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順著劉雅手指的方向看去。
“這個位置……”
李凡摸了摸下巴，客觀評價道，
“確實不錯。鬧中取靜，拐角雙面臨街，展示面夠大，人流量雖然比不上主街，但目標客戶應該更精準一些。”
“是吧是吧！”
劉雅的眼楮更亮了，語氣里充滿了雀躍，
“我剛才一眼就相中了！這里不像主街那麼吵，租金應該也能稍微便宜點。而且你看周圍，都是些搞藝術或者設計的，氛圍也對！”
她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帶著點小算計的口吻︰
“就是不知道房東要價多少，回頭得好好跟他磨一磨。我的預算……你知道的，得精打細算。”
李凡看著她那副既興奮又盤算著怎麼省錢的小模樣，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也替她感到高興。
能從過去的陰霾中走出來，重新規劃自己的人生，並且充滿干勁，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
“嗯，位置是敲定了，關鍵還是看里面格局和價格。”
李凡點點頭，表示贊同。
兩人走進那家店鋪。
劉雅伸手想去推玻璃門，卻發現門並沒有鎖死，只是虛掩著，留著一道指頭寬的縫隙。
“咦？”
劉雅動作一頓，臉上露出幾分疑惑，
“怎麼沒鎖門？房東在里面嗎？”
她下意識地往門縫里瞅了瞅，里面空蕩蕩的，光線透過玻璃窗照進去，能看到積了些灰塵的地面，似乎並沒有人。
“沒人？”
劉雅皺了皺眉，心里嘀咕，
“難道是忘了鎖？還是……”
她心里隱隱冒出一個不太好的念頭，
“該不會是遭賊了吧？”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推門進去看看時，一個略顯粗獷的聲音從旁邊的巷子里傳了出來︰
“喂！你們兩個干嘛的？鬼鬼祟祟地在我鋪子門口晃悠！”
兩人聞聲轉頭，只見一個穿著花襯衫、脖子上掛著一條晃眼大金鏈子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男人身材有些發福，梳著油光 亮的大背頭，手里還夾著根沒點燃的雪茄，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李凡和劉雅。
劉雅看到他，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上露出笑容︰
“您好！請問您是這家店鋪的房東嗎？我們想租這個店面，看到門沒鎖，就過來看看。”
“哦？想租鋪子？”
大金鏈子男人听到這話，臉上的警惕緩和了不少，換上了一副生意人的熱情，
“是我是我，這鋪子就是我的！我剛進去檢查了下水電，正準備鎖門呢。”
他拍了拍胸脯，金鏈子跟著一晃，
“你們眼光不錯啊，這條街就數我這鋪子位置最好！”
“確實挺好的，”
劉雅笑著應和，
“我們就是看中了這個位置。”
“那正好，來來來，別站外面了，進去看看，順便咱們聊聊租金的事兒。”
大金鏈子男人說著，主動上前一步，推開了玻璃門，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的動作看起來很自然，但李凡卻注意到，在他側身邀請劉雅進去的那一瞬間，男人的眼神在她身上不著痕跡地溜了一圈，眼底深處似乎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劉雅倒是沒想那麼多，她現在滿心都是這家心儀的店鋪，聞言便興沖沖地抬腳準備進去。
李凡不動聲色地跟在她身後。
店鋪里面的空間比從外面看起來要寬敞一些，格局也還算方正，只是久未打理，顯得有些空曠和蒙塵。
“怎麼樣？還滿意吧？”
大金鏈子男人熱情地介紹著，
“這鋪子以前是開咖啡館的，後來老板移民了才空出來。水電線路都是現成的，你們要是租下來，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用。”
“嗯，挺好的。”
劉雅四處看著，越看越滿意，已經在心里規劃著這里要放工作台，那里要擺展示架了。
就在這時，大金鏈子男人走到了門口，“ 噠”一聲，將卷簾門從里面拉了下來。
“哎？您這是干什麼？”
劉雅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他。
“哦，沒事沒事，”
大金鏈子男人轉過身，臉上堆著笑，解釋道，
“外面人多眼雜的，咱們談租金，關上門清淨點，也省得別人听了去，回頭跟我抬價。”
這個理由听起來似乎也有點道理，但劉雅心里那點不安卻在擴大。
她求助似的看向李凡，發現李凡只是平靜地站在那里，目光掃視著四周，看不出什麼情緒。
大金鏈子男人搓了搓手，走到劉雅面前不遠處，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小姑娘，看你也是真心想租。不瞞你說，這鋪子搶手得很，昨天剛有個老板過來看，一口氣就要簽三年，還願意出十八萬一年呢！”
“十八萬？！”
劉雅瞪大了眼楮，脫口而出，
“怎麼可能這麼貴？這條街的行情我了解過，您這個價格也太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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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的興奮和期待瞬間被澆滅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欺騙的惱怒。
“哎，話不能這麼說，”
大金鏈子男人擺了擺手，眼神開始變得露骨起來，肆無忌憚地在劉雅玲瓏有致的身材上打轉，
“行情是行情，但我這鋪子是獨一份兒啊。不過嘛……”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向前湊近了一步，壓低聲音，語氣曖昧︰
“我看小姑娘你這麼有誠意，又長得這麼漂亮……價格嘛，也不是不能商量。”
劉雅被他那黏膩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下意識地又往後退了退，蹙眉道︰
“您什麼意思？”
大金鏈子男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被煙燻得發黃的牙齒，眼神里的貪婪和猥瑣再也掩飾不住︰
“意思很簡單，只要小姑娘你……肯陪哥哥我樂呵樂呵，別說十八萬了，就算十萬一年租給你，都不是問題！怎麼樣？哥哥我可是很疼人的……”
“你……無恥！”
劉雅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不是羞澀，而是極致的憤怒和惡心。
她怎麼也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會遇到這種人渣！一股難以言喻的屈辱感涌上心頭，讓她渾身發抖。
她猛地想起自己手里還拿著剛才路上買的礦泉水，想也沒想，擰開瓶蓋，揚手就將半瓶水朝著大金鏈子男人的臉上潑了過去！
“啊！臭娘們！你他媽找死！”
冰涼的水澆了滿頭滿臉，大金鏈子男人猝不及防，狼狽地抹著臉，瞬間勃然大怒，臉上猥瑣的笑容變成了猙獰。
劉雅趁著他愣神的功夫，轉身就朝著卷簾門的方向跑去，想要拉開門逃出去。
“想跑？門兒都沒有！”
大金鏈子男人反應過來，怒吼一聲，幾步就追了上來，伸手就要去抓劉雅的胳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擋在了劉雅和大金鏈子男人之間。
是李凡。
他一直站在不遠處，看似漠不關心，實則將一切盡收眼底。
從男人拉下卷簾門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事情不會簡單。
此刻看到男人原形畢露，甚至想動手，他眼底的平靜終于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駭人的冰寒。
“李凡！”
看到李凡擋在身前，劉雅懸著的心猛地落回了肚子里，驚魂未定地躲到他身後，聲音帶著哭腔和憤怒，指著大金鏈子男人，
“他……他欺負我！他想……”
後面的話，她羞憤得說不出口。
李凡沒有回頭，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身後臉色煞白的劉雅。
“小子，你他媽誰啊？想英雄救美？告訴你，別多管閑事！不然老子連你一塊兒收拾！”
大金鏈子男人被李凡攔住去路，又見他只是個穿著普通的年輕人，頓時惡向膽邊生，指著李凡的鼻子破口大罵，唾沫星子橫飛。
李凡緩緩抬起眼皮，目光落在男人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上，冷冷地說道︰
“這事，我管定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輕輕將身後的劉雅往旁邊安全的位置推了一把。
“你他媽找……”
大金鏈子男人見狀，更是怒不可遏，罵罵咧咧地揮起拳頭，就朝著李凡的臉上砸了過來，拳風帶著一股蠻橫的力道。
然而，他的拳頭還沒靠近李凡，眼前人影一花。
下一秒，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猛地踹在他的小腹上！
“ ！”
一聲悶響。
大金鏈子男人那一百八十多斤的身體，就像一個破麻袋般，慘叫著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幾米外的牆壁上，然後滑落在地，蜷縮成一團，捂著肚子發出痛苦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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