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天雲㠠頭上厚厚的雷電,雷鳥的意志開始佔據雷音權現的身軀。
它的眼神出現了一陣清明,竟口吐人言︰“我……是卡帕奇莉,菅名卡帕奇莉,雷電之鳶。”
雷音權現的體型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開始有了柔軟的羽毛,鳥型也不再是如同蝙蝠一樣的形狀,而是鳶鳥,又叫老鷹。
它好似從古老神話中翩然而至的精靈,有著漂亮的紫色羽毛,在光耀之下,每一根羽毛都閃耀著細膩的光澤,如同瓖嵌了無數細小的寶石。
身形修長而優雅,沒有了雷音權現那種暴力型的破壞感,有一股自然的和諧之美。
雷鳥的原型是鳶鳥,而並非雷音權現那恐怖的身形。
承載著阿 的雷鳥羽毛落了下來,卡帕奇莉接住,紫羅色的眼楮看著只剩下影子的阿 。
“阿 …”
這一聲呼喚好似跨越了上千年,長達千年的約定也終于在這一刻完結。
阿 很是自然的笑著︰“卡帕奇莉,我完成我們的約定了。”
阿 的影子開始變淡。
“阿 ……”
卡帕奇莉想挽留住阿 ,但她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呼喚。
“卡帕奇莉,我很久以前就死了,不用為我悲傷,能完成我們的約定我就很高興了。”
“卡帕奇莉,以後跟將軍大人好好的活下去吧!”
“阿 ——”
卡帕奇莉大聲的呼喊,但阿 的影子已經徹底消失了。
美麗的大鳥眼角流出一滴淚水,她把羽毛捧在手里,輕輕的學著阿 哼唱。
“啦~啦~啦~”
“你沒有名字嗎?”
“名字?那是什麼?”
“嗯,是人的代號,部落里每個人都有名字,剛出生的小孩也要有自己的名字,例如我,我叫阿 。”
“那我沒有。”
“我給你取一個名字好吧,我想想……卡帕奇莉,我今天剛學了石根文字,卡帕奇莉在石根文字里是雷霆的大鳥。”
“卡帕奇莉?很奇怪的名字。”
“你住在菅名山,你的姓氏就叫菅名,菅名卡帕奇莉,你看怎麼樣?”
“隨你吧!”
“那我給你唱一首歌吧!”
“啦~啦~啦~”
……
“我唱得怎麼樣?你怎麼不說話?不好意思,我就只會哼唱,要是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出去學會更多的歌。”
“不,很好听,我很喜歡。”
“天快黑了,我得回家了,卡帕奇莉,下次我會再來給你唱歌!”
“那再見!”
“……”
影和九條裟羅听著卡帕奇莉的哼唱之聲,她的聲音也很美,其中的純淨不比阿 少。
奇怪的是她的手上沾染了成千上萬的生命,這麼一個人血債累累之人竟然擁有這麼純潔的聲音?
難道真如阿 所言,卡帕奇莉有一顆善良的靈魂。
影慢慢的飛了下去,落到了卡帕奇莉的身邊,靜靜的等著她唱完。
“卡帕奇莉,我本該再一次殺掉你,但阿 給你求情了。”
“他是一個純真的孩子,我不能辜負他的期望。”
“今後在我座下贖罪五百年,五百年後我自會釋放你。”
影在說著的同時把 刀架在卡帕奇莉的脖子上。
這根本就不是在說服對方,而是在威脅對方。
沒辦法,影就沒做過勸說的工作,過往的敵人都是一刀帶走,像卡帕奇莉這樣殺不能殺,要勸服歸降的還是第一個。
她覺得把刀架在別人的脖子上能增加談話的籌碼。
卡帕奇莉把象征著阿 的羽毛重新插入自己的翅膀中,今後她想帶著阿 一起飛翔,帶著這個從未走出鶴觀的小子去更遠的地方。
做完這一切她不慌不忙的轉頭應對自己脖子上的 刀。
“雷電將軍!!”
卡帕奇莉的眼眸變得有些危險。
這輩子能讓卡帕奇莉記住的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賜予她名字的阿 ,一個是賜予她死亡的雷電將軍。
影皺著眉看向卡帕奇莉︰“我的提議你是否遵循,若是不遵循的話我會斬了你。”
“……”
卡帕奇莉沉默了一下。
忽地,天雲㠠發出一股震動,剛剛陷入死機的景梵天一下子有了動靜。
“平生不修善果,只愛女人消火。”
“忽地頓開金繩,這里扯斷玉鎖。”
“天雲㠠上一曲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如山岳一樣的巨龍盤坐起來,如同魔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來自影的怨念,+100命座點。」
影轉頭望著裝模作樣的景梵天︰“你搞什麼鬼?”
景梵天的背後逐漸出現了一層光暈,好似佛光普照一般,他整頭龍也變得極其有佛性。
“多虧阿 施主的一番話,讓我修成正果,從此以後請稱呼我為梵天如意菩薩。”
“影施主,你的殺心太重,卡帕奇莉施主已經放下屠刀了,你就不要趕盡殺絕了。”
影皺著眉頭︰“你在指責我。”
景梵天搖頭︰“並非如此,我只是在勸說施主多行善事,多渡行人。這天下之人你來我往,熙熙攘攘。”
“紅塵爭渡,你追我趕,若是船上的人能多渡岸上的人,那這天下之事便會好很多。”
“此所謂,贈人玫瑰,手留余香。”
“渡己,亦是渡人。”
“看不開,就背著。放不下,就記著,舍不得,就留著。等有一天……”
“背不動了,就看開了。記不清了,就放下了。留不住了,就舍得了。”
“施主,少一點戾氣,多一點包容。”
「來自影的怨念,+100命座點。」
影使勁的皺起眉頭, 刀慢慢的從雷鳥的身上移開,天空中的雷積雲重新匯聚,雷霆開始 里啪啦的響動。
現在的天雲㠠,雷霆更多侍奉影為主,影不高興了,這些雷霆也就跟著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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