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洋本以為自己性命難保,心里慌得不行,剛想開口求饒,嘴巴卻突然被陸靈捂住,只能發出“嗚嗚啊啊”的聲音。
陸靈的另一只手夾著燃燒的藍符,哭笑不得地看著符篆的末端無火自燃。
宋洋的瞳孔映著藍符的火光,隨後眼神漸漸變得迷離。
見時機成熟,陸靈晃了晃藍符,在宋洋耳邊低聲道︰“醒來後,你會徹底忘記我們。”
宋洋雙目空洞地點了點頭,神情呆滯地望向遠方。
陸靈本打算到此為止,但見藍符還能燃燒一會兒,便出于好意又補充了一句︰“金發釵是你翻土時找到的,有了錢別再上青樓了。”
說完,藍符化作灰燼隨風散去。
陸靈輕嘆一口氣,撇下宋洋轉身走出屋外,翻身上了馬車。
過了一會兒,宋洋一陣晃神,茫然地摸著頭自言自語道︰“咦?我剛剛在干什麼來著?”
馬車內,武寅依舊昏睡,杜甄淳好奇地問︰“兄弟,你剛剛用的是什麼?”
“那是‘遺忘符’,能讓人忘記特定的記憶。”陸靈解釋道,“我讓宋洋忘了我們,這樣就不用擔心他泄露行蹤了。”
杜甄淳听得連連稱奇,沒想到竟有如此神奇的符咒。
陸靈看了一眼昏睡中的武寅,輕聲道︰“武前輩,我們馬上就去給你找藥。”
“走吧,出發前往煙花鎮!”
車夫揮動馬鞭,老馬噴了口氣,雖然顯得不情願,但還是緩緩拉動馬車,朝煙花鎮前進。
***
傍晚時分,一座氣派的牌樓出現在視野盡頭,上面寫著“煙花鎮”三個大字。
煙花鎮的街道寬敞,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熱鬧的場面和仙居鎮不相上下。
馬車慢悠悠地行駛在街道上,陸靈好奇地探出頭,發現鎮中央有一條巨大的江河將鎮子分成東西兩區,江上有石橋和渡船連結兩岸。
“那條河叫什麼?”陸靈問。
杜甄淳笑道︰“這條河叫花江。”
陸靈環顧四周,疑惑地問︰“花江?可我沒見到什麼花啊?”
杜甄淳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嘿嘿,這‘花’可不是普通的花。”
原來,煙花鎮分為東西兩區,東區是居民區和商業區,而西區則是聲名遠揚的紅燈區,妓女們被限制在西區活動。
為了吸引男人們光顧,西區的妓院老板們推出了一種特別的招攬客人方式——“花船巡游”。
馬車逐漸駛近花江,江邊已聚滿了看熱鬧的男人們,一個個滿臉興奮地盯著江面。
“來了!”有人忽然喊道。
陸靈順著聲音望去,看到江面上有一艘小船撐了出來,船夫取出一串鞭炮,用火把點燃。
頓時,江面上鞭炮聲大作,濃煙滾滾,將整艘小船籠罩其中。
片刻後,鞭炮聲停歇,濃煙彌漫在江面。
就在眾人安靜等待時,煙霧中忽然傳來船槳劃動的聲音,緊接著,一艘裝飾華麗的花船破霧而出。
船首站著一位打扮艷麗的姑娘,船只緩緩駛來,姑娘朝岸邊的男人們勾手招呼,嬌聲道︰“來呀,來翡翠坊找我玩呀!”
隨即,姑娘笑著拉下衣襟,露出半邊酥胸,瞬間引得岸邊男人們沸騰起來。
“嗚哦哦哦!”他們狂呼亂叫,眼中充滿了興奮。
不止這一艘花船,陸續有更多裝飾華美的花船從煙霧中搖出,每艘船上至少站著一位美麗的姑娘,她們扭腰擺臀,賣弄風情,吸引男人們的目光。
陸靈看得目不暇接,晃了晃腦袋,問道︰“這些女人都是……”
杜甄淳眼楮也舍不得從她們身上移開,解釋道︰“沒錯,全都是拉客的妓女。”
原來,妓院為了招攬客人,特意讓妓女們在夜間駕駛花船在江面巡游,展露美色,勾引江邊的男人們。
這一招果然靈驗,花船一出,男人們的欲望就被徹底激發出來,忍耐一時卻難忍一世,最終都會踏入西區的妓院。
江上的情景愈演愈烈,有些急色的男人已經撐起小船,朝花船劃去,甚至有人直接跳進江里游過去。
剛登上花船的男人迫不及待地抱起妓女進了船艙,沒多久燈火便熄滅,傳來陣陣纏綿的歡叫聲。
陸靈見江面上此起彼伏的浪叫聲,終于明白,不禁說道︰“難怪這條河叫“花江”,原來如此。”
“兄弟。”杜甄淳望著連接東西區的花江橋,猶豫片刻,問道︰“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陸靈瞪大了眼楮,愣道︰“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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