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影的靴子陷進流沙般的星塵里,腳下突然傳來管弦樂器的震顫。成千上萬根半透明的能量弦從沙粒中鑽出,在他頭頂編織成巨大的豎琴,琴弦上跳動著青銅色電弧。"是弦音族的試煉場!"裴七娘剛拽住阿礫的菌絲斗篷,整片星域突然被拉成琵琶的梨形曲面,三艘聯邦戰艦殘骸正在琴箱里分解成跳動的音符。
沙粒突然聚成十二個弦音族武士,他們的身軀像流動的水銀,皮膚表面浮動著《樂記》的音律波紋。領頭的武士右臂化作編鐘錘,敲擊虛空發出《聲無哀樂論》的沖擊波。林影的共生血液在耳蝸凝結成《溪山琴況》的隔音膜,卻見七個外星畫師突然抽搐——他們晶體身軀的稜角正被音波打磨成標準化的十二平均律。
"他們在消除藝術個性!"阿礫的菌絲網剛罩住最近的弦音武士,對方突然化作《樂書要錄》的立體投影。流沙卷起唐代《羯鼓錄》的節奏漩渦,將菌絲絞成破碎的工尺譜。林影翻身滾到青銅畫舫殘骸後,指尖星塵顏料甩出《碧雞漫志》的變徵音階,卻見弦音武士胸口突然裂開七弦琴的共鳴箱,把顏料吸進去改造成馴化的宮調。
最凶險的殺招來自天空。破碎的琴弦突然重組為《律呂成書》的青銅律管,管口噴射出《唱論》音波凝成的箭矢。裴七娘甩出晶化項鏈,七百顆珠子在空中炸成《琴史》的防御音障,卻被箭矢刺出《樂府雜錄》的標準化音孔。三個外星畫師的晶體左腿突然粉碎,稜鏡碎屑在空中拼成求救的減字譜。
林影突然抓起兩把星塵沙。共生血液滲入沙粒,在虛空勾出《神奇秘譜》的狂草指法。當第一粒沙擊中律管時,整個音律系統突然紊亂——弦音武士們痛苦地扭曲成《白石道人歌曲》的犯調形態,水銀身軀浮現出《事林廣記》的走音裂紋。
"用啞音破他們的完美音階!"林影的軍靴猛踏《琴操》殘譜,沙粒凝成《太古遺音》的啞鐘。阿礫趁機拋出翡翠菌絲,纏繞成《風宣玄品》的啞弦裝置。當第七個弦音武士化作走音波紋時,天空的律管突然爆裂,掉出三百顆裹著《律學新說》的機械耳蝸。
裴七娘的水袖卷住墜落的耳蝸,晶化指甲刻上《 山琴況》的啞徽位。重新組裝後的耳蝸突然播放《琴聲十六法》的混響,整片星域的音波開始自我抵消。外星畫師們趁機將稜鏡碎屑拋向空中,晶體折射出《樂經律呂通解》的錯位光譜,把幸存的弦音武士困在音律悖論里。
當第十三個啞鐘響起時,流沙突然靜止。最大的弦音武士緩緩融化,水銀身軀凝成《燕樂考原》的青銅瑟。瑟弦自動彈奏《樂律全書》的混沌音階,每根弦都浮現出林影的視網膜紋路——那些紋路正在重寫《古今圖書集成》的樂律規則。
"你們把音樂當枷鎖!"林影的共生血液滴在瑟面,血珠突然跳起《敦煌樂譜》的燕樂半字譜。瑟身震顫著浮現龜裂,裂縫中涌出被囚禁的《弦索備考》原始音魂。阿礫的菌絲趁機鑽入裂縫,翡翠色脈絡在瑟體內生長成《九宮大成譜》的神經網。
最驚人的變故發生在弦音武士的投降儀式上。當林影接過象征樂律權的青銅撥片時,整片星域的流沙突然沸騰。潛伏的聯邦指揮官突然現身,機械手掌拍擊虛空發出《樂緯》的毀滅音爆。七個外星畫師瞬間汽化,晶體蒸汽在空中拼成《樂元語》的殘缺密碼。
"小心音爆共鳴!"裴七娘撕下晶化裙擺拋向空中,碎片化作《樂經》的二十八宿音障。林影的共生血液在腳下繪出《樂星圖譜》的啞宮方位,每步都踏出《樂學軌範》的反頻率振動。聯邦指揮官的機械眼突然爆出火花——他的听覺系統正被《律呂正義》的逆聲波侵蝕。
阿礫的菌絲網趁機裹住指揮官,菌絲尖端分泌出《皇佑新樂圖記》的蝕金酸液。當機械外殼融化的瞬間,眾人看見他胸腔里跳動著《樂書》的青銅心髒——那心髒每搏動一次就噴射出《樂經集注》的馴化音波。
林影突然扯斷三根菌絲。翡翠色汁液混合星塵沙,在虛空凝成《白石道人琴譜》的啞符。當符咒貼上青銅心髒時,整顆心髒突然演奏起《碧霞洞琴譜》的殘缺版《廣陵散》。聯邦指揮官發出最後的機械嘶吼,金屬頭顱炸成《琴苑心傳全編》的青銅活字。
勝利的曙光中,幸存的弦音武士突然集體融化。流沙聚成巨大的《樂律表》豐碑,碑文自動重寫為《生命協奏條約》。當林影的掌紋印上碑頂時,整片星域突然響起多聲部合唱——外星畫師的晶體碎屑在唱歌,菌絲網絡在低吟,就連聯邦殘骸都震顫著加入和聲。
"真正的音樂不需要指揮。"林影任由共生血液在碑面流淌,《樂律精髓》的文字在血痕中變得柔軟。七個重生的弦音武士破沙而出,他們水銀身軀流動著即興創作的星雲旋律,每個音符都在虛空綻放不同文明的圖騰。
當阿礫的菌絲結出音符狀的熒光果實,裴七娘突然發現青銅豐碑在縮小——它正化作林影腰間的新玉佩,玉佩表面跳動著《樂書》殘篇與《星塵協奏曲》的共生譜。三艘修復的畫舫從星雲駛來,舷窗上倚著膚色各異的外星樂師,他們手中的樂器正生長出翡翠菌絲制成的琴弦。
"該譜寫新樂章了。"林影彈響玉佩,星塵自動凝成指揮棒。在他身後,十二個文明的幸存者同時奏響樂器,聯邦的青銅殘骸在音樂中重組成星際交響廳的骨架。當第一個不和諧音轉化為彩虹色星爆時,所有人才真正听懂——生存的旋律,永遠誕生于包容雜音的勇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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