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秋風一本正經的坐在椅子上,拿著一本書,這應該是他回來的第十天,江湖上的消息傳遞很快,快得他還沒回到京城消息就已經到了京城,他不得不贊嘆夜雨辦事效率很高。
只是他沒想到,第十天的時候,一個娟秀男子打著一把雨傘走進了秋風書閣,他忙起身詢問:“什麼風把你給吹到京城來了?”
那些小孩童看到那個娟秀男子不由嘖嘖感嘆,原來萬閣主還有這麼英俊的朋友,他們都以為萬閣主的朋友都應該是一些迂腐的老學究呢。
其實,平日里來這里的也的確都是些迂腐的老學究。
萬秋風將夜雨迎進秋風書閣的後堂。
我來這里是要知會你一聲,也許是你主子一聲,有人話白銀十萬兩買一顆人頭!”夜雨沒有什麼表情,萬秋風想的確能讓夜雨進京的事情恐怕就是殺人了吧。
他不禁有些訝異道:“不會又是有人要陛下腦袋吧。”
夜雨搖頭,閉目道:“他的頭不止十萬兩!”
那這次又是誰要勞動殺手之王夜雨呢?”萬秋風不由調侃,既然不是他最不希望的人,那他就不用擔心了。
夜雨回道:“齊王!”
是他?”萬秋風皺眉,陛下有過旨令,讓陳琦護得齊王不死,但要是夜雨出手,恐怕勾陳里沒幾個人護得住他,即便是十影中的人也不一定擋得下夜雨的刺殺。
怎麼?你不會又要我手下留情吧,這次我若是留了情,那十萬兩銀子你給我?”夜雨口中悠悠說道。
萬秋風無奈笑道:“我上哪里去找十萬兩銀子給你?我只是想提醒你,這次你恐怕收得有些少了,現在齊王身邊可有個覃素心,怕是取他人頭要比進皇宮還要難些吧!”
那你是想要我去殺了那個皇帝咯。”夜雨反嗆道。
我可沒那個意思!”萬秋風忙說道:“你還是去殺你的齊王殿下吧!”
夜雨冷笑一聲,道:“你倒是想要我去拼那女魔頭,拼個兩敗俱傷,你好在背後下手,順便立個功,還產出兩個隱患,是吧?”
你開玩笑了。”萬秋風笑道:“恐怕拼下來不是兩敗俱傷,反倒是你小命不保,要知道天榜上的家伙哪個是善輩!”隨後他又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這次來不是讓我替你收尸的吧!”
夜雨認真思考,笑道:“我夜雨的規矩是拿多少銀子做多少事,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
汨羅江南岸常年多雨,也只是紛紛細細的小雨,也許是因為雨水滋潤,這里的女子大多出落得白皙水靈,與桃花美人相比又是別樣的美。
韓洛獨自一人游歷江南,本打算進京的她在見識過秦長生的語帶玄機之後便不打算再進京,她受不了那種每句話都要領悟的氛圍。
江南有一世家,不謀朝廷官位,卻也不理江湖恩怨,這個世家龐大,光是地榜就有兩人,也就能說明這個世家的強大。
既然來了江南,作為一個習武之人,韓洛又怎能不去一訪這個家世龐大的馮家呢。
……
本意是打算直接進京的秦長生也無意改變了行程,既然得見桃花美人,他便想再去看看江南女子如何水靈,他到江南兩天時間,天氣總是陰陰沉沉,連帶著他的心情也是陰陰沉沉,好在如同傳聞一樣,江南女子真是水靈耐看。
到了江南,總不能光想著看看水靈的女子,聞名江湖的馮家還是要去上一趟,所以,他和韓洛又一次不期而遇了。
只是這次韓洛看他的時候眼楮帶上了顏色,尤其是看到他身邊的兩個女子,一個妖嬈萬分,一個端莊賢淑,心頭便生起了一堆無名火,暗想著這秦長生果真如同傳聞中那些王公子弟一樣,解釋好美色之徒。
韓洛姑娘,又見了。”秦長生彬彬有禮,但韓洛卻覺得他是別有用心,向來不掩飾自己喜惡的韓洛給了秦長生一個鼻子里的嬌哼,霎時轉身進了馮家。
馮家雖是一個江湖世家,其庭院卻不輸于鎮遠將軍府,大小甚至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看得秦長生嘖嘖稱奇。
馮家家主馮世宇是一個剛三十出頭的青年,看他的那雙眼楮卻是擁有比他年歲更大的睿智和深沉,他見秦長生時也不用介紹便直呼他為齊王,至于韓洛,看她態度,他當然以為她就是秦長生的家眷,自然就多了一句拜見王妃們,尤其是那個們字出口的時候,秦長生身邊三個女子表情更是不一而論,桃花美人嬌羞,覃素心嬌笑,韓洛更是要吃人的模樣,只是他看到覃素心時終究有了些許疑慮。
倒是李雀最是淡定,早已經悄悄離開秦長生一丈,免得發生不測時受到波及。
我看馮家主是誤會了。”
馮世宇會這麼認為他也頗感無奈,其實真的說來這三個女人和自己都沒太大關系,桃花美人是他準備帶回去給嬴仁做妃子的,覃素心更是已經到了能做他奶奶的年歲,至于那個韓洛姑娘,僅僅就是三面之緣,何談夫妻一事。
誰是他王妃了!”
韓洛的嬌怒在馮世宇看來無非就是小兩口的爭吵,他的笑容更是頗具深意。
齊王殿下光臨府邸,不知有何見教?”秦長生在江湖上的舉動自然逃不過他們這些江湖人士的耳目,敗東離寒殺奎霸桃花村全身而退,哪一件事不讓他們這些江湖人士嘆為觀止,地榜每兩年更新一次,他對本屆地榜中的人不說了如指掌,至少也有個大概印象,並沒有秦長生這個人,同樣也沒有韓洛,這兩個人都應該是突然冒出來,且如此強勢,現在看來,恐怕他們背後的那股勢力必然強大。
兩人的強勢同樣也讓那些與他們修為相當的人更想與他大戰一番,家里那兩個眼高于頂的人就成天吵鬧著要和齊王或是韓洛一較長短,現在正好讓他們比試一番,看看這兩個人究竟是投機取巧還是貨真價實,要是那兩個兔崽子贏了,馮家江湖地位高漲,要是輸了,也能借機殺殺他們的銳氣,讓他們靜下心來好好修煉,別一天到晚就知道狂。
見教倒是不敢,不過江湖上流傳著來了江南不見馮家便是枉然,想來馮家在這江南地位超然,故此前來拜見拜見,順便討教討教。”秦長生說得有點直接,他覺得拐彎抹角並不是什麼好事,在某些事情上。
馮世宇認真思量,道:“不知殿下要向何人討教?”
自然不是馮家主了。”秦長生覺得馮世宇有些明知故問了,同時也看出馮世宇是個老滑頭。
他自然是找馮雨、馮冰挑戰了。”
韓洛直接說道。
話音落下,一對長相一模一樣的兄弟闖進屋里,道:“我們也正想找兩位挑戰一番,听說了兩位的事跡,我們可是羨慕得緊啊!”馮氏兄弟覺得有些不平衡,家族有規定,不到煉血不能出家門,他們想要是他們兩兄弟能出走江湖,那現在這些江湖傳頌的事情不就都是他們的了嗎?
不過他們又覺得現在沒什麼關系了,只要打敗眼前這兩個人,那些事跡同樣會變成他們的鋪腳石,只會讓他們站得更高一些。
你們兩個太沒禮貌了,齊王殿下遠道而來,怎麼也該歇歇才是,你們不覺得現在動手有些不公平嗎?!”馮世宇喝斥道。
秦長生忙從中調和道:“無妨,我已經到了兩天,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就現在吧,不然我也不能安心嘛。”
馮世宇滿臉堆笑,起身道:“那草民也不便拂了齊王殿下的意,這里不夠寬敞,就到院里切磋如何?”
帶路!”
馮世宇起身,在前面引路,到院中,秦長生站在中間,問馮雨馮冰兩兄弟,道:“光是打架也無什麼樂趣,我有一個小小要求,不知兩位能夠答應?”
馮雨馮冰兩人互視一眼,馮冰道:“說!”
你們若是輸了,就歸入我麾下如何?!”
馮世宇一愣,面容復雜,道:“我听說齊王殿下自封王以來就一直游戲江湖,還需要部下嗎?難道說齊王殿下對官場也是有意了?”他有些擔憂這件事之後就會被卷入朝廷爭端,他馮家並非樹大根深,這麼多年存活下來就是靠著先祖留下的那句不預朝政四個字,他怕馮家卷入朝廷是非,那他又怎麼向九泉之下的先祖們交代呢?
秦長生不置可否。
馮世宇心頭愈加沒底。
可是馮冰就管不了那麼多,笑問道:“要是你輸了呢?”與他交過手的人除了馮雨,其他人都是敗北,他不可能輸給這個官場上的齊王
你們說!”
我就要你手上的刀!”
可以!”秦長生回答得干脆利落。
怎麼比法?”馮冰問道。
你們兩個一起上吧!”
馮雨和馮冰相互看了一眼,放肆大笑,道:“本以為我們兩個就夠狂妄了,沒想到竟然會有人比我們還狂,我們也不佔你便宜,就由我來和你比試一番吧!至于那個叫韓洛的,就由我弟弟去吧!”
隨便!”
那我就上咯!”馮雨用的是一條長鞭,揮舞起來盡是破空的聲音,長鞭飄忽不定,讓人捉摸不透它的去處。
秦長生則是以不變應萬變,每當長鞭臨近他身上時他總能及時躲開,打了小半刻時間,他沒出手,馮雨也沒傷到他分毫。
如此倒是讓馮雨有些憤怒了,他怒吼道:“難道你就只會躲嗎?!”
秦長生笑笑。
馮世宇卻覺得馮雨太過躁進,為接下來的比試埋下不利因素,他想要提醒,卻看到那個紅發紅衣紅傘的女子沖他笑笑,那笑容讓他突然覺得一股涼意自腳底升到頭頂,將要喊出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直到這時他才肯定心中疑問,這個女的便是那個魔頭覃素心!
馮雨在與秦長生的比試中似乎越發不利,心也越來越難以平靜,秦長生瞅準時機,一個弓步上前進入鞭網,找到長鞭破綻,一把抓住馮雨握鞭的手,在馮雨驚駭的目光中,一推一送竟直接奪下他手上長鞭。
這怎麼可能?!”不論是馮家府邸的下人還是馮世宇、馮冰,他們都不願相信這一幕,馮雨那一條鞭子的厲害他們誰都知道,他們不認為有同修為的人能奪過他手上的鞭子,當然除了崖山上哪一位,不曾想一個朝廷齊王竟也有這份修為,他們都開始懷疑齊王究竟是不是已經超越了煉髓期。
秦長生將鞭子還給了馮雨,問道:“我們剛才的約定……”
既然輸了,我自然回履行我們之間的約定!”這一次馮雨敗得並非心服口服,他認為是秦長生故意激怒他,若非如此,他定能戰勝秦長生。
剛才比試我還有疑問!”馮雨說道,秦長生笑道:“那就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的比斗似乎比剛才來得還快,馮雨鞭網剛起,秦長生便主動進攻了,這次他沒有奪鞭,直接長刀格擋不斷靠近,讓馮雨汗水直冒,自己鞭法何時變得如此不濟了?直到秦長生那柄刀搭在他肩頭時,他才心服口服的說了句,我敗了!
即便只是做旁觀的韓洛也不得不承認她認為的那個紈褲王爺修為高超,面對那鞭網,她絕對做不到那麼快突破。
本還打算挑戰一下秦長生的馮冰這下真是沒了心思,再看韓洛時也多少有了一些畏懼,能跟在齊王身邊闖天下的女人能差到哪里去,再又想起汨羅江畔她一劍退了東離寒和皇浦純,他的心思就愈加搖擺不定。
如何?兩位可是還要在一起上?”沒有蔑視的意思,只有讓馮雨馮冰兩人夫妻,秦長生也多出些許鄭重。
技不如人,沒什麼好比,既然你要我們跟著你,那也正好等我兄弟倆有機會定要敗你!”馮雨心服口服,卻依舊保持那顆不屈之心,這點秦長生很欽佩。
我就等著那一天!”三人皆是大笑,唯有一人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