”
雲邪眼楮瞥向絹兒為老柳所準備的一桌熱騰騰的飯菜道︰“無兒無女的你怎麼突然間就冒出一個孫女來?”
“那是旁邊鄰居的女兒,叫絹兒,以前她病了,被父母抱來給我治好,從此以後就跟我親近起來,管我叫爺爺。”
“多好的一個孩子,知道我眼楮看不見,就經常過來幫忙。”老柳說的時候,臉上不自覺地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就像一個老人想起孫子時的表情。
雲邪走到飯桌前看了一下,絹兒所煮都是些簡陋的菜式,像是煎雞蛋和炒白菜,不過能做到這地步對一個五歲的孩童來說已經是超水平的表現。
他拿起筷子夾了塊煎雞蛋放進嘴里嘗了一下,雖然是咸了一點但考慮到是用來送飯,咸淡平衡一下以後味道應該還算不錯。
靈海中的陸靈在感受到飯菜的味道以後,突然間就激動得淚流滿面道︰“我真是受不了了,這小家伙絕對是個天才,味道比小魚煮的要好上十倍......不對!一百倍。”
“她煮的應該歸類到毒物和暗器那一類,不能相提並論。”
“......對不起,是我膚淺了。”
“那麼。”雲邪又問︰“你又是怎麼落到如廊田地?”
“從此當年與你一別......”老柳一聲嘆息後將這些年的經歷徐徐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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