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軒在遼東城盡情的布局，他讓麥當勞帶給永炎帝的信也快馬加鞭的送了過去。
看過了信後，永炎帝坐在龍案旁，半天沒吭聲。
陪著的洪公公小心招呼著小太監們把御書房的蠟燭點燃，也知道陛下是遇到了為難的事情。
“陛下，是否用膳？”
猶豫再三，洪公公小聲問道。
“朕哪里還有心思吃飯？氣都被他給氣飽了。詩竹也是，盡陪著他瞎胡鬧。你看看吧。”永炎帝沒好氣的說道。
洪公公粗略的瞄了一眼，張了張嘴，駙馬爺的膽子是真大。
前邊兩句很正常，寫的是“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已查清前朝余孽。”
這確實是可喜可賀的事情。但是後邊呢？這個話就有些不對勁了。
“臣觀此女子有才，想著陛下仁心，亦想彰顯皇恩浩蕩。遂代陛下賜名任霞為任霞，讓她戴罪立功，經略高句麗。”
“亦知此女所涉甚大，遂以臣最看重的爵位為擔保。若是新任霞不能完成所托之事，臣自請削爵。”
雖然話說的都很正經，可是這個意思多少就有些不正經了。
潛台詞就是陳文軒要保這前朝余孽，還是用他的爵位來換。
而看到最後一句話到時候，洪公公都是強撐著看的。
後邊寫的很簡單，“陛下老丈人大叔，給個面子唄。”
“阿公，你說這個小王八蛋是不是根本都沒把朕放在心上？”永炎帝氣鼓鼓的問道。
這是多大的干系啊？他就敢不提前問一下，私自做主了。
“陛下，確實如此。依老奴來看，駙馬確實是恃寵而驕。”洪公公一本正經的說道。
永炎帝一愣，眉頭微皺，氣消了一大半。
是啊，要不是自己慣著這個貨，他哪里有這麼大的膽量？
“不過這確是一件可喜可賀之事。”洪公公又接著說道。
“駙馬雖遠在遼東，卻也能把前朝余孽一鍋端掉。這些人雖然掀不起什麼風浪，也會牽扯內衛司很多的精力。”
他也沒辦法，只能替陛下找台階下。
這個事駙馬辦的確實有些孟浪了，但是駙馬的理由也算對。
“你啊，也是護著那個臭小子的。”永炎帝感慨了一句，心中的氣又消了一小半。
“在遼東經營，確實不易。不僅要面對周邊勢力，更是要將高句麗一舉拿下。你幫朕想一想，他用這任霞，究竟是因為她的美色，還是她的本事？”
“陛下，老奴……，這倒是不知了。”洪公公苦笑著說道。
搞明白了，陛下為什麼這麼生氣。根子在這里，心疼閨女呢。
“不過從在長安城的跡象來看，駙馬應是對這個任霞早有提防。但是駙馬先斬後奏，直接代陛下做主，也是該罰。”
“若不然……，陛下回上一封信，好好的罵上一通。也給駙馬提個醒，以後做事情應三思而後行。”
“罵他？朕都嫌累。”永炎帝說道。
“當你罵他的時候，他就會當成是夸獎。這個事先記上，等他回長安城之後，再把他扔天牢去吃幾天苦。”
“陛下，此計甚妙。最好是讓駙馬干啃胡餅，陛下在牢房外吃美味佳肴。”洪公公順著說了一句。
其實也就是痛快痛快嘴，陛下哪里舍得讓駙馬真個的受委屈？
滿天下你就找去吧，能夠做出這個事情的人，也就是駙馬了。
“哎……，他是真的不讓朕省心啊。”永炎帝嘆了口氣。
這個話洪公公就不好接了，畢竟陳文軒做的這個事是可大可小的。
往大了說這是包藏禍心，畢竟任霞犯的是謀逆之罪，你還委以重任。你是要干啥？
但是他偏偏還把這個事跟陛下講了，也就是說陛下還得幫他把這個事給瞞過去。
“陛下，內衛司牛二求見。”
這時候一名小太監走了進來。
永炎帝微微點頭。
“臣，牛二見過陛下。”
等牛二被領進來後，躬身問候。
“說吧。”
永炎帝說道。
“陛下，麥當勞帶回信息。嗯……，要收編一些人充實到聚水商會之中。”牛二稍稍有些猶豫。
“這個小混球，做事倒是麻利的很。也知道咋回事了吧？他們能夠將這些人給控制住嗎？”永炎帝問道。
“麥當勞僅僅是把消息傳給屬下，還未行動。不過依屬下之見，收了這些人也是一樁好事。不過要由內衛司監管，作為內衛司外圍成員。”
“你也是這麼想的嗎？”永炎帝又問了一句。
“陛下，屬下僅是以當前所見做的判斷，仍需陛下定奪。”牛二趕忙說道。
作為永炎帝親心中的親信，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說啥。
陛下沒有直接召見自己，就代表著這個事已經給予了默許。但是呢，默許是一回事，怎麼處理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就這樣吧。聚水商會最近怎麼樣？”永炎帝問道。
“已經順利應對第三次擠兌，按照駙馬的說法，此後的匯通天下票號，必將實現真正的匯通天下。”牛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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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聚水商會還成立了專門的牙行，銷售宅院。聚水商會佔六，赤松等胡商佔四。郭有財的說法，就是要把抵押在聚水商會無人贖回的房子處理掉。”
“他們說話，咱們都得多想一想才行。”永炎帝說道。
“早前他們接手的宅院，經過改造之後獲利頗多。看來他們是把心思用在了這上邊，倒是也無妨。”
“那些人要嚴加看管，有異心者，殺了便是。那個小混球倒是省心了，好人他來做，惡人朕來當。他怎麼就不能把心思用在正地方呢？”
洪公公和牛二沒敢接茬，知道駙馬這次又安全過關。
“民間對今年的秋闈怎麼看？”
永炎帝又接著問道。
“陛下，屬下亦要稟告此事。各處世家大族已經開始網羅舉子，給予資助。”牛二說道。
“哼。無非就是想繼續把持朝堂。”永炎帝沉聲說道。
“陛下，老奴有一拙見。”洪公公開口了。
“阿公，講來。”永炎帝點了點頭。
“陛下，為何不責令駙馬獻計獻策，以應對此次秋闈呢？憑駙馬的狡……才智，或有奇功。”洪公公樂呵呵的說道。
這話早前也說過，只不過陛下一直沒有付諸行動。
永炎帝愣了一下，露出了笑模樣。
這個好，哪能總是讓自己給那個貨擦屁股？就得讓他跟著想想辦法。
早前還有所遲疑，現在可以確定了，就得讓那個臭小子費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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