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懶出品
李凡回到別墅時，夜已經深了。
客廳里空蕩蕩的，甦雨薇大概又鑽進書房處理她那些永遠也處理不完的文件了，這女人，工作起來倒是挺拼命的。
他沒去打擾，直接上了樓。
身上沾染的血腥氣雖然極淡，但他還是習慣性地先沖了個澡，換上一身干淨的家居服。
腹中並無多少饑餓感，今晚消耗雖大，但對他而言，還不至于需要立刻補充能量。
他盤膝坐在臥室的地毯上，閉上雙眼，很快便進入了修煉狀態，周身氣息流轉，將夜晚吸收的駁雜之氣緩緩煉化，歸于丹田。
規律的生活，對他而言，是一種刻在骨子里的習慣，無論身處何種境地，都不會輕易改變。
後半夜，饒是以他的精力，也感到了一絲倦意，便停止了修煉，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殺戮之後的平靜，對他來說，如同家常便飯。
……
第二天，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入。
李凡和甦雨薇難得地一同出現在餐廳，簡單用過早餐。
兩人之間沒什麼交流，氣氛一如既往地平淡。
之後，兩人一前一後，各自駕車前往超凡集團。
保安部辦公室里，依舊是那副老樣子。
李凡泡上一杯濃茶，隨意翻看著今天的報紙，偶爾和旁邊工位的同事老王扯幾句閑篇，吞雲吐霧間，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手機屏幕上彈出的各種新聞推送。
網絡上的紛紛擾擾，似乎與他無關，又似乎息息相關。
他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眼神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
事情的發酵，或許比預想的還要快一些。
……
與此同時，京都另一處隱秘的豪華莊園內。
一個穿著黑色勁裝、面容姣好的侍女，正拿著手機，秀眉微蹙，臉上帶著幾分焦急。
“小姐，那邊……還是沒人接。”
她放下手機，恭敬地對沙發上坐著的女子說道，語氣帶著一絲不安。
沙發上的女子，正是朱凌雪。
她穿著一身紫色的絲綢睡袍，慵懶地靠著，手里把玩著一個精致的玉扳指，听到侍女的匯報，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其他的聯絡方式呢？都試試。”
她的聲音很平靜，听不出喜怒。
侍女不敢怠慢，連忙又嘗試撥打了幾個備用號碼，甚至動用了加密通訊渠道。然而，幾分鐘後，她臉色更加難看地抬起頭︰
“小姐，都……都聯系不上！”
這下，朱凌雪終于緩緩抬起了頭，那雙漂亮的鳳眸中閃過一絲異色，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她放下玉扳指，站起身︰
“走，過去看看。”
半小時後，一輛黑色的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昨夜李凡“拜訪”過的那棟別墅前。
車門打開，朱凌雪和侍女走了下來。
當看清院內景象的瞬間，饒是朱凌雪見慣了風浪，瞳孔也是微微一縮。而她身後的侍女，更是臉色煞白，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險些驚呼出聲。
院子里，景象慘烈。
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尸體，死狀可怖，顯然是遭受了無法抗拒的重擊。
鮮血早已凝固，染黑了大片草坪和石板路，空氣里那股鐵銹般的甜腥氣，即使經過一夜風吹，依舊頑固地鑽入鼻腔，令人胃里翻騰。
這些人，都是幽靈閣費心培養的精銳，每一個拎出去都是能獨當一面的角色，此刻卻像破布娃娃一樣被隨意丟棄在此。
侍女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控制不住地發抖，死死捂住嘴才沒讓自己尖叫出來。她從未見過如此干淨利落，又如此殘酷血腥的屠殺場面，恐懼幾乎要將她吞噬。
朱凌雪站在原地，眼楮微微眯起，掃視著整個院落。
她走到一具尸體旁蹲下，輕輕拂開尸體脖頸處的衣領，仔細觀察那致命的傷口。
片刻後，她站起身，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難辨意味。
“看來，是那位李先生的手筆了。”
她聲音不高，帶著幾分玩味，仿佛在欣賞一件特殊的藝術品。
“他……他一個人？”
侍女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小姐，這怎麼可能……他們……還有暗處的狙擊手……”
一個人，一夜之間，悄無聲息地端掉了一個幽靈閣的重要據點，連帶所有內外守衛，這听起來就像是痴人說夢。
“有什麼不可能的。”
朱凌雪側過頭，看了侍女一眼，眼神平靜無波，
“能讓幽靈閣那些老狐狸都覺得棘手的人物，你以為會是尋常貨色？”
她踱步走到另一具尸體旁，這人死前似乎想拔槍，但手還放在槍套上，腦袋就已經不翼而飛，斷口處光滑依舊。
“干淨，利落，而且……效率很高。”
朱凌雪評價道，目光在院內逡巡，像是在計算著什麼，
“看來，他根本沒把這些人放在眼里。”
侍女強壓下喉嚨里的嘔吐感，艱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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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這簡直是奇恥大辱！我們的人就這麼……”
“死了就死了。”
朱凌雪打斷她，語氣淡漠，
“技不如人，怨不得誰。幽靈閣每年死的人還少嗎？”
侍女一噎，後面的話頓時卡在喉嚨里。
“那……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立刻上報閣主嗎？調集人手追查……”
侍女急切地問，她覺得必須立刻做出反應，將這個膽大包天的凶手揪出來碎尸萬段。
“不急。”
朱凌雪再次擺手，制止了侍女的沖動，
“人都死光了，現在上報有什麼用？除了讓上面的人知道我們丟了臉，還能做什麼？”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而且，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
“有意思？”
侍女瞪大了眼楮，完全無法理解自家小姐的想法。死了這麼多人，損失如此慘重，怎麼會有意思？
朱凌雪沒有解釋，只是轉身朝著別墅主體建築走去︰
“走，進去看看。我倒想瞧瞧，這位李先生除了殺人利落，還有沒有留下點別的‘驚喜’。”
……
超凡集團，保安部。
李凡將報紙扔到一邊，伸了個懶腰，感覺有些無聊。
站崗巡邏這種事，自然有別人去做。
他琢磨著是不是該出去溜達溜達，找個地方曬曬太陽，或者……去看看那位柳總有沒有什麼新的“驚喜”帶給自己。
剛起身準備離開辦公室，走到大廳門口，迎面卻踫上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劉雅。
她今天穿著一身干練的職業套裝，懷里抱著一疊文件，似乎正要去哪個部門，看到李凡，腳步微微一頓，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和……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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