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散去後，眾人驚駭地發現——我雖然被打退了十幾丈遠，此時半跪在地上，單手杵著碎星槍以穩住身形，嘴角溢出鮮血。
而那玄月宗的金發男子也是後退幾步，才站穩身形，此時的他也是大口喘息著，看來剛剛那一招對拼，他並沒有之前顯得那麼形容隨意，至少也是出盡了全力的。
“這不可能！”
金發男子失聲驚呼，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他這一劍，就算是真正的化神初期修士，他也能對上幾招啊！
可是如今卻被一個元嬰八重給擋了下來，雖然看他那樣子受傷頗重，可畢竟性命無憂，而且自己竟被打退了幾步，體內還有些氣血翻涌。
我單膝跪地，右手死死攥著碎星槍的槍桿。槍尖刺入地面的青石，裂痕如蛛網般蔓延開來。
體內的情況比想象中更糟——五髒六腑仿佛被一只無形大手狠狠揉捏過，經脈中靈力亂竄，丹田處的氣海更是翻騰如沸。
“咳......”
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我強忍著咽了回去，但嘴角還是溢出一絲血跡。更麻煩的是，我體內的小天也受到了波及。它在識海中悶哼一聲，灰色的光芒忽明忽暗，顯然也被那一擊震得不輕。
半步化神，果然不是現在的我能硬扛的。
但眼下絕不能露怯。
我深吸一口氣，猛地抬頭，看向對面那個金發男子——司徒博南，玄月宗大師兄，半步化神境的強者。他手持一柄鎏金長剪，剪刃上還殘留著剛才那一擊的余威，金光流轉間，殺意凜然。
“多謝兄台手下留情，小弟僥幸活了下來，之前的恩怨……可就一筆勾銷了啊！”
我咧嘴一笑，盡管嘴里全是血腥味，但笑容卻顯得格外輕松，仿佛剛才那一擊對我而言不過是撓癢癢。
司徒博南眼角狠狠一抽，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我他媽連三才劍陣都使出來了，這小子居然沒死？！還說什麼手下留情？放屁！”
可眾目睽睽之下，他總不能直接翻臉不認賬。畢竟，剛才的賭約是他親口應下的——只要我能接下他一招，恩怨便一筆勾銷。
“小兄弟好手段啊……”他眯起眼楮，語氣森冷，“看來他們所言不假，我四位師弟之死，確實與你脫不了干系。”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我故作輕松地擺了擺手︰“誤會，純屬誤會！能接下這一招，全憑兄台留手，再加上我運氣不錯。既然約定已成，那咱們就此別過？”
說著，我強撐著站起身，可剛邁出一步，腳下便是一軟，整個人踉蹌了一下，差點栽倒。
糟了，傷勢比想象中更重！
司徒博南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餓狼。
“好說，他們可以走……”他緩緩抬起手，指向我，“但你，得留下。”
臥槽！這王八蛋要出爾反爾？！
我眼神一冷，語氣也沉了下來︰
“兄台這是打算撕破臉了？堂堂半步化神，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毀約，玄月宗的臉面……怕是要被你丟盡了！”
“呵呵，牙尖嘴利。”司徒博南冷笑︰
“我只答應放他們走，可沒說要放你走。你殺我四位師弟，這筆賬，沒那麼容易了結！”
他身後的玄月宗弟子聞言，紛紛露出譏諷的笑容，有幾個甚至故意大聲嗤笑，擺明了是在羞辱我。
——媽的，真當老子是軟柿子？
我還沒開口，身後的司馬青已經暴怒︰“狗東西，找死！”
“大商軍——結陣！”
“十二天都煞陣，起！”
十二名大商軍精銳瞬間動了。
兩人一組，腳踏五行方位，靈力交織成網，瞬息之間，一座玄奧的陣法便以我為中心展開。陣紋浮現的剎那，磅礡的靈力如潮水般涌入我的體內，原本紊亂的丹田竟在陣法加持下逐漸穩定下來。
我毫不猶豫地掏出一把丹藥，一股腦塞進嘴里。
藥力化開的瞬間，一股暖流席卷全身，碎裂的經脈開始愈合，翻騰的氣血也逐漸平復。而更驚人的是，十二名大商軍的氣息也在陣法加持下節節攀升，竟隱隱有了渡劫巔峰的威勢！
司徒博南的臉色終于變了。
“大師兄，情況不對……”他身旁的綠衣女子低聲提醒，“這陣法……像是大商皇朝的軍陣！”
“而且，他們還沒用破境丹……”另一名弟子也緊張起來，“若真拼命，我們討不到便宜！”
司徒博南眼神陰晴不定。他當然知道，若真打起來，即便能贏，玄月宗也必然損失慘重。可若就此退走，他的臉面往哪擱？ 一時間竟有些騎虎難下！
僵持數息後，他終于冷哼一聲︰“好……很好！小子，我記住你了！”
他死死盯著我，一字一頓道︰“我叫司徒博南，希望下次見面時……你還能這麼硬氣！”
說完，他猛地一甩袖袍，轉身離去。玄月宗眾人見狀，也紛紛跟上，只是臨走時，不少人仍不甘心地回頭瞪視，眼中滿是怨毒。
直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天際，十二天都煞陣才緩緩散去。
“呼——”
司馬青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娘的，差點真打起來……”
其余大商軍也松了口氣，但很快，他們的目光又齊刷刷落在我身上，眼中滿是驚嘆。
“難怪元帥和將軍如此看重你……”司馬青咧嘴一笑，重重拍了下我的肩膀，“你這實力，怕是能碾壓我們這幫老油條了！哈哈哈！”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差點被他這一巴掌拍得吐血，“大哥……我身受重傷呢……”
司馬青這才反應過來，訕訕地收回手︰“咳，忘了忘了……”
我苦笑著搖頭︰“僥幸而已……剛才那一戰，根本沒法復制。”
我抬頭望向司徒博南離去的方向，眼神漸漸冷了下來。今日之仇，可不會就這麼算了，吃虧可不是我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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