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全軍四千多人走了一天一夜,他們先後越過了關內外鐵路即京奉鐵路,1904年絕大部分路段通連,1907年8月改稱京奉鐵路)、遼河、渾河,在天亮前才到達遼陽通往奉天的大路附近停下了,再往前走就是中東鐵路南滿支線的路基了。要不是雪太深,走的慢,否則早已經越過這條大路了。所有人都累得直接坐在雪地上大口喘氣,冷氣吸進肚子里,一股透徹心扉的涼。一路上都是一尺多深的雪,能走到這里,這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戈輝對戰士們的表現非常滿意。去年五月初,也是在這條路上,不過不是這里,禁衛軍劫了俄軍三百車軍火。今天再次來到這里,戈輝有種故地重游的感覺。
戈輝由于從小就學習少林功夫,內力深厚,所以一夜行軍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天馬上就要亮了,得快速通過這里,離長白山至少還有兩天的路程呢,得抓緊時間。
這時前方的偵察兵回來報告︰“有一大隊俄軍押著近千駕雙輪馬車向奉天方向過來了。有騎兵三百人,每駕馬車一個馬車夫,估計總人數接近一千三百人。”
戈輝四下望去,漫天飛雪,大風卷著雪花四下橫飛,看了一圈,連個土包都沒發現,戈輝太討厭平原了,躲都沒地兒躲。時間緊迫由不得多想,戈輝決心搶了這批押運的東西,不管是什麼,既然遇上了就不能放他們走。
“通信員,通知三個團長和八個營長來我這里開會。”戈輝給傳令兵下令。
看著傳令兵去找人了,戈輝一邊看著一眼望不到邊的茫茫雪原,一邊猛吸著透心的涼氣,咧著嘴牛喘。今年冬天的雪實在是太大了,長時間在外面待著,非凍死不可。什麼急事呀,讓俄軍冒雪往回運東西。
寧遠和程天運走上前來,寧遠開口道︰“小排長,你是想搶一家伙是嗎?”
戈輝看了看寧遠和程天運,狠勁地點點頭︰“這也是我們鍛煉部隊的好機會,不真正參加戰斗,新兵們永遠成不了老兵。”
寧遠看了看漫天飛雪,然後說道︰“今天倒是個偷襲的好時候,而且,人數上我們還佔有絕對的優勢啊。”
程天運凍得咧著嘴說︰“上次我們還不佔優勢呢,比人家的兵力還少呢,不也打了嗎。”
紀雲峰凍得茲牙咧嘴地說道︰“是啊,這次我們出來就是為了打仗才出來的,現在遇上了沒有道理不打一場。”
這時,三個團長和八個營長都從遠處跑過來了,一來到戈輝等人面前,立即敬禮,許明開口道︰“司令,參謀長,政委,副參謀長,我們來了。”
戈輝看著眼前的三個團長八個營長,看了半天,然後直截了當地說︰“現在有一千駕馬車正在向這邊過來,有近兩千三百人負責押運這批貨。我不管車上拉的是什麼,我現在想把貨留下。”
一團長許明開口道︰“小排長,你就下命令吧,我們執行就是了。”
戈輝點點頭,又道︰“戰士們是第一次上戰場,我是擔心戰士們啊。”
二團長劉城一邊搓著手,一邊咬著牙說道︰“這是他們回避不了的,也是我們回避不了的。”
戈輝咧著嘴嘆了一口氣︰“我知道。”
石焰用手揉了揉凍硬的臉,然的說道︰“小排長,你就下命令吧,時間不等人啊。”
戈輝點點頭,然後堅定地說道︰“一團用最快速度運動到大路對面二百米外埋伏,全藏到雪地里,听到這邊的槍聲後立即展開攻擊。”
戈輝又看向劉城︰“二團在這邊埋伏,全藏到雪地里,也以听到我的槍聲為號。”
戈輝對對三團說︰“三團一營到大路前邊負責堵住敵人的去路,三團二營,負責堵住敵人的退路。”戈輝咧著嘴環視了大家一圈︰“這次我們要包敵人的餃子,一個都不能放過,死了的敵人,才是最可愛的敵人。都听清楚了嗎?”
還未等大家說話,戈輝又大聲重復道︰“都听清楚了嗎?”戈輝再次強調。
“听清楚了。”三個團長和八個營長異口同聲。
“這次由于敵人人多,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里,消滅騎兵,剩下的馬車夫我們一點一點的逐一消滅,絕不可以沖鋒。”戈輝最後一次強調。
“明白”三個團長八個營長再次異口同聲地回答。
“告訴戰士們,這是我們的第一仗,必須打好,必須殺光所有能動的敵人,只要大家都發揮出平時訓練時的水平,那眼前的敵人就是一盤小咸菜。”戈輝咬牙切齒道。
“明白”三個團長八個營長再次異口同聲地回答。
“快去準備”戈輝命令。
接著一團一千五百來人迅速運動到大路對面二百米外隱蔽,戰士們互相用積雪把對方蓋住,只在前面留一個小口往外看。槍也暫時埋到雪里,槍機的位置早就用棉布包好了,不怕凍。
大路這邊也是同樣方式隱蔽的,戈輝被人用雪埋上了,前面只留下一個小口方便觀察。
看著戰士們訓練有素的樣子,戈輝心中踏實不少,這一關必須過,這是新兵向老兵過渡的第一步,戈輝在心中為戰士們祈禱,我把你們帶出來,就一定會一個不落的把你們都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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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下了整整一夜,還在繼續下著,一點也沒有停的意思,風好像也大了許多,卷著雪花橫沖直撞,戰士們隱藏的痕跡,很快就被大雪覆蓋了,仿佛根本就沒有幾千人隱藏在積雪下面。天亮時分,一隊長長的馬車隊出現在從遼陽通往奉天的大路上,大路已經被積雪蓋住了,這些人完全是憑著來往多次的經驗在趕路。騎兵在馬上把自己裹得嚴嚴的,只在眼楮的位置留了看路的小口。每駕馬車上有兩名馬車夫,也把自己裹成一個
雪似乎下得越來越大,感覺像要看不清前方的路了。但馬車隊沒有停下,依然繼續前行。軍火在奉天和遼陽之間運來運去的,純屬瞎折騰,到時候受累的還是當兵的,騎兵們在抱怨,馬車夫們也在抱怨,估計在雪地里艱難前行的馬兒們也在抱怨。
在中東鐵路旅順口——四平街——公主嶺一線開通之前,軍火的運輸只能靠馬車了。忠義軍也基本上被剿滅了,軍火運輸不用太擔心被襲擊了,所以這次運輸量雖然大,但押運軍火的騎兵人數卻並不多,僅象征性的派了三百名騎兵。
戈輝終于看到馬車隊走進了他的視線,他被埋的位置正好在最左邊,只要馬車隊進入他的視線,就說明馬車隊大部分已經進入他設的埋伏圈里了。
戈輝把埋在雪地里的槍拿出來,寒風很快把戈輝槍上的雪沫吹掉了。他解下包在槍機上的棉布,然後將槍口緩慢地指向了行在最前面的騎兵。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了,寒風肆虐中突然听得一聲清脆的槍響,是水連珠步槍的聲音。行在最前面的一名俄軍騎兵戰士身體突然栽下馬去。緊接著密集的槍聲從大路兩側響起,而且射擊的精確度非常高,騎兵們成片的從馬上栽下來,在馬上凍了一路的騎兵們,動作僵硬得像個木頭做的一般,馬車夫們也都從馬車上像球一樣滾下來,立即趴在雪地上還擊。可他們的目標還是太大了,由于穿的太多,動作慢得像受了重傷一樣。讓禁衛軍足足打完兩個彈夾後,俄軍才從混亂中反應過來,這時一千三百多人的運輸隊,已經傷亡近半了。
禁衛軍這邊就不一樣了,只需要趴在雪地里不斷的開槍就行了。相比之下,禁衛軍人數上的優勢變得更加明顯了。初次參加戰斗的新兵們,也通過這兩個彈夾的射擊時間讓自己緊張的心漸漸地從容起來,射擊精度也進一步的提高。以多打少,己方佔優勢,新兵們更加沒有心理障礙了。
從混亂中反應過來的俄軍指揮官看到他們被包圍了,對方的火力非常的猛,如果一直待在這里,等待他的就只有子彈。他也听說過去年五月份,就是在這條路上,有一支運輸隊全軍覆沒。他來這里是為了發財才來的,可不是來送死的,馬車可以不要,但自己的小命不能丟在這里。想到此,他做出了一個最不應該做出的決定,撤退,而不是就地反擊。他對騎兵們喊︰“調轉馬頭,我們沖出去。”他又對馬車夫們喊︰“扔下馬車,全不要了,我們撤退。”
听了指揮官的話,騎兵們開始調轉馬頭,準備往外沖,趴在地上的馬車夫們爬起來也向回跑,俄軍的隊形一時間再次變得混亂起來,這對襲擊者來說又是一個絕好的機會,而這樣的機會是敵人自己送給禁衛軍的。
禁衛軍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子彈密集地射了過去,災難發生了,成片的人從馬上掉下來,跑在雪地上的馬車夫們也成片的倒下了。有聰明的立即臥倒,然後舉槍還擊,但這畢竟只是少數,混亂還在繼續,禁衛軍的子彈卻越來越密集。
俄軍指揮官終于認識到自己犯了嚴重的錯誤。沒辦法,既然沖不出去,就只能就地反擊了,但為時已晚,此時還能戰斗的只就剩下不足五百人了,也幾乎是一半帶傷。俄軍指揮官實在是沒辦法了,他決定投降。于是就用槍挑出一塊不知道從哪里扯下來的白布,在風雪中搖晃著,趴在雪地里用生硬的漢語大聲喊著︰“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禁衛軍戰士們都打瘋了,腦子里只記住不停的開槍,到處都是槍聲,也听不清對方在喊什麼,也不明白對方舉白旗的意思。戈輝明白,但他不想接受他們的投降。所以他當沒看見,繼續射擊。終于一顆子彈射進了那名俄軍指揮官的身體,高速旋轉的子彈頃刻間就洞穿了他的身體,他再也沒有力氣舉著白旗大喊了。
一個半小時後,槍聲漸漸的停下了,再也沒有敵人還擊了。戈輝命令︰“給所有敵人的腦袋補槍,然後再打掃戰場。”很快除了警戒的戰士以外,其余的人都上來補槍,槍聲再次斷斷續續地響起,十幾分鐘後,槍聲停了。新兵們看到那些被打爛的腦袋,並沒有覺得胃里難受,或許是太冷太累的緣故吧。
開始打掃戰場,清點己方的傷亡。
共擊斃俄軍一千三百人,繳獲水連珠步槍一千三百支,子彈無數。一千駕雙輪馬車,馬車上裝的全是子彈。繳獲戰馬兩百三十二匹,有六十八匹戰馬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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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衛軍有近百人受傷,十四名士兵陣亡。
面對出現的傷亡,戈輝沒有時間難過,也沒有想太多,他立即下令︰“扒光所有俄軍的衣服,帶上陣亡的戰士,還有被槍殺的戰馬,趕上所有的馬車,我們繼續向長白山前進。”
這一仗應該說大獲全勝,雖然有一定的傷亡,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訓練得再好,也是不能避免傷亡的,戰爭就是這樣,不死人是不可能的。戰士們雖然對失去了朝夕相處的戰友而悲傷,但畢竟是打了大勝仗。這也是參軍以來打的第一仗,所以悲傷很快被勝利沖淡了。
俄軍在第二天就知道了自己的軍火運輸隊被消滅了,軍火再次被搶,這已經是第二次在這條路上軍火被搶了。馬上派人去勘察戰場,俄軍很快判斷軍火運輸隊是被一支受過正規訓練的部隊消滅的。由于大雪掩蓋了襲擊者的行蹤,一時間不好判斷襲擊者的去向。最讓俄軍不理解的是,兩千三百名陣亡的俄軍士兵都被扒光了衣服,一個個都赤條條的倒在雪地上,這是為什麼呢?難道這支部隊自己連穿的衣服都不夠嗎?這不禁讓俄國人想起了去年三月中旬的時候,也有一支三百七十人的俄軍部隊,在醫巫閭山附近被襲擊了,後來也是被扒光了衣服。難道是同一支部隊干的嗎?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三天後禁衛軍大部隊進入長白山地區,立即派出偵察兵,找一處便于藏東西的山谷,好把這些搶來的子彈藏起來。很快就有偵察兵找到了一處非常合適的地方,戈輝馬上命令馬車隊向那個地方前進。
那是一個到處都是亂石的山谷,就叫他亂石谷吧。亂石谷里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石頭,大石頭露在外面,小石頭都被大雪蓋住了。戈輝看到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地方,立即命令三團的兩個營把山谷四周封鎖了。更遠一點的地方也要派偵察兵監視,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附近在埋東西。否則三天前的那場仗就白打了,戰士的死也白死了。
然後命令一團和二團立即清理出一塊足大的地方,用于埋藏這一千駕馬車的軍火。人多力量大,兩個團的戰士用了半天多的時間在積雪中摳出一個巨大大的石坑。長約五十米,寬約二十米,深約三米的大坑。所有的軍火都被戰士們送進摳好的大坑里,這一千駕馬車上裝的都是子彈估計不下五億發。戰士們小心的把一箱一箱的子彈放進大坑里,最後用從俄軍身上扒下來的衣服蓋上,接著再用摳出來的石頭掩蓋上,最後再用從別處弄來的積雪蓋在石頭上,才算最後完成,等老天再下一場大雪,就會把所有的痕跡都抹掉的。
十四名陣亡的戰士也被臨時安葬在了這里,等這次任務回來後,再派人把他們移到老河灘禁衛軍烈士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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