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眉頭緊鎖,輕聲勸道︰“老爺,周公子曾展現出非凡的見識,或許真能為娘娘尋得一線生機,還望老爺三思。”
賈政被眾人一頓指責,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他漲紅了臉反駁道︰“你們懂什麼!那周揚來路不明,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讓他給元春看病,萬一出了差錯,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王夫人又氣又急,哭喊道︰“擔責任?你現在不試試,就眼睜睜看著元春等死,看著賈家敗落,這責任你就能擔得起了?”
賈母喘著粗氣,說道︰“我這把老骨頭還在,就算出了事,我來擔!你要是還不答應,就別認我這個娘!”
王熙鳳也著急地跺腳︰“老爺,您就別猶豫了!再拖下去,可就來不及了!”
賈政還是固執己見,說道︰“不行,此事關乎元春的名節和賈家的聲譽,我不能冒險!”
賈探春氣得直搖頭︰“聲譽?現在家族都快保不住了,還談什麼聲譽!父親,您這是迂腐至極!您若真為家族著想,就該放下偏見,讓周揚一試!”
寶玉沖過去拉住賈政的衣袖︰“父親,求求您了,就當是為了姐姐,為了我們這個家!”
賈政用力甩開寶玉的手,吼道︰“你懂什麼!少在這胡言亂語!”
秦可卿無奈地嘆口氣︰“老爺,如今唯有放手一搏,才有一線生機,還望您能以大局為重。”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對賈政的譴責聲此起彼伏,內堂里亂作一團,矛盾愈發激烈,空氣仿佛都要燃燒起來。
賈政被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指責,實在沒了辦法,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猶豫再三,還是咬咬牙,對身旁的下人說道︰“去,把周揚給我請來。”那語氣里滿是不情願,卻又不得不為之。
下人得了命令,匆匆而去。眾人在堂中焦急等待,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每個人都屏氣斂息,眼楮死死地盯著門口。
過了許久,那下人終于回來了,只是神色慌張,腳步凌亂。
賈政見狀,心中一緊,忙問道︰“周揚呢?他怎麼沒來?”聲音里已經隱隱有了怒火。
下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顫抖著說︰“老爺,小的去了,可周公子說他有事,來不了。”
賈政一听,頓時火冒三丈,一腳踢翻了旁邊的椅子,怒聲罵道︰“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他能有什麼事比這還重要?我堂堂賈府請他,他竟敢擺譜不來!”
王夫人也著急地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他怎麼能這樣?就不能先救救元春嗎?”
寶玉一臉焦急,上前拉住下人的胳膊︰“你是不是沒說清楚啊?你再去一趟,就說姐姐病得很重,求他一定要來!”
下人哭喪著臉說︰“寶二爺,小的都說了,可周公子還是不肯來。”
賈母氣得直咳嗽,用拐杖狠狠敲著地面︰“這周揚,怎麼如此不懂事!賈家如今落難,他竟如此冷漠!”
賈探春皺著眉頭,冷靜地說︰“父親,光發火也沒用,還是想想辦法怎麼說服他。”
賈政余怒未消,又罵道︰“他一個外人,在賈府也受了不少好處,如今賈府有難,他卻作壁上觀,真是忘恩負義!”
王熙鳳眼珠子一轉,說道︰“要不,咱們再派個能說會道的人去,多帶些銀子,許他些好處?”
李紈在一旁輕聲勸道︰“老爺,先別氣壞了身子,還是趕緊再想辦法請周公子吧。”
秦可卿也憂慮地說︰“周公子一向重情重義,這次如此堅決,莫不是有什麼隱情?”
下人跪在地上,欲言又止,眼神閃躲,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賈母瞧在眼里,急得跳腳,用拐杖使勁兒戳著地面,喊道︰“你這小子,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都火燒眉毛了,還在這兒磨蹭!”
下人嚇得渾身一顫,猶豫了一下,終于鼓起勇氣說道︰“回稟老太君,周公子說了,必須老太君和老爺一起去請,他才肯來。”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賈母愣了片刻後,轉頭看向賈政,說道︰“這有何難,政兒,你跟我去。到了那兒,你說話可要客氣些,周公子如今是咱們的救命稻草,要是因為你的態度把人得罪了,你就別回賈家,賈家可沒你撒野的地兒!”
賈政听到這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里雖不情願,但在賈母的威嚴下,也不敢反駁,只能咬咬牙應道︰“是,母親,兒子知道了。”
賈母又轉頭對寶玉說︰“寶玉,你去把那一房的你珍兒哥叫過來,一起去。多個人,多份誠意,說不定能把周揚請回來。”
寶玉連忙點頭,說道︰“好 ,祖母,我這就去!”說完,轉身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王熙鳳在一旁忍不住說道︰“老太太這主意好,人多顯得咱們誠意足。周揚若還不肯來,那可就太不給咱們賈家面子了。”
李紈也附和道︰“是啊,希望這次能順利把周公子請來,救救咱們賈家。”
賈探春微微皺眉,思索著說︰“周揚提出這樣的要求,想必是對之前的事還心存芥蒂,這次去,我們一定要好好安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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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輕聲嘆道︰“只盼著一切順利,能讓周公子念及往日情分,幫咱們渡過這難關。”
一行人匆匆趕到周府門前,只見周揚早已帶著丫鬟家丁在門外等候迎接。周揚心里清楚,老太君親自前來,這面子無論如何都是要給的。
賈母一見到周揚,眼眶瞬間就紅了,原本焦急的神情中多了幾分親切。只是事出緊急,她一見到周揚,雙腿一軟,就要下跪。
周揚見狀,大驚失色,一個箭步沖上前,雙手穩穩地托住賈母的胳膊,聲音急切又誠懇︰“老太君,您這是做什麼?萬萬使不得!”
賈政跟在後面,看到這一幕,臉上一陣尷尬,心里雖有些不是滋味,但也不好發作。
寶玉則在一旁著急地喊道︰“周兄,快扶祖母起來,這可使不得!”
賈珍也趕緊上前幫忙,說道︰“周公子,您快別讓老祖宗跪了,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
賈母被周揚扶住,眼眶里噙著淚,聲音帶著哭腔︰“周公子,賈家這次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哀家求求你,救救我們吧!”
周揚連忙說道︰“老太君,您快別這麼說,折煞我了。有什麼事,咱們進府里慢慢說。”說著,便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賈母往府里走去。
眾人隨著進了府,來到大廳。周揚請賈母上座,然後恭敬地站在一旁。
賈母坐定後,擦了擦眼淚,說道︰“周公子,之前賈政那糊涂東西把你趕出大觀園,是我們賈家對不住你。可如今元春病重,恩寵也沒了,賈家危在旦夕,只有你能救我們了。”
賈政站在一旁,低著頭,滿臉羞愧,猶豫了一下,說道︰“周公子,之前是我不對,還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如今賈家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周揚看了看賈政,又看了看賈母,微微嘆了口氣︰“老爺,老太君,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只是我才疏學淺,真怕幫不上什麼忙。”
寶玉著急地走到周揚身邊,拉住他的手︰“周兄,你就別謙虛了,我們都知道你有本事,一定能想出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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