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煉幽最後一絲靈氣終于耗盡,附著在黑尺上的冰霜瞬間消散,恢復成原本的綠笛模樣。
雲邪收起笛子,檢查起尸體,他抓住孫鐵骨干枯如柴的手臂,皺眉道︰“這明顯是被吸干了生命力的結果。”
無論怎麼推測,線索似乎都指向那顆黑色的種子。
可惜就在方才,還沒來得及反應,種子已經在眼前化為灰燼,消失得無影無蹤。
“能夠讓人修為暴增,這黑色種子倒是讓我也有些好奇。”雲邪嘆息道。
看來,孫鐵骨是無法承受種子的力量,最終反受其害。
“若能駕馭這股力量……”雲邪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活動了下雙手︰“以後就不必如此狼狽了。”
確認孫鐵骨已徹底死去後,受傷嚴重的雲邪艱難地站直,搖搖晃晃地朝曹煉幽躺著的地方走去。
此時,曹煉幽正昏迷不醒,毫無防備地躺在地上。
“嗯?如果想看曹啞巴的真面目,現在不是絕佳的機會嗎?”雲邪突然意識到。
他蹲在曹煉幽面前,面罩依舊遮住了對方的臉。
平時要想揭開這面罩,必然會引發曹煉幽的強烈反抗,萬一他動起真格,自己未必能全身而退。
現在的曹煉幽,除了微弱的呼吸,什麼反應都沒有。
面罩近在眼前,似乎隨時可以揭開。
雲邪笑了笑,伸手朝面罩探去,但伸到一半,他突然覺得很別扭,手停在半空中,心中納悶︰“怎麼搞得好像我很想看他的真面目似的?”
其實他追求的是當眾揭露曹煉幽,而不是現在偷偷摸摸像賊一樣。
“哼!”雲邪冷笑著收回手,饒了他︰“算了,一個人看沒意思,等當眾揭穿才有趣!”
雲邪將昏迷的曹煉幽背起來,留下孫鐵骨的尸體不理,吃力地從天湖旁撤退。
“念在你剛才幫過我的份上,現在大家兩清了。”
在療養室外,醫女念兒來回踱步,臉上滿是擔憂。
“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回來?”念兒焦急地自言自語道︰“他們不會出事了吧?”
正當她胡思亂想時,雲邪背著曹煉幽出現在園門口。
念兒立刻快步迎上前,看到兩人滿身泥濘、傷痕累累,眼中閃現淚光。
“我把他帶回來了。”雲邪裝作輕松地笑道。
念兒眼眶濕潤,心疼地說道︰“快進來,我來幫你們處理傷口。”
雲邪苦笑著將曹煉幽背進療養室,一進門,淡淡的藥草香撲鼻而來。
或許是因為感到自己已經安全,雲邪在把曹煉幽放到病床上後,頓時覺得渾身無力,一股強烈的倦意襲來。
沒過多久,他便昏昏欲睡,倒在另一張床上,沉沉睡去。
事情並未因為孫鐵骨的死亡而平息。
外出的老師們得知靈跡學府被襲後,紛紛以最快速度趕回。
銅蛇班的講師姜老師,帶領著一群學生,浩浩蕩蕩來到療養室外,大聲喊道︰“曹煉幽在哪?”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曹煉幽已經能下床,他獨自走出房間,來到姜老師和學生們面前。
姜老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轉身惡狠狠地問身後的學生︰“是這個人嗎?”
學生有些不情願地探頭看了一眼,低聲點頭︰“是他。”
曹煉幽也認出這個學生,正是那天通知他去天湖阻止孫鐵骨的人。
姜老師冷著臉,滿是怨氣地質問曹煉幽︰“就是你把我們班的學生打死了?”
療養室中的雲邪覺得好戲即將上演,悄悄躲在樹上觀察事態發展。
曹煉幽雖然受了重傷,但對姜老師的指控感到困惑,他眉頭緊皺,一臉茫然。
“打死人?誰啊?”雲邪也跟著納悶。
姜老師見曹煉幽不說話,只以為他是在裝腔作勢,怒火中燒,表面卻依然裝作冷靜道︰“好,你不認是吧?”
他一揮手,一具被白布蓋著的尸體被抬到眾人面前。
姜老師猛地揭開白布,露出孫鐵骨那干癟的尸體。
他又對身後的學生大聲問道︰“告訴大家,那天最後跟孫鐵骨在一起的是不是這個人?”
“是……可是孫鐵骨他……”學生欲言又止,卻被姜老師打斷。
“夠了,不需要你多嘴!”姜老師怒喝一聲,走到曹煉幽面前,用傲慢的語氣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曹煉幽是個啞巴,無法言語,只能搖頭。
“哦,大家都看見了吧?”姜老師對四周的學生喊道︰“這人對打死孫鐵骨的事根本無話可說!”
其實曹煉幽只是天生啞口無言,只能用肢體動作來回應。
姜老師明知他是啞巴,卻故意諷刺道︰“怎麼?世子殿下難道不屑開口解釋嗎?”
銅蛇班的一些學生听到這句話,忍不住竊笑。
對方咄咄逼人,曹煉幽有苦難言,心中像是吞了黃連般苦澀。
樹上的雲邪看不下去了,姜老師那副自以為是的嘴臉比曹煉幽的高傲還要讓人厭惡。
他心中不由得對曹煉幽生出一絲同情。
“說不出話的滋味……一定很難受吧?”
姜老師仍舊不肯放過曹煉幽,似乎打算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他身上,反正他無法為自己辯解。
雲邪忽然低聲喊道︰“喂,睡夠了沒有?該起來了!”
孫鐵骨那干枯的尸體應聲而動,猛然坐了起來,尖叫著睜開雙眼,把所有人都嚇得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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