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僅僅是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就能帶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沙德掌心滲出冷汗,視線快速掃過剩下的幾十張塔羅牌。
坡格玩的是水晶球,哪怕知道沙德塔羅牌特殊,也沒意識到此刻危險程度。
他舉起水晶球,笑的陰狠︰“華國在我們邪神面前,屁都——”
話沒說完。
時億猛地甩手,三張塔羅牌射向坡格。
三張塔羅牌飛向兩個方向,兩張將他手里的水晶球切的稀爛,一張斜著往上從他嘴角割破,並在他臉頰劃出一道血口!
鮮血從嘀嗒、到嘩啦。
順著他臉頰流淌和嘴角往下流淌。
他雙目圓睜,染血的臉上,滿是驚懼恐慌。
不等他反應過來,他又猛地張嘴,噗地一口黑血噴出來。
塔羅牌切爛水晶球的剎那,沙德便被震得倒退兩步,此時也臉色煞白,噴出一口黑血。
時億懶懶地環胸,挑起一邊眉毛︰“看來,你們邪神,不怎麼樣嘛。”
沙德兩眼發紅,死死地盯著時億︰“ 你敢羞辱邪神?”
他雙手合十,猛地朝自己握拳。
立在空中的塔羅牌 ,嘩啦啦轉出殘影!
時億掏出那枚銅錢,指尖摩挲了兩下,跟著看也沒看的將銅錢彈了出去。
銅錢發出一道金光。
轉圈的塔羅牌,停滯了一瞬,像是被嚇到了一樣,嘩的一下,全部落地。
“噗——”
沙德像是迎面遭到重擊,猛地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
他口中鮮血不要錢一樣往外吐,不停地喘著粗氣。
觀眾席已經看傻了。
“我 個豆,這什麼情況啊?”
“尼瑪,這是相面佔卦啊?怎麼比上一把的奇門遁甲還激烈?”
“我靠我靠,剛剛那兩個道友的卦象恢復正常了。”
那人扭頭看向之前一邊罵一邊害怕的兩位道友︰“李德兵!孫齊!你倆不用死了,沒事兒了啊!”
李德兵︰“……”
孫齊︰“……”
兩人雙腿一軟,跌坐在了位置上。
鬼知道,就在剛才他們感覺胸口像是被一個巨物壓著,隱隱有種喘不過氣的難受感覺。
但是那種感覺,突然又被一只大手,輕輕將巨物撥開了, 他倆瞬間恢復了正常。
那一幕,讓他倆有種睜著眼做噩夢的感覺,不停地被擠壓,完全掙脫不開!
修道之人,自然知道剛才不是做噩夢。
他們是陷入了一種被人操控玩弄的術法之中,只是幸運的被人救了。
兩人冷汗浸濕後背,看著會場上的時億,沒出息的哭了起來。
死里逃生!
頌帕哈坐在觀眾席,開始暗暗冒冷汗了。
同時他對會場里的兩個同伴做出了送行的手勢,他們都是邪神的信徒,他們已經將生命貢獻給了邪神!
然而,他並不知道,在真正面臨死亡的時候,哪怕是信徒也會害怕。
尤其是他們信奉的東西,在東方道法面前,不堪一擊。
沙德喘著粗氣,還在不甘心地問︰“你用的什麼道法?”
時億挑眉︰“想學嗎?”
沙德︰“……你願意教我嗎?”
時億︰“不教。”
沙德心頭一窒,又吐了一口血。
她不教還問什麼?!
坡格捂著嘴上的傷口,無語的瞪了沙德一眼。
他看向時億,有骨氣的說︰“我們是邪神的信徒,終身獻于邪神,無畏無懼——啊啊啊——”
說話的聲音,變成了慘叫。
因為時億忽地彎腰蹲下,用手摁住臉上血口,指甲摁進肉里,好笑地說︰“是你們將市場做到了華國,結果自己技不如人,反過來找我報仇,你跟我說無懼無畏?”
傷口被撕扯的疼痛,疼得坡格滿臉扭曲,剛才那一番話也說不出來了。
沙德渾身發抖的說︰“你們華國人有一句話,寧可殺不可——”
“哦?”
時億歪頭,語調上揚,玩味的視線落在他臉上。
沙德嚇得渾身一激靈,立馬改口︰“您辱了他,就別辱我了……”
坡格扭頭就沖著他罵了幾句難听的髒話,因為都是他們的母語,嘰里呱啦也听不懂。
時億抽回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血跡,才淡淡地開口︰“我們華國還有一句話,來而不往非禮也!”
她指尖在地上迅速了畫了兩張符 ,用只有兩人听見的聲音說︰“定命、改命,我也會。”
隨後,她面無表情的將兩張符 打入他倆體內。
時億速度太快,快到不過抬手之間。
沙德和破格躲無可躲,驚恐的在身上抓撓,卻空無一物。
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兩人都感覺身體千斤重,胸腔被擠壓,趴在地上大口喘氣。
時億已然轉身,抬眼看向了觀眾席。
頌帕哈兩眼猩紅,死死地盯著她,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時億卻抬起手,用大拇指在脖頸劃過,指向他,嘴里發出︰“砰!”
她這個動作,自然引起了全場人的注意。
不過樓上觀眾多,一時半會還真看不準指的是誰。
頌帕哈雙手攥拳,手指關節泛白,努力克制著心頭憤怒。
他跟沙德與坡格不一樣,他與邪神相通,經常請神入體,他會替他兩個同伴報仇的!
邊上道友瞥了他一眼,總感覺時億剛才指的是他,而且下面那兩個不是他朋友嗎?
他朋友故意找茬,他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道友屁股又往邊上挪了挪。
場上。
天師府弟子將不停扣嗓子眼大喘氣的沙德和坡格架走了。
他倆吐了一地血跡,很快也被清理干淨了。
參加比試道友們呆呆的看著,就連答題都忘記了。
直到時億又舉手,梅開二度︰“報告,我要退出!”
說完,她就麻溜地往樓梯跑。
薛讓︰“……”
周漾︰“……”
六!搞完事就跑,她還真是不帶停的!
只是時億退出,又有人趁機嘲諷︰“看吧,心虛了,我就說她相面佔卦不行吧?”
“那個,如果沒搞錯的話,李德兵和孫齊的命格剛才是被人用邪術改了,你猜他倆為什麼命格突然又恢復了?”
“那她為什麼要退出?不證明自己呢?”
李德兵和孫齊氣得直接起身,跳起來指著那個人罵︰“你是哪來的酸菜魚?渾身上下又酸又菜!自己沒本事還在這質疑時億大師?你算老幾啊?”
“如果不是時億,我們倆說不定真噶了,出事的時候你裝死,現在裝什麼大尾巴狼?我們倆當事人不知道?就你嘴賤,再說給你嘴撕爛!”
“……”
挑事的人被懟的面色漲紅,嚇得轉身就跑,換到了遠處的座位,生怕他倆沖過來給他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