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當空,漆黑的夜幕下,銀森緩緩地走出便利店,步履沉重。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異樣,連風也不敢大聲喘息。
紅色月光滲透過厚重的雲層,灑在街頭,照亮了城市的角落,卻也將每個陰影拉得更長,更深。
銀森自大學畢業後,一直在這家百樂福便利店打工,白天上課,晚上加班。生活似乎永遠無法突破貧困的陰霾,而今天,疲倦的他本能地選擇了這條陰暗的小巷——
一條不為人知的捷徑,可以節省一點回家的時間。
正當他邁步穿過狹窄的巷道時,一陣異動悄然逼近,銀森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他的目光瞬間鎖定在一處黑暗的角落,那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微弱的光反射出一抹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陰影。那是……一個小小的娃娃。
它靜靜地站在巷尾,身形如同黑夜的幽靈,眼神空洞。
突然,那個娃娃動了。
銀森只覺背脊一涼,一股強烈的涼意從脊椎蔓延到四肢。他還未來得及反應,便感覺到一股尖銳的疼痛從大腿上傳來,血液如同決堤的河流般涌出。
他低頭一看,幽影娃娃已經迅速撲近,在他腿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
娃娃的動作異常迅猛,幾乎是在瞬間便拉開了距離,留下了鮮紅的血跡。
“該死,這是什麼實體?”銀森的聲音透著無力與憤怒。他站立不穩,腳下的步伐急速踉蹌,血液已經染紅了鞋面。“實體怎麼又偷渡進城市了?”
幽影娃娃像是沒有形體的影子,迅速在他周圍穿梭,每一次接近都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痛楚,仿佛那不是外界的傷害,而是直接從內心深處傳來的劇痛。
每一次觸踫,銀森的皮膚上便會生出新的傷口,鮮血流淌。
眼前的景象模糊了,月光也變得慘白,世界開始褪色扭曲,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他逼近,擠壓著他的意識。
“為什麼是我?”銀森幾乎失去理智,痛苦地低語著,內心充滿了無盡的絕望。
他跌坐在地,手撐在濕滑的石板上,喘息急促。
血月如血的光輝照耀在他身上,折射出一片猩紅。
那只幽影娃娃在他面前停了下來,靜靜地注視著他,眼中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無盡的空洞和黑暗。銀森的心髒跳動漸漸虛弱,連自己意識的邊緣也開始模糊。
在銀森生命步入死亡的瞬間,一股無法言喻的、冷冽的力量從他體內爆發出來。
那種力量冰冷、狂暴,深藏在血液中的黑暗種子,終于在這一刻破土而出。
如一條扭曲的蛇,瞬間充滿了他的四肢和內髒,掠過每一寸血管,刺痛他的神經。
銀森的身體猛地一顫,意識的一部分被拉扯到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而另一部分,卻被強烈的沖動所操控。
背後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一陣劇烈的膨脹感使得銀森幾乎失去了意識。
他的背脊像被撕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一條肉質的器官猛然從他體內破土而出。
這條肉條猶如一根巨大的腸子,表面涌動著脈絡和血管,末端赫然生長著螺旋狀的尖牙,一層一層,鋒利無比。
它扭動著、迅速地朝幽影娃娃撲去,它有著明確的自主意識,全部都充滿了不可遏制的貪婪。
幽影娃娃在這一瞬間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恐怖的存在,它那空洞的眼神瞬間充滿了慌亂。它瘋狂地掙扎,迅速地在銀森周圍旋轉,試圖擺脫那張迅猛的捕食大嘴,但無論它如何扭動,似乎都是無用功。
銀森感覺到那股力量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控制,而是徹底侵蝕了對方的意志。那條器官的尖牙如同血盆大口,一下又一下地將幽影娃娃吞噬進它的層層螺旋漩渦尖牙之中。
娃娃的掙扎漸漸變得無力,顫抖的身軀逐漸消失在尖牙的撕咬里。
它的身體在巨大的疼痛和絕望中不斷扭曲,最後被吃得無影無蹤。
然而,銀森並未感到絲毫的滿足,相反,一股冷汗從他脊背上蔓延開來,整個人被浸入了一片無法承受的深淵。
他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那只被詭異器官控制的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
“這……到底是什麼?”銀森的聲音微弱,眼中充滿了不敢相信的震驚。他的呼吸急促,心跳劇烈跳動,感覺自己整個世界觀都在崩塌。
他忽然能夠感覺到體內血脈的本質——自己並不是人類,而是半人類半實體的詭異存在,一種他從未想象過的存在。
他癱倒在地,渾身顫抖,眼前一片模糊。他感受到一種極度的孤獨與恐懼,那是與生俱來的本能,讓他感覺自己在一個無法理解的世界中漂泊。
“我……我得離開這里。”他艱難地站起身來,雙腿像灌了鉛般沉重。血月的光輝依舊灑落在他身上,但他感覺那光已經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了,永遠無法觸及。
銀森匆忙逃離了現場,幾乎是奔跑著離開那片陰暗的巷子。他無法回頭,不敢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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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那股詭異的力量仿佛一直在跟隨,像一道陰影,緊緊纏繞著他。
他的心跳急促,思維卻變得越來越模糊,仿佛這一切都只是一個無法醒來的噩夢,而他,再也無法從中脫身。
“這……這真的是夢嗎?”他喃喃自語,聲音哽咽,徹底崩潰。
但他知道,那些血紅的尖牙,那條肆意吞噬的器官,還有那深不可測的血脈——都已深深扎根在他的體內,無法擺脫。
……
張昊天猛地從夢中驚醒,呼吸急促,滿頭大汗,心髒仿佛要跳出胸口。他睜開眼,看到的是熟悉卻又陌生的破舊出租屋,牆上斑駁的牆紙,窗外昏黃的街燈,這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卻又讓他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他捂住臉,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卻無法抑制住心頭的恐懼。
那種深深的恐懼,不僅僅是因為夢中所見的怪物,而是因為那一幕,永遠令人無法忘懷的災難——復生次主降臨臨海市,帶來終結一切的浩劫。
2158年,血源禁主的復生次主降臨在此,這個曾經在他心中象征著希望與未來的地方,最終成為了一片廢墟。
他記得那一天,復生次主帶著無盡的腐爛與復生之力將一切吞噬。即使是最強的守夜人小隊,也無法阻止那場災難。
張昊天搖了搖頭,試圖將那些記憶拋之腦後。現在,他所處的,是2136年——那一天,太陽出現前的那個清晨。
他看著身邊的一切,喃喃自語︰“我回來了,我居然回來了。”
復生次主本已將守夜人小隊全部殺光。
但張昊天一個人,卻手持臨海市守夜人最強的遺物——腐爛之痕,和復生次主同歸于盡,帶著所有的痛苦與無奈,徹底走向了滅亡。
但是……現在。
他抬頭看向破舊的窗戶,透過窗簾縫隙,一縷陽光從天際灑進屋內,溫暖的光線灑在他的臉上,這是一種預兆——一種新的開始。
日歷上寫著,他回到了2136年7月17日,太陽即將升起。 這一天,未來的災難尚未降臨,實體之王尚未完全覺醒,人類的生存希望依舊存在。
張昊天不再是那個失落、絕望的戰士,而是一個有機會改變一切的人。
“是因為和復生次主同歸于盡嗎?” 他的手緊握成拳,思索著那個熟悉的名字,復生次主。那位代表死亡與重生的存在,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曾親眼見證過復生次主的降臨,看到那股讓世界陷入徹底黑暗的力量——復生次主的能力可以將死亡與生命的界限模糊,它讓死者復生,但復生的生命不再屬于人類,而是成為了無盡恐懼的怪物。
而他自己,哪怕手持腐爛之痕,在最後的決戰中也未能幸免。
“可是,為什麼我會回到這個時空?” 張昊天的思緒逐漸清晰起來。或許,復生次主並非唯一的原因。他開始懷疑,自己身上的一些變化,與太陽降臨下的那些超凡途徑有著密切關系。
“但無論如何,既然老天給了我重活一世的機會,這一切就必須改變。” 張昊天喃喃自語,眼中閃爍著決心和力量的光芒。
就在今天,太陽的光輝即將灑下大地,而那七條超凡途徑,也將為人類帶來新的希望。
它們分別是︰牧羊人,光之子,做題家,溺亡者,瘋子,聾啞人,狂想者。這些途徑代表了不同的人類進化方向,每一條都是超越常規的存在,能賦予人類強大的能力與無窮的潛力。
前世的他,張昊天,作為光之子,曾在臨海市的災難中拼搏多年,最終作為守夜人小隊的隊長。
而這一次。
“我不會再讓這一切重演。”張昊天看著窗外,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他知道,未來的路充滿荊棘與血腥,實體的威脅,復生次主的降臨,都會是一場無法避免的災難。
但是,他已經有了前世的經驗,他不再是那個無助的年輕人,而是一個能夠改變未來的先知。
太陽即將升起,微弱的光線從天際的一角滲透而來,像一條金色的絲線穿透了層層烏雲,照亮了張昊天眼前的一片窗欞。
張昊天皺眉,仔細思索。
張昊天前世曾被三條道路拋下橄欖枝,分別是光之子,做題家和牧羊人,而此刻他反復思考復生次主的降臨,只覺光是依靠力量和勇氣是遠遠不夠的,必須理解次主的本質,必須在更深層次上找到對抗它的辦法才可以。
這一次,他不再是那個曾經以身試險的戰士,而是要成為一個足夠聰明的人,能夠洞察敵人的動機、識破降臨儀式的秘密,找到擊敗次主的關鍵。
他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張紙上,紙上寫著“做題家”四個字,那是太陽賜予人類的七條超凡途徑之一,也是他此刻打算選擇的道路。
做題家。 一條充滿理性與智慧的道路,充滿了破解難題、洞察一切的可能。
張昊天知道,這條道路不會像光之子那樣給他帶來強大的光明能力,也不會像牧羊人那樣培養出強大的信念和追隨者。
而對于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也並非力量的強弱,而是更聰明的頭腦,以及能夠破壞敵人陰謀的智慧。
光的力量固然強大,但它無法解開次主降臨的奧秘,無法理解它們為何會降臨,又如何能夠被制止。
所以,理解降臨的儀式,掌握次主的真正弱點,才是這場戰斗的關鍵——
他緩緩睜開眼楮,目光堅定。“我不能再依賴那些光明與力量了。” 他低聲自語,“必須理解它們,才能找到它們的死穴。”
太陽的第一縷光輝終于突破了天際的黑暗,灑在了張昊天的身上。那一瞬間,他仿佛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溫暖而堅定。
新的道路已經在腳下鋪開,而他,也已準備好以全新的姿態,迎接這場注定要改變世界的冒險。
他轉身,走向窗邊,伸手推開窗簾,外面是臨海市熟悉的街道,街上行人還很少,相對安靜。
但是張昊天知道,面對實體之王帶來的終極災難,所有的和平與寧靜,都不過是曇花一現。
他必須用盡全力,才能在這場即將到來的末日之戰中,搶佔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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