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不是，不是...
東方懸明疑惑，這里就是宮野志保的內心？
一個小鎮？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人，安靜的沒有一絲聲息，就好像這里就只有東方懸明一個活人！
他下意識的發散精神力，但是很快感覺被阻擋，好像有冥冥中的阻力在抗拒他的精神力探查！
想到這里是人家的內心世界，而此時的4869也正處在精神薄弱的狀態，如果貿然強橫的使用精神力探查恐怕會給對方造成傷害！
畢竟自己雖然是不請自來的進來了，但畢竟又不是真的進來發動奪心，找到龍舌蘭的精神殘留才是他的目的。
所以那股阻力一出現，他瞬間就收回了自己下意識放出去的精神波動！
但那一瞬間的探查也並非完全沒有收獲。
起碼在他的感知中，這里的每一個房間都有一股明顯的精神波動。
顯然這些就是對方埋藏在心底深處的記憶！
而龍舌蘭能留下如此隱蔽而強大的精神暗示，也一定就藏在這座小鎮的某個房間里！
好在一心兩用的他明顯的感知到了兩者時間流速的巨大割裂感，不然他可真有沒有信心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在那麼多的房間里找出龍舌蘭！
東方懸明就近走去一處低矮的民居，不像是正常的房屋結構，似是從其他完整的房屋上拆下來的某幾個房間拼在一起的產物，單看起來很像是學校的教室？
他試了試門鎖，結果輕易的推開了。
吱呀，仿佛屋子的隔音很好，房門只是輕輕的被推開了道縫隙，里面各種紛雜的聲音就一下子清楚的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像是在某個稍顯安靜的走廊，但不遠處的操場還是傳來了很多人在奔跑爭奪某種球類運動的爭搶聲。
“宮野同學...可以請你...那個放學之後一起...”青澀的男聲結結巴巴的想將話講完。
但是冷冷清清的熟悉女聲卻在此時由遠到近的響起。
東方懸明大的眼前一片光亮，房門被徹底打開。
他看到了一個大概和妹妹差不多年紀的漂亮女孩子，面無表情的將目光從球場上收回。
她轉頭對還在撓頭男生冷冷道︰“可以請你整理好思路在找我談話嗎，滋滋...同學！”
“還有，謝謝你的邀請，這里是觀看比賽很好的地點！”
操場上傳來歡呼聲，還有微風吹打樹葉的聲音，女孩扶了扶耳邊的揚起的發絲，禮貌的走遠...
吧嗒！
撞見表白現場的東方懸明有些不好意思的迅速合上門扉，他有些頭痛，雖然他的動作已經很快了，但是記憶這種東西不是看畫片，一張隔著一張，而更像是戳破一個彩色的泡泡。
里面所有當事人的情緒和畫面就一下子迎面撲來。
他有點臉紅，那不是他的不好意，就像此刻有顆其他人的心髒在他的胸腔里，欣喜亂撞。
那是一種被人喜歡的雀躍。
青澀而又有一點點美好。
這算窺探他人隱私嗎？
東方懸明連忙壓了壓心里的悸動露出苦笑。
但他很快就將心頭的那一點念頭驅除腦後，外面的狀況可拖不起，他得加快進度了！
于是他直接沿著小路往里走，最外圍的記憶里雖然也都是一些深刻的回憶，但是能讓4869如此懼怕的過往應該存在在更深處！
畢竟是要能作為錨點的存在，那麼記憶中的每一個細節，都應該牢牢的扎根在對方的記憶中才對！
但剛才的記憶里，宮野志保顯然忘記了對方的名字和樣貌，相反那場球賽的勝利卻記憶猶新！
小鎮到處是斑駁的牆壁，鮮有明亮的色彩！
他一直往里走，推開了一扇又一扇門。
有她坐在海邊欣賞海鷗飛翔的畫面，成群的飛鳥在還是湛藍的天上飛翔！
陽光穿過海面，沿岸的浪花啄食著她裙擺...
盡管畫面的最後還有組織監視的影子，但少年依然能夠體會到對方對明朗而澄澈的天空的眷戀！
那些記憶大多孤單，而越往里走也越痛苦，就像懸浮在水面上的浪花即便苦澀，也足見一點美好，但沉在河底的泥沙即便沒有揚起一點，都太過渾濁與沉痛。
有些是一個人吃長壽面的場景，面條下的很生，面湯也很咸...
有些是煙花綻放的夜空，但明亮的畫面卻怎麼也不清晰，有水霧隔住他的視野，他無論如何也看不清！
也有的只是單純的一些味道和聲音。
那些氣味很像消毒水和一些其他什麼藥物的刺鼻氣息，輸液管扎入手臂，接著是更加猛烈的劇痛和身體的痙攣...
電話那面是親近的人的說話聲，那是一首歌，像是祝福又像是祈願，唱歌的人哽咽了好幾次，導致東方懸明記不住那些曲調。
記憶也很模糊，他只能听到話筒里那夾雜著微弱電流音的一聲聲，
“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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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保...”
他麻木的開著門，那些他人的過往就像無數摻雜著五味瓶的箭矢，一支又一支的穿過他的心髒！
它時而劇烈，時而停歇。
時而酸澀，又時而苦咸。
一會冷寂，又一會期盼，但更長久的卻是...痛苦和如墮深淵！
時光沒有帶給她溫柔，只有說不出的殘忍。
不知不覺，記憶已然翻閱到了她成年！
......
他神色黯然的握著面前的房屋的問把手，劇烈而刻骨銘心的情緒，短時間沖擊的他的心髒絞痛。
替身顫了顫嘴里的呼吸，面無表情的一把推開了面前的門。
“活下去！”開門應聲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正在關閉的實驗室大門內，一個背後中彈的女人一把將她推出了出去。
鐵閘瞬間鎖死，眼眸涕血的她歇斯底里敲打著鐵門鮮血染紅了掌印，她只能不停痛呼著“姐姐...”
......
無數尸體倒在血泊，宮野志保面色蒼白的跪在一地尸體中，淚流滿面的說著道歉的話。
一張又一張的臉閃過他的腦海。
耳邊是一聲又一聲嘶啞的對不起。
她的嗓音漸漸微弱，空洞的眼神看著浸滿鮮血的雙手，血月高懸臨空，女人在月光下跪了整整一夜...
東方懸明顫抖的把門關上，強忍著這些悲痛與愧疚，轉身走向了下一扇門。
但他接著打開，又很快再關上。
不是...
不是...
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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