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篤定而富有智慧︰
“她們現在表現得越是主動,越是急切,反而落了下乘!
我們倆現在什麼都不要做,就保持現狀,表現得淡定一點,與眾不同一點!
等到之後,江塵羽他膩味了那種主動送上門的,自然會注意到我們這份‘獨特’的安靜,一定會主動找上門來的!”
听見軍師這番似乎很有道理的分析,張無極那有些慌亂的心,頓時安定了些許。
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這位驅魔世家的獨苗傳人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追問道︰
“那要是他一直都不主動找上門來怎麼辦?
我們難道就一直干等著嗎?”
小玉聞言,嘴角頓時歪起一個自信的弧度,小爪子抱在胸前,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那就等到合適的時機,我們再主動找他嘛!
況且,你忘了他之前不是親口答應過你,之後要專門給你按摩的嗎?”
她眼楮滴溜溜地轉著,出著主意︰
“你到時候就找個機會,稍微……嗯,稍微軟語相求他幾次,撒撒嬌,裝裝可憐,以江塵羽那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肯定會心軟松口的!”
......
待與清純魅魔完成了那番別開生面的“債務清償”後,江塵羽轉過身,目光便恰好落在了不遠處那對正湊在一起、似乎在激烈討論著什麼的“貂人組合”身上。
雖然不知道她們具體在嘀咕些什麼,但用腳指頭猜都能猜到,話題的中心必然繞不開自己。
不過,他此刻心情頗佳,也懶得去深究她們的小心思。
他邁步走了過去,在張無極和小玉都沒反應過來之前,伸出雙臂,一左一右,極其自然地將她們倆一同攬入了懷中。
“呀!”
感受著突然降臨的、充滿男子氣息的溫暖懷抱,特別是江塵羽的手臂恰好環住了她的肩背,張無極頓時因過度驚訝而發出了一聲短促的怪叫,身體瞬間僵硬,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躥紅。
江塵羽挑了挑自己的眉頭,看著懷中緊張得幾乎同手同腳的張無極,故意用帶著一絲戲謔的語氣詢問道︰
“怎麼?反應這麼大,是不喜歡被我這麼摟著嗎?”
他沉吟了片刻,似乎真的在考慮要不要松開手。
“沒、沒有!絕對沒有!”
張無極聞言,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急忙否認,聲音都因為緊張而帶上了些許顫音。
“我……我只是有些震驚而已!”
她感受著江塵羽胸膛傳來的堅實觸感和那沉穩有力的心跳,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
她下意識地想要抬起手,去輕輕撫摸一下那令人安心的胸膛,但眼角余光瞥見剛才魔清秋被拽著尾巴拉走的“淒慘”模樣,又立刻像是被燙到一樣,悄悄地將剛剛抬起一點點的手給飛快地縮了回來,規規矩矩地放在身側,一動不敢動。
“哦?是嗎?”
江塵羽看著她這副緊張又可愛的模樣,覺得有趣,便也沒有拆穿她。
他點了點頭,隨後又騰出一只手,在旁邊看戲的小玉那毛茸茸、抖動的雪白貂耳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惹得小玉發出一聲舒服的咕嚕聲。
待做完這一切,算是安撫好了院中所有的紅顏之後,江塵羽這才長長地出了口氣,感覺像是完成了一項大工程。
他微微低下頭,湊到張無極那早已紅透的耳畔,用只有兩人能听到的聲音傳音道︰
“之前答應你的按摩,我可沒有忘記。等今晚……講座的事情結束後,我再偷偷去找你。”
考慮到這對“貂人組合”確實被自己冷落了最久,再加上自己近段時間刻苦修煉,也確實未曾有絲毫懈怠,是時候該放松獎勵一下自己了。
所以,江塵羽決定,今晚就化身按摩師,去給張無極好好“放松”一下!
聞言,張無極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臉上控制不住地露出了巨大的驚喜之色,仿佛中了頭彩一般!
不過,她很快意識到周圍還有好多雙眼楮看著,連忙強行壓下瘋狂想要上揚的嘴角,努力板起臉,試圖收斂笑容,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很顯然,張無極不想被別人發現自己內心那點雀躍的小竊喜。
只是,她那點道行,在周圍這群人精面前,簡直如同掩耳盜鈴。
幾乎在她表情變化的瞬間,場中的其他女子就已經將她的那點心思猜得七七八八了,彼此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不過,她們倒也沒有誰出言點破或是表示不滿。
畢竟,相比起已經在蘊靈池“小黑屋”里與江老魔快活過好一段時間的她們而言,江老魔現在稍微關注和補償一下這對被冷落最久的“貂人組合”,似乎也是可以接受的。
......
又與她們隨意閑談了幾句,安撫好各方情緒後,江塵羽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便轉身走進了庭院側殿那處引有地下靈脈熱泉、專門修建的浴池之中。
由于剛剛與太多的紅顏們進行了“貼貼”互動,身上難免沾染了各種不同的香氣。
他打算趁著講座開始前這點空隙,稍稍清洗一下身體,換一身干淨清爽的衣服。
不然,等會兒在那眾目睽睽之下突破時,萬一被某些嗅覺異常靈敏、或是修煉了特殊瞳術的修士,察覺到他身上混合了至少七八種不同的、屬于絕色女子的幽香……
那他這“太清宗大師兄”、“正道翹楚”的名聲,恐怕就要朝著某種不可預知的方向,發生災難性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改變了!
然而——
他剛推開浴池那扇氤氳著熱氣的白玉門,腳步邁入其中,目光掃過池面時,整個人頓時就愣住了,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怪異,甚至帶著一絲措手不及的慌亂。
因為他發現,這片本該屬于他個人的放松領地,此刻竟然已經迎來了一位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師、師尊?!您……您怎麼來了?!”
望著溫泉池中,那位僅系著一條單薄雪白浴巾、將無限美好的身段遮掩得若隱若現、正愜意地靠在池邊光滑的暖玉上閉目養神的絕色女子,江塵羽的眼皮都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心髒咯 一下。
好家伙!
他不過就是和紅顏們稍微“貼貼”得久了那麼一點點嗎?
居然這麼快就被這位後宮之主精準地“抓包”,甚至還直接“殺”到了他的私人浴池里來“興師問罪”了?!
察覺到江塵羽那明顯帶著心虛和驚訝的語調,謝曦雪甚至連眼楮都懶得睜開,只是那如同遠山含黛般的秀眉微微挑動了一下。
她紅唇輕啟,空靈而清冷的聲音在氤氳的熱氣中緩緩響起,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哼,為師要是不主動過來,又怎麼能‘恰好’觀察到我的好徒兒剛才在庭院里,那般左右逢源、雨露均沾的精彩表演呢?”
她頓了頓,語氣陡然轉冷,仿佛帶著冰碴︰
“逆徒,你剛剛……玩得很開心嘛?嗯?”
最後一個“嗯”字,尾音微微上揚,帶著極大的壓迫感。
江塵羽被這突如其來的“審問”弄得頭皮發麻,但他反應極快,立刻發揮出強大的表情管理能力,臉上迅速堆起一個極其無辜的表情。
他假裝完全沒有听見女人言語中那濃得化不開的嘲諷和酸意。
他一邊故作鎮定地開始解自己的外袍,一邊打著哈哈試圖蒙混過關︰
“哎呀,師尊您說的這是哪里話?
弟子這不是出關後,看到大家都很關心我,所以就簡單表達一下感謝嘛,我也沒做什麼!”
說著,他“噗通”一聲,滑進了溫暖的泉水之中,選擇坐在離謝曦雪大約一臂遠的地方,假裝認真地開始搓洗手臂,仿佛真的只是來洗澡的。
見狀,謝曦雪終于緩緩睜開了那雙美眸,沒好氣地瞪了一旁試圖裝傻充愣的逆徒一眼。
不過,她倒也並沒有立刻發作,繼續追究他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具體細節。
她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後默不作聲地、極其自然地從水下伸出手,精準地找到了江塵羽的手,然後不容拒絕地與他十指緊緊相扣。
就連溫熱池水也無法隔絕那細膩微涼的觸感。
“哼,”她輕輕哼了一聲,語氣依舊帶著一絲傲嬌,但其中的冷意已經消散了大半,轉而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逆徒,等會兒的突破的時候不許出任何岔子,更不許給為師丟臉,听到沒有?”
感受著掌心傳來的微涼與緊扣的力道,听著師尊這別別扭扭的鼓勵,江塵羽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來。
他側過頭,看著師尊在氤氳水汽中更顯朦朧絕美的側臉,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揚起,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卻無比真實溫暖的笑容。
“遵命,師尊!”
他輕聲應道,聲音里充滿了自信和堅定。
說完,他握著師尊的手微微用力回握了一下,然後試探性地、將身子稍稍往一旁的女人那溫暖馨香的方向靠了過去。
這一次,謝曦雪並沒有躲開,只是任由他靠近。
他們兩人肩並著肩,浸泡在溫暖的泉水中,享受著片刻的寧靜。
“師尊,更衣這等小事,還是由弟子自己來吧?
怎敢勞煩您親自動手。”
江塵羽看著自家師尊那雙縴縴玉手拿起那件專門為今日場合準備的、繡著暗銀雲紋的月白道袍,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有什麼不合適的?”
謝曦雪抬眸瞥了他一眼,語氣淡然,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之前……你幫為師‘更衣’的次數還少嗎?”
說到這,似乎是想起了某些特定的、令人面紅耳赤的“更衣”場景,謝曦雪那清冷如玉的面頰不禁浮現起一抹極淡的緋紅,如同冰雪初融時映照的霞光。
跟自己此刻只是單純地幫逆徒換上正經的宗門禮服不同,逆徒幫自己“穿”的那些里面,可著實夾雜了不少稀奇古怪、布料節省、讓人穿上後羞憤欲絕的“玩意兒”!
聞言,江塵羽摸了摸鼻子,識趣地沒有再爭辯什麼。
他乖乖站定,張開雙臂,如同一個大型人偶般,任由自家這位絕美師尊略顯生疏卻異常仔細地為自己穿戴整齊,撫平每一處細微的褶皺。
更衣完畢,謝曦雪似乎仍不滿意。
她繞到江塵羽身前,微微蹙眉端詳了片刻,然後竟又讓他坐下,親自拿起玉梳,手法略顯笨拙卻又異常認真地為他把有些散亂的頭發重新梳理,挽了一個在如今年輕一輩男修中頗為流行、顯得既精神又不失飄逸的發髻。
“師尊,宗主那邊傳訊催我了,時辰差不多,弟子就先走一步了!”
待一切收拾妥當,江塵羽對著水鏡瞥了一眼自己煥然一新的造型,確定從頭到腳都完美無瑕、無可挑剔之後,這才轉身,沖著身旁這位今日格外細心體貼的師尊,笑嘻嘻地拱手行了一禮。
“去吧。”
謝曦雪微微頷首,目光在他身上流轉了一圈,似乎也頗為滿意自己的“杰作”,語氣緩和地說道︰
“好生表現。等會兒為師也會去現場看著的。”
不過,像是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她那美眸微微眯起,斜睨了他一眼,語氣中帶上了幾分警告的意味︰
“記住,這次場合不同,給我安分點!
不許再像在院子里那樣,跟你的那些紅顏知己們拉拉扯扯、摟摟抱抱!
不然的話,哪怕是以為師這般好的性子,也定會讓你好好重溫一下門規的森嚴!”
“師尊!您這是把徒兒想成什麼人了!”
“徒兒是去辦正事的,豈會那般不知輕重?您就放一百個心吧!”
說完,他不敢再多留趕緊轉身,並迅速消失在庭院外的雲霧之中。
......
不一會兒的功夫。
江塵羽便駕馭遁光,來到了太清宗最為核心的區域——位于主峰之巔的“論道廣場”。
此刻,這座平日里頗為空曠的廣場已然被改造一新,環形的高台之上座無虛席,中央則是一座高出地面丈許的漢白玉平台,那里將是他今日的“舞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