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辦理了訓練員登記後，又去領了5顆子彈，這才離開了民兵連的大院。
“接下來，直接去紅嶺肉聯廠。”
張雲淡淡一聲，騎著獐子就離開了曲水公社，直奔紅嶺公社而去。
好在一路上都是縣道，雖然路面坑窪不平，但獐子奔跑起來還是很快的。
大約半小時後，張雲這才來到了紅嶺肉聯廠。
自然，張雲就在肉聯廠附近的一個山角落里，拿出了兩頭成年野豬，還有100只雞。
100只雞，裝在了兩個很大的竹簍里，掛在獐子的背上。
而兩只成年野豬，都是300斤的規模，張雲用繩子綁在它們的脖子上，牽著它們就往肉聯廠而去。
人剛到大院門口，廠長肖富國好像心有靈犀似的，他一大早就等在院里了，此時第一眼就看到了張雲。
“哈哈……來了，來了。”
肖富國興奮的跑了過來。
後面也跟著幾個幫工，一起過來迎接張雲。
“廠長，幸不辱命，我又捉到了兩只野豬。還有，我的幾個獵人朋友找我幫忙，讓我將這100只家里養的雞賣掉。”
張雲看到肖富國過來了，便微笑的說了一聲。
肖富國听到這話，笑的更開心了。
“太好了，張老弟，你可是幫了我大忙，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肖富國有些感激的說著，便立即吩咐幫工將野豬牽走，將100只雞抬走。
張雲跟著過去，親眼看著幫工們將野豬和雞過了秤。
兩只野豬，共636斤。
100只雞，共689斤。
此時，肖富國便對張雲笑道︰“張老弟，野豬就按昨天說的價，5毛5一斤。”
“這些家雞，雖然都是公雞，但都養的很肥大，我就按5毛一斤收購，如何？”
張雲想了想，這公雞的價格比供銷社的售價要便宜1毛，不過這是收購價，自然是要便宜一些。
這報價算是合理的。
“行，就按這個價格算。”
張雲也是爽快的答應了。
隨即，肖富國親自給張雲寫了一張收據。
野豬636斤，5毛5一斤，計349.8元。
公雞689斤，5毛一斤，計344.5元。
合計694.3元。
張雲拿著收據，先去財務科結了款，拿到錢後，這才來到了肖富國的辦公室。
“張老弟，我現在都羨慕你了，你這兩天就賺到了上千元。”
肖富國看到張雲過來了，笑呵呵的說道。
“肖哥，這錢又不是我一個人賺的，大部分我都要還給那些獵人朋友。”
張雲又搬出了那些所謂的‘獵人朋友’。
反正肖富國又不知道這些獵人朋友在哪，隨便編個借口就是了。
“好了，我可沒有嫉妒你的意思，羨慕這倒是真的。這次，真虧了你，捉了兩頭野豬，還帶來了100只公雞，讓我可以緩口氣了。”
肖富國開心的說道。
張雲有些好奇，這肖富國已經說了兩次了，他好像很急需肉類的樣子。
于是，張雲隨口問道︰“肖哥，你遇到什麼事了嗎？好像很需要肉的樣子。”
肖富國也不瞞著，笑道︰“是這樣的，馬上就是農忙雙搶的時期，縣里要開動員大會，各個公社的領導都要去縣里一趟。”
“自然，這些領導過去開會，肯定得要吃飯吧。政府食堂還有縣里的國營飯店，居然都沒有買到足夠的肉類，于是縣領導給我們這些肉聯廠下達命令了，每個肉聯廠必須要提供一頭豬，或者提供兩百斤肉。”
“只要完成了任務，縣生產指揮部就會獎勵一個購買卡車的批條。”
是的，70年代，甚至是80年代，買車可不像後世去4s店，進店就可以買車。在這個年代，都是計劃經濟，不是拿票買東西，就是拿批條買東西。
而像卡車這種貴重物品，更是要得到縣里的批條才有資格去買。
張雲听到這話，心里樂開了花。
在楓葉紅磚廠時，張雲看到了bj130，那時他就決定了要買一輛卡車。
現在，從肖富國的口里，張雲居然听到了批條的消息，他當然內心萌動了。
“肖哥，不瞞你說，我也想買一輛卡車。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拿到批條後，將它賣給我。”
張雲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肖富國臉色一驚，他沒有想到張雲還有這麼大的野心，居然想憑個人能力就買一輛卡車。
這個時期，一般來說都是單位購買卡車，個人想擁有一輛卡車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畢竟，這個時期萬元戶太稀有了，而一輛卡車差不多就要一萬五左右，相當于一個半萬元戶。
“張老弟，你真是語出驚人啊。”
“不過……你如果真想要，我確實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你不是送來了兩頭野豬嘛，我可以將其中一頭野豬賣給石堰公社的肉聯廠，我將石堰肉聯廠的批條拿過來送給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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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富國微笑的說著。
其中暗含的意思就是，肖富國也想要給紅嶺肉聯廠買一輛卡車。
張雲才不管批條是哪里來的，听到肖富國能搞來一張批條，他便滿意的點了下頭。
“肖哥，既然其它肉聯廠這段時間都搞不到豬肉，我明天再送三頭野豬過來，到時你也將這三頭野豬都賣給其它肉聯廠吧，多交換幾個批條過來。”
“只要批條在手，肖哥你應該懂的吧，賣出去就是錢啊。”
張雲笑著說出。
肖富國一听，頓時就樂了。
他當然听懂了張雲的話，就是要趁著這個機會，每賣一頭豬給某個肉聯廠，就要求那些肉聯廠得到了卡車批條後，都要交給肖富國。
而這批條，以後肖富國就可以拿出來賣。賣多少，肖富國就賺多少。
這就是計劃經濟時期的灰色交易了。
批條就是資格，對于那些有錢買卡車，卻沒有批條的單位來說，肖富國完全可以拿捏，想賣多少錢一張批條，完全是肖富國說了算。
“哈哈，張老弟，你真是諸葛亮在世，腦子真是靈活。”
“行，老哥听你的，就這樣辦。”
“等我賣了那些批條，老哥不會少了你那份。”
肖富國也懂人情世故，他當然不會獨吞。
畢竟，要是沒有張雲提供的這些野豬，他也無法得到其它肉聯廠的批條啊。
要是張雲將野豬直接供應其它的肉聯廠呢？
張雲也不推辭，很滿意的點了下頭。
雖然張雲得到了這個內幕消息，他是可以直接去找縣里的各個肉聯廠，直接供應野豬，從而也能得到十幾個批條。
但張雲很明白一件事，想要維系一個關系，想要得到交情，終歸是要利益捆綁。
張雲也是認可肖富國，他便想利用批條這件事，進一步跟肖富國緊密的綁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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