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聊天交流就更不用說了。
不知不覺間飛機已經下降，一行人已經到達此行的目的地西京。
有了顧老的介紹，還只是副院長的吳廣慧熱情接待了李澤滄一行人。
雖然他對于這位異想天開的要私人造飛機，並不看好，但無論是看在顧老的面子上，還是對方的實力，都需要他認真接待。
不大的會議室中，只有四個人，除了兩個主角，東方大總裁是作陪，朱小雀是記錄員，如果有需要記錄的東西的話。
其他無關人員都被趕走了，包括吳廣慧叫過來作陪的人，這一行為也搞得他一頭霧水。
李澤滄也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吳院長，相信顧老之前已經電話和您說了一下我的來意，我就開門見山了。”
“李總請講。”
對于如此直來直往的人，原本並不重視的吳院長，還高看了一眼。
“你覺得國內多長時間能達到目前空客、波音的水平？”
“不知道。”
“能不能達到他們的水平？”
“肯定能。”
“什麼時候能追上甚至超過他們？”
“不知道。”
“能不能超過他們？”
“肯定能。”
“如果讓你來主持這個大飛機項目，你有信心嗎？”
“沒有，沒有國家的支持，除非我們能達到甚至超過同期波音或者空客的水平，我們才能接到訂單，才有可以繼續生存下去的機會，這很難、非常困難。”
這位吳院長第一次多說了幾句，表達了飛機上東方青鸞同樣的顧慮。
看著對面的年輕人、非常年輕的年輕人，繼續說道︰
“理想的條件下，肯定是需要國家的加入和支持，這樣的話哪怕我們的技術和對方有代差，但只要不是落後太多，用我們國內生產的性價比，慢慢佔領一些支線市場，然後再慢慢發展、慢慢追趕，這樣才是合理的發展方式。”
“航空業是一項系統龐大的工程，絕不僅僅是憑借著一些金錢、一腔熱血可以達成的，我們和波音空客的差距很大、很大，這很難。”
李澤滄開始沉思，從吳廣慧這兒得到的答案，和從顧老那兒得到的答案，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是截然相反。
東方青鸞甚至都準備離開了。
吳廣慧同樣如此。
誰也沒想到，李澤滄又說話了，而且還不是客套話，直勾勾的看著對面的這個全都是悲觀理論的家伙，直接說道︰
“五年內每年一百億人民幣，五年後每年三十億美元，十年後每年五十億美元，一直持續到2024年，二十年的時間總投資五百億人民幣加上五百五十億美元，這個項目可否努力一下。”
東方青鸞愣住了。
吳廣慧瞪大了眼楮。
現場停滯了，好似時間停止了，只有朱小雀瞪大了眼楮，一臉崇拜的看著邊上的老板。
率先回過神來的東方青鸞，嗔怪的看了一眼，眼神中表達出來的意思是︰這就是你說的玩玩，你就是這樣玩的，一玩就是幾百億幾千億？
良久之後，吳院長也回過神來，用一種質疑、疑惑又慎重的表情看著對面的兩人。
要不是顧老介紹的，要不是知道東方青鸞的身份，要不是之前了解了一下支付寶的相關信息，他一定以為對方是瘋子。
即使是知道這一切，但當他听到剛才那組夸張的天文數字，依舊是質疑大于一切。
“你就要一款和同期波音空客一個級別，甚至是可以差一點的大飛機？”
“如果更多，當然更好，空客公司的a380項目你應該知道吧？
2000年12月19日投入107億美元來啟動a380計劃，預計該項目總投入會超過兩百億美元甚至更多。
這還是站在空客這個巨人的肩膀上的項目，我們和他們相比可以說是從零開始了，我覺得這些錢不多，我不怕追加投入，我就怕沒有結果，或者說追不上。”
听到這個解釋，吳院長震驚了，他現在是有點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是信口開河，不是沒事找事、不是神經病了。
“李總，如果您願意拿這麼多錢去嘗試，我願意為之付出，但我還是要說，我不能做出任何保證，我只能保證傾其所有，還有就是您能保證如此級別的資金、如此長周期的投入嗎？”
“錢肯定沒有問題，但是我也要看到進展，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可以分三個階段來審計這個項目，一個階段五年，只要你們能達到預期效果或者差不多的效果，至少未來五年的投入，我可以保證。”
吳廣慧繼續沉思。
“李總，我還是想問一下，為什麼不和國家合作，為什麼要自己做這件事情。”
“你覺得和國家合作，甚至說以國家的力量，什麼時候可以達到那兩家的同期水平？”
吳光輝搖了搖頭。
“有時候舉國之力很有效，但我還是覺得現在這個階段，民營企業更具有活力、更有創新力、創造力，更容易做出一些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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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慮一下。”
簡單的溝通之後，兩人已經都了解了彼此的想法，但這件事、這種事情很明顯不是一拍腦袋就能決定下來的。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李澤滄這樣有錢、這樣能賺錢，更不像他擁有一定的上帝視角。
“好，我希望下一次見面，是你帶著項目方案到我的辦公室談。”
飯都沒吃，一場只有東方青鸞和朱小雀在場的談話結束了，誰也不知道這場談話會給華國航空業甚至是全世界航空業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晚上，驪山腳下，西安最著名的華清愛琴海溫泉，臨近華清池，據說水源和一千多年前的華清池水源同出一脈，水溫常年保持在43°c，與歷史上有名的華清池同源?。
最大的一個泡池內，只有三個人︰李澤滄、東方青鸞、朱小雀。
王霜、趙玲四個女保鏢都站在听不到聊天的距離之外，至于王勇、張杰幾人站的更遠了。
“你覺得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我不知道。”
“你覺得他能成功？”
“我不知道。”
“你覺得你能成功？”
“我也不知道。”
“你覺得顧老推薦的人是你要找的人嗎？”
“並不重要不是，我們需要的是龐大的人才團隊，並不是一個斷層式領先的大拿。
你也說了這是一個系統性的大項目，我們不可能只依靠一個人、一個團隊，我們需要的是一群人、是一個個精誠團結的團隊，是一個個才華卓越的個體。
這會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而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打造一個充分尊重人才、發揮這些人才能力的制度和公司，激發他們的潛力，達成我們共同的目標。”
白天是吳廣慧一直在說不知道，現在輪到李澤滄說不知道了，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那你就這麼草率的決定了？按照你的計劃，這可是幾千億的投資，而且很可能是沒有任何結果的幾千億投資。”
“人這輩子，總要有不理智的時候吧，都說人不風流枉少年，我要說年少不輕狂，還叫少年嗎？”
東方青鸞直接笑了，笑著說道︰
“你是真少年，又風流又輕狂，風流估計還有人可以和你媲美，輕狂這一塊我估計你是前無古人了，用幾千億輕狂一回，我估計後也可能很難有來者了。”
“你不反對？”
“我為什麼要反對，就像姝 說的，就當是你的愛好了，總比紙醉金迷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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