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揚帶著人折騰了一圈，一無所獲，臉被打的那一側依然還腫著，臭罵了手下一頓，算是出了一口氣，同樣也是在做戲給唐明軍看的。
萬壽山上找不到潛入黑塔的那個人，他心里反而挺高興，就是不知道今晚的事到底是哪位大俠干的！
這事干得讓人心里痛快！
“雲總，確實找不到人，連個影子都沒有，太邪門了。”
“是啊，兄弟們真的都盡力了，人不可能從正面上來，總不能是從死人溝爬上來。”
死人溝，指的就是萬壽山後面的兩條大水溝，這里風水好，以前附近村子很多人都會把墳埋在山的側面，後來因為雨水大，不斷有尸骨被沖出來，當地人都稱為死人溝。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雲揚听出這里面的門道，確實有這個可能，听到手下再一次說了一遍。
“不可能。”
雲揚哼了一聲，“那條溝有多深，你們應該也知道，別說是人，兔子都上不來，何況昨晚又他媽下雨，那就更不可能，實話告訴你們，董事長懷疑是內部人干的，到底是誰，這個時候站出來，我還能想法子替你們遮掩一下，別等真查出來了。”
雲揚說完目光落在眼前的這些人臉上，“到時候，可別怪我不講兄弟情面。”
雲揚故意加重語氣，他不想再查下去，這件事不管是誰干的，他都是從心里佩服，剛剛听了手下說完，確實有可能是從那條走水溝上來的，索性轉移話題，這件事不會上報給唐明軍，就當沒有發生過，大不了再挨一巴掌。
“雲總，不可能是我們。”
“是啊，我們晚上都在一起守山，都能彼此作證。”
“對，都能作證。”
雲揚點頭，目的算是達到，先嚇唬一頓，“那就好，董事長那我去解釋，你們繼續搜，就說沒見到人，其他的什麼都不要說，言多必失，記住了嗎？”
“記住了。”
十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出來，隨著雲揚擺手快速離開，他同樣長出一口氣，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就是想這麼干，甚至冒著得罪唐明軍的危險，雲揚抬手朝著另外一側臉自己扇了一下，嘴里小聲嘀咕了一句，“真他媽瘋了。”
這時左右沒人，雲揚松了一口氣，先是點了一根煙，慢慢吐出煙圈，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同樣清楚唐明軍的手段，尤其是對于背叛他的人有多狠。
他這麼做，但是今晚他做的事，不後悔，而且也不算背叛唐明軍，一根煙抽完，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情緒，拿出手機打給唐明軍。
“說。”
電話里，唐明軍的語氣極差，因為今晚的事，火氣還沒消，確實惹了一個大麻煩出來，而且這件事和其他的事還不一樣，如果是損失一點錢，或者是失去一個項目都不會在乎，錢對于一個有錢人，完全就是數字。
“董事長，我帶著兄弟們都搜遍了，沒見到人，確實邪門了。”雲揚故意裝出大口喘氣的樣子。
“知道了。”
唐明軍並沒有多問，對方能悄無聲息地潛入黑塔，傷人放火之後離開，必然是頂級高手，自己的那些人確實沒那個本事抓到人，算是意料之中。
“就這樣。”
唐明軍沒有多問，直接掛了電話，這讓拿著電話準備匯報的雲揚也是一頭霧水，索性指揮人繼續搜查萬壽山。
唐明軍皺緊眉頭，內部人動手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他也清楚黑塔三層里的那個人實力極強，普通人根本無法近身，更加不可能傷到他，最終還是落在了李威的頭上。
“是我，位置能鎖定嗎？”
“做不到，他的手機上應該安裝了反定位軟件，級別應該更高，無法鎖定位置，實在抱歉。”
“辛苦了。”
唐明軍放下電話，剛剛通過凌北市公安局的人，想鎖定此刻李威的手機位置，那就可以確定是否是這個人潛入萬壽山，從實力上講，能夠悄無聲息潛入萬壽山，進入黑塔，打傷那個人，除了李威之外，確實沒有其他人能夠做到。
這更加讓唐明軍懷疑，這一次他直接打給秦勉，電話沒人接。
“渾蛋，不接電話。”
唐明軍咬緊牙，盯著手機，終于電話那頭接了，聲音模糊不清，“喂，誰啊？”
“是我，唐明軍，從凌平市來的那幾個人，還在派出所嗎？你親自過去，要見到人。”
“在啊，一起喝酒呢。”
這時電話里傳出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秦所，到你提杯了啊，快點，李局長的面子，你不會不給吧。”
“必須給，李局，我.....我敬您。”
唐明軍都听到了，明顯還在喝酒，甚至听到了酒杯撞在一起的響聲。
他掛了電話，剛剛里面有點亂，秦勉說話舌頭明顯大了，還是听明白了。
李威在派出所，此刻就在一起喝酒，秦勉雖然平時就喜歡貪杯，但是這麼關鍵時候，他肯定不敢隱瞞。
萬壽山派出所，秦勉的辦公室，大力松了一口氣，他緩緩將手機塞進秦勉的口袋里，雖然平時做事確實急躁了一些，但是這一次表現得異常冷靜。
秦勉喝醉了酒，此時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剛剛的電話是大力接的，模仿秦勉喝醉的聲音，來電提示顯示的是唐董，必然是大人物，所以也是非常客氣，就是擔心被對方發現，為了讓他相信，有意用原來的聲音說出讓秦勉敬酒的話，希望可以蒙混過關。
大力喝了酒，但是腦袋感覺比不喝酒的時候更加靈光，剛剛電話響起的那一刻，他立刻就想到了這個法子應付，而不是不接或者拒接。
唐明軍知道萬壽山派出所的所長秦勉喜歡喝酒，喝完酒說話大舌頭。
“不對，他在蒙我。”
唐明軍突然想到了什麼，手重重落在了桌子上，這樣的舉動嚇到了懷里的女人。
“唐董，嚇到人家了。”
“沒事。”
唐明軍咬緊牙，他最恨別人欺騙他，這個秦勉明顯說得不對，但是他又沒有那個膽量，所以這里面肯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