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顧衛還準備在小鎮休整一兩天，現在傷勢痊愈，便沒有再久留，無論白山河夫妻倆如何勸說都沒用，搞得兩人很無奈。
離開之前，顧衛特地提醒z市那邊情況變得更加危險，暫時不要回去，哪怕生活在這處小鎮也要多加小心。要不是情況不允許，顧衛還真想讓白山河一家跟著他一起離開。
想想還是作罷，跟在他身邊固然可以遠離z市，但同樣不安全，除非顧衛放棄繼續調查此事，這顯然不可能，尤其在取得進一步成果之後。
“放心吧，這些我們都知道，老大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這次離開，下次見面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送別顧衛的時候，听到自己老大的提醒，白山河擺擺手表示他們這里完全沒問題，反倒關心著顧衛的安全。
畢竟對方在做什麼，白山河心里很清楚。
“那個黑袍面具人一定要多加小心。”
說這話時，顧衛看向白夜，他不知道這個少年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時間來不及，他也沒有多問。
但，白夜昨天的反應顧衛看在眼里，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
白夜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對了，還有件事，關于那個小女孩……”
顧衛忽然提到小葵，見白夜兩人的目光朝自己看來，他嘆了口氣，有些于心不忍的說道︰
“我見過不少實驗體，他們有的情況很淒慘，有的勉強能夠保持理智，但時不時也會發作，甚至因為身體異于常人的變化，基本已經無法回到正常的生活。
無論是他們自己問題，還是來自外界異樣的眼光和傷害，他們已經無法被當成正常人類了。”
白山河聞言忙道︰“小葵在我們眼里和正常人一樣，我們不會對她有任何區別對待。”
顧衛點頭道︰“我看到了，這也是你們一家相處如此和諧的原因吧，但外人呢？
而且那個小女孩，對于外人也一直保持著警惕的心理，說明她很害怕外人的關注，這應該也和她的經歷有關，但更多還是因為她本身的特殊情況。”
“……”
白山河無話可說。
顧衛只是短短一天時間不到的相處，就看出來的問題，他們又如何不知道。
別的不說，小家伙每次外出，都必須遮遮掩掩，生怕引起別人的注意。一旦暴露，麻煩很可能就會接踵而來。
治安會，還有那個陳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哪怕白山河他們如何將小葵當做正常人，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其實本來我想帶那個小女孩離開的，但你們肯定都不會同意，那個小女孩想來也不願意跟著我走。”
注意到白山河兩人眼中閃爍著那抹不解，顧衛沉聲解釋道︰
“我不是說過嗎？我見過很多實驗體，除此之外，我還帶領著他們在某個無人知道的角落生活。
那里雖然生活條件很簡陋，但至少可以避免來自外界的一切傷害，在那里，都是一群同病相憐的可憐人，他們也在努力生活著。”
白山河聞言驚呆了。
白夜也頗為意外。
“所以，對于那些實驗體，我比你們更加了解。
那個小女孩的情況現在看起來很穩定，這一點和其他實驗體完全不同，也是她的幸運，但你們還是要有所心理準備……”
白山河臉色一變，“老大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心理準備？”
顧衛直接說道︰“所有實驗體的身體已經出現缺陷，這是那些實驗帶給他們不可逆的傷害，無法避免。
早晚都會出現惡化的情況。
所以，你們要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情況一旦惡化，對于他們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不僅要忍受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折磨，異變可能還會失控，嚴重的甚至會丟掉性命。”
顧衛說話的語氣頗為沉重。
他其實也不想談論這個沉重的話題，但不說不行。
原本顧衛準備帶小葵一起離開，畢竟在他看來，他那里更適合小女孩生活。
但，這一家子的相處模式讓顧衛不得不放棄這個打算，自然就要將相關的真相告訴他們，提前做好準備，免得到時候手足無措。
“她不會有事。”
白夜忽然開口，語氣十分平靜，卻透露著一抹無與倫比的堅定和自信。
聞言，白山河滿是焦急的臉色都一時愣住。
顧衛也微微一怔，看著眼前這個無比自信的少年，忽然笑了一聲，道︰
“你很自信，那個…小葵也很幸運。”
想到白夜昨晚拿給他的那種特殊藥丸，顧衛覺得白夜的自信應該不是無的放矢，說不定那種藥丸真能抑制惡化。
退一萬步說，就算不能完全抑制，這個少年難道就沒有其他手段了嗎？
這一刻，顧衛發現他真的已經無法看透白夜。
……
顧衛最終還是離開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白山河感嘆道︰“老大這麼多年來，真的很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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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知道顧衛在暗中調查實驗體的事情，卻不知道後者還專門為那些可憐的實驗體找了處安穩生活的地方。
或許，正是因為親眼目睹那些實驗體的悲慘遭遇，才讓顧衛更加堅定調查下去的決心，那種慘絕人寰的非人實驗，絕不應該存在。
白夜聞言輕輕點頭，說實話，他自己做不到這點，但卻很佩服能夠做到這點的人。
“小夜，你真的有把握嗎？”
白山河不確定的問道。
“當然。”
白夜知道他在問什麼。
“那就好。”
白山河稍稍放心下來，他們是真的把小葵當成了家庭的一員，自然不想看到顧衛提到的那種惡化情況出現。
光是听起來就讓人很不好受，更不要說如果發生在小葵身上。
“是不是和你昨晚拿出來的那種藥有關？說起來那到底是什麼藥啊？效果這麼好？”
白山河繼續問道，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也想到這點。
“那只是很普通的藥。”
白夜隨口說道。
可不是嗎？確實是一顆很普通的藥丸，只是里面摻雜了一絲他稀釋後的血液而已。
昨晚在把藥交給白山河之前，本來白夜有另一個打算，但，考慮到顧衛畢竟和自家老爹關系匪淺，便打消了那個念頭，拿出了相對來說比較正常的藥丸。
在血脈之力持續不斷的蘊養之下，白夜現在的肉身已經非比尋常，他想要試試除了血液蘊含的自愈能力之外，他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何種變化，是不是真的如他猜想的那樣，朝著唐僧肉的方向進化。
吃一口長生不老，聞一聞都能升天？
當然，這個效果目前肯定還遠遠達不到，這點自知之明，白夜還是有的，開玩笑，他自己都還沒有長生不老，他身上的肉怎麼可能那麼牛逼？
至于如何試驗。
白夜肯定不可能真的挖一塊肉下來給別人嘗嘗咸淡，他又不是佛祖，擱這玩割肉喂鷹。
哪怕以白夜的體質而言，這些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麼，他也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不割肉，自然還有其他辦法，比如指甲啊，頭皮屑，死皮角質，身體有關的分泌物等等，這些全都產自他身體，想來應該具備同樣的功效。
只是看起來似乎有點惡心。
所以，
白夜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沒有真的在他這位顧叔身上試驗，以後倒是可以找機會在其他人身上試試。
就這，都是白夜對他們的恩賜，還不需要他們感恩戴德，唉，他這個人實在是太善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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