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雲邪還在思索剛才的奇跡究竟是怎麼回事時,聚仁堂外的圍牆又傳來一陣嘈雜聲。
一名婦人哭哭啼啼地推著一輛木車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車上躺著一個面色蠟黃、奄奄一息的男人,看上去隨時可能斷氣。
婦人把木車停下後,逢人便問︰“神醫在哪?你是華大夫嗎?”
華鵲見狀,向她招手道︰“大姐,我是這里的大夫。”
婦人頓時跪倒在華鵲面前,激動地哭喊︰“神醫!求求你救救我丈夫!我們听說了您的事跡,從百里之外趕來,只有您能救他了!”
華鵲急忙把她扶起,說︰“大姐,別著急,我來看看。”
婦人破涕為笑,不停地道謝︰“謝謝神醫!謝謝大夫!”
華鵲走到木車旁,先為病人診脈,又檢查了一下他泛黃的眼白和舌苔,摸了摸腫脹的腹部,沉思片刻後說道︰“這位大哥的肝有問題,是不是平時很愛喝酒?”
婦人連連點頭︰“是的!每天早上用白酒漱口,酒杯從不離手,吃飯無酒不歡。”
“這都是飲酒過度的癥狀,病情已經相當嚴重了。”
“嚴重?”婦人听後一陣暈眩,差點昏倒。
華鵲忙扶住她,安慰道︰“還有救。”
婦人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趕緊再三懇求。
華鵲示意藥僮取來一個青竹節,里面裝著藥液,給病人一滴不剩地灌了下去。
結果果真神奇,病人的臉色漸漸從蠟黃恢復紅潤,眼白也轉為正常。
原本奄奄一息的男人忽然從車上躍起,表情痛苦地喊道︰“忍……忍不住了!”
眾人還未明白他在說什麼,他已經背對眾人,急忙解開褲子,直接朝木車撒尿。
“啊……”他長舒一口氣。
平常男人小解也就幾十秒的事,可這個男人這一尿就像永無止境,足足尿了三分鐘還沒有停。
尿流匯成小河,浸濕了地面,人們紛紛踮腳退避,以免弄髒鞋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腫脹的肚子逐漸消下去。
足足放了五分鐘,腹中的水才完全排出。
恢復正常的男人提起褲子轉身,婦人立刻激動地撲上去,緊緊抱住他︰“相公!”
男人淚眼婆娑,感激地說道︰“娘子,這一路辛苦你了。”
兩人相擁而泣,隨後一同跪下磕頭道謝︰“多謝神醫救命之恩!”
華鵲忙將他們扶起,笑著道︰“不必客氣,快起來。”
他對男人叮囑道︰“要是真想謝我,以後別再喝酒了。而且……”
他看了婦人一眼,補充道︰“對大姐好一點,她一路上為了你肯定吃了不少苦。”
“是是是!”男人連連點頭,態度恭敬。
送別這對夫妻後,雲邪這下連見兩次奇跡,想要不信也難。
那種竹節裝的藥物引起了他的濃厚興趣。
“哦?真有這麼神奇?”
華鵲處理完急診,正要回醫館,恰巧看到站在院子里看熱鬧的雲邪,便上前打招呼︰“少俠,昨晚睡得可好?”
雲邪想起佟慶舒偷偷潛入房間的事,臉色有些不悅地說道︰“不太好。”
“是嗎?”華鵲打量了雲邪一眼,說道︰“你的氣色有些差。”
他喚來藥僮,再次取來那種青竹節,遞給雲邪。
雲邪不禁好奇地問︰“這不就是你的神藥嗎?我可沒生病。”
華鵲微微一笑,解釋道︰“這藥不光能治病,平時服用還能保養身體,增強體質。”
雲邪為了探究這藥的奧秘,笑著收下︰“多謝了。”
“別客氣,有什麼需要盡管說。”華鵲說完便轉身回到聚仁堂內。
雲邪嫌醫館人太多,太吵,便帶著竹節找了個清靜的地方坐下。
他搖了搖竹節,里面傳來液體晃動的聲音,打開蓋子,聞到一股淡淡的竹香和誘人的甜味,不禁咽了口水。
正在他猶豫要不要親自嘗嘗時,背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急忙蓋好竹節的蓋子,回頭一看,發現是一名衣衫襤褸的老乞丐,拄著木杖,手里拿著一個破碗,腳邊跟著一只大黃狗。
雲邪見是普通的乞丐,也沒放在心上,又把注意力轉回竹節上。
面對那誘人的香氣,他喉頭滾動︰“看來還是得親自試試?”
正準備仰頭飲下時,背後忽然傳來陣陣狗吠聲。
雲邪煩得皺眉,想另找個清靜的地方,卻看到老乞丐倒在地上抽搐,旁邊的大黃狗拼命吠叫,似乎在向人求助。
雲邪趕緊跑過去問︰“你怎麼樣?”
老乞丐渾身抽搐,狀似羊癲風發作,看樣子再這樣下去會咬到舌頭。
“該死,怎麼辦?”雲邪不諳醫術,一時手足無措。
“我真是笨!”他忽然想到手中的神藥,靈機一動︰“這不就是用來治病的嗎?”
他撬開老乞丐的嘴,將竹節里的藥全喂了進去。
效果立竿見影,老乞丐的抽搐很快停了下來。
大黃狗用鼻子拱了拱主人,又伸舌頭舔了舔他的手,顯得格外擔憂。
“別擔心。”雲邪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安慰大黃狗,“這藥很有效。”
果然沒讓他失望,老乞丐昏睡了一陣便甦醒過來。
大黃狗看到主人醒了,高興得尾巴狂搖不止,不停地用舌頭舔他。
“咦?”
老乞丐坐起身,茫然四顧,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剛才還在生死線上掙扎。
“請問您是哪位?”老乞丐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我叫張大山。”雲邪微微一笑,“你剛才暈倒抽搐,是我救了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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