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辦公室內，李威的出現頓時讓氣氛變得和以往完全不同。
常務副局長張國棟看著李威，忍不住的笑了出來，考慮到身份，笑了一聲之後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李局啊，警員也不是我隨便就能調的，剛剛我也說了要向上請示，不是不做，做事是要符合程序，凡事不得講個規矩，我可不是那種壞規矩的人。”
李威這時也看明白了，張國棟就是在拖，當然他這麼做也沒有任何問題，至少他自己不會有責任，而且在這含沙射影，認為自己這麼做是在壞規矩，管了不該管的事。
“你是常務副局長。”李威耐著性子，先解決問題，至于其他的事，他也不是很在乎，在凌平市，那就要動用這里的警力，也就是所謂的規矩，“難道在突發情況下調動警員的權力都沒有？確實讓人非常意外。”
“我也希望有啊。”
張國棟咳嗽了一聲，“李局長，方便暫時回避一下嗎？我現在就向上匯報，我也希望盡快解決這件事，其實我和您一樣，只是沒辦法。”
張國棟故意露出為難的樣子，這都是演給李威看的，常務副局長想臨時調動局內的任何支隊警員，完全可以做到，就看他想還是不想。
“盡快。”
李威只能帶著東子暫時離開辦公室，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萬壽山派出所指望不上，一群軟骨頭，根本沒有膽量上萬壽山，只要人家攔住路就不敢動，相信壽元縣公安局也是如此，所以他直接來了凌北市公安局，希望能通過市公安局正面展開調查。
“李局，怕是想拖下去。”
東子小聲說道，剛剛他都看在眼里，同樣看明白了，“有沒有別的法子？”
李威也在想這件事，凌北市公安局這些人靠不住，這件事也不能拖，按照以往的經歷，里面的證據很快會被毀掉，那個時候再上去查，那就毫無意義。
“讓我再想想。”
官場上的事，不是想做事就能做事，很多時候都要講規矩講程序，李威也清楚這一點，這個時候也只能想辦法通過省公安廳來協調，省公安廳那邊能動用的關系也只有祁偉一個。
“祁廳，是我。”
“李局長，有事就直說好了，我清楚你的性格，索性就不客套了。”祁偉說完笑了幾聲，他意識到李威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必然是有事，而且也知道李威帶著人離開了凌平市。
凌平市沒有什麼秘密，尤其是這些能被人知道的事情。
“凌北市壽元縣萬壽山，上面建了一座黑塔，昨晚我上了山，發現黑塔內有九局妖人，還供奉了很多戰犯靈位。”
“這是真的？這種事都干得出來，喪盡天良，到底是誰干的？”
“唐明軍，是個大企業老板，具體什麼來頭我不太了解，還有一個情況要和你說一下，山里住著幾位省里退下去的老領導。”
李威提到了一個人的名字，那是他在省政府里見過的，所以昨晚他一眼就認了出來，剩下兩個人的級別應該也不低。
祁偉沉默了十幾秒鐘，“這事還真有點難辦，唐明軍那個人，我听說過，省人大代表，成功企業家，還是個慈善家，影響力非常大，還有你提到的那位老領導，為全省發展做出過突出貢獻，在省里的地位極高，但是這些都不是關鍵，這個鍋我背了，我來想辦法盡快解決這件事。”
“一定要快。”
祁偉那邊掛了電話，李威皺緊的眉頭稍稍舒展，還是什麼都不能做，這個時候只能希望祁偉能夠動用他的關系解決這件事。
辦公室內，張國棟正在向一把局長匯報，添油加醋把剛剛李威拍桌子的事說了出來。
“他憑什麼。”
張國棟听完笑了一聲，“我听說過這個人很霸道，沒想到達到這種程度，在凌平市霸道也就算了，居然跑到我們凌北市公安局指手畫腳，我沒搭理他，這件事需要層層上報，讓他等著。”
“這就對了，這種人就是欠收拾，如果他再問，你就說已經上報給我，有本事讓他來找我。”
“好的，領導，但是萬壽山的事。”張國棟清了清嗓子，有些事還是要一把局長來拿主意才行，“是查還是不查？”
“等我消息，這事也確實不是你我能夠做主的，得罪了唐明軍，市委領導那邊，我們怎麼交代，簡直是胡鬧。”
“那如果李威真的拿出證據呢？”
“看情況，就這樣。”
張國棟皺了一下眉頭，話還沒說完，一把局長那邊電話直接掛了，這就是一把局長和副局長的區別，雖然掛了個常務，在關鍵事情上，還是沒有最終的決定權。
他看向門口，一把局長話說得硬氣，但是直接面對李威的人還是自己，這讓他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不想面對李威，但是又沒有辦法，他緩緩起身來到門口，努力擠出一絲笑意，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李局，請進來吧。”
結果其實李威都料到了，張國棟的那套說辭，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市公安局對這件事高度重視，但是考慮到影響，一把局長需要向市委匯報，等待市委領導作出指示，然後才能有所行動。
“李局，實在抱歉，我這權力有限，幫不到您。”
這至少要一天以上的時間，等拿到指示再行動，黃瓜菜都涼了，最後的希望只能是落在祁偉身上。
祁偉的電話過了一個小時才打過來，從他的語氣，結果應該不理想。
“李威啊。”祁偉清了清嗓子，“九局的事，上面領導並不是很清楚，沒有引起重視也是可以理解，但是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幫你，還有你提到靈位供奉的事情，考慮到影響太大，領導的意思是降低影響，一定不能外傳，尤其是不能發到網上，避免被一些不懷好意的國外分子惡意解讀，引發國際爭論。這次的事不是不查，也不是不管，是要講究方法。”
“放屁，一群軟骨頭，你們怕影響自己的烏紗帽，但是我李威不怕，這件事我就是要管，哪怕是我一個人，也要踏平萬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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