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劃過書頁上一行褪色的文字,金色的右眼在陽光下閃爍著非人的光澤。
"你在說什麼?"
山本武藏掙扎著坐起身來,被單滑落,露出纏滿繃帶的胸膛,狂喜道︰
"你說八岐大神的靈魂甦醒了?……"
她拿起了一面銅鏡走到山本武藏的面前,冷漠的說道︰
“你自己看看你現在的鬼樣子吧!”
鏡中映出的是一張陌生的臉——山本武藏自己的五官,但眼白部分已經變成了不祥的暗紅色,瞳孔收縮成兩道狹長的豎線,與千雪的金色右眼如出一轍。
山本武藏猛地一下打翻了銅鏡,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響在狹小的屋內回蕩,他不敢置信的怒吼︰
"這不可能!"
他又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發現十只指甲不知何時變得尖銳發黑,手背上隱約浮現出了細密的鱗片紋路。
"怎麼會,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山本武藏的聲音嘶啞得不像人類!
千雪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從袖中取出來了一個小瓷瓶,冷聲道︰
"喝下這個,能暫時壓制你體內的蛇血。如果你不听,繼續覺醒下去,你會先于復仇之前變成一個怪物。"
山本武藏猩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個小瓷瓶,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大笑。
"怪物?"
他一把打翻了藥瓶,黑色的液體滲入了地板的縫隙中,怒吼道︰
"我不在乎變成什麼,只要能殺光他們!"
話音剛落,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熱感從脊椎直接竄上了大腦。
山本武藏痛苦地蜷縮起來,感覺皮膚下有很多東西在蠕動著。
他的視野突然變得異常的清晰,甚至能看清十步外古籍上每一個褪色的字跡;
他能听到屋外二十丈處潮水拍打礁石的節奏;
甚至能嗅到千雪血液中那股特殊的、帶著草藥清甜的氣息……
"瘋子,快停下!快停下!"
千雪撲上來按住他的肩膀,
"你如果再主動喚醒蛇血!這樣下去……"
山本武藏粗暴地一把推開了她。
千雪猛的撞在了牆上,一縷鮮血從嘴角滲出。
那股血腥味刺激著山本武藏的感官,他感到口干舌燥,某種原始的沖動在血管中奔涌著。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在非常享受的這種感覺。
"為了復仇!"
山本武藏掐住千雪縴細的脖頸,愉悅的感受著她動脈在指腹下急促的跳動,眼中露出原始的欲望,狂吼道︰
"哪怕變成怪物我也願意!還有,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知道這麼多?告訴我真相!"
千雪的金色瞳孔在黑暗中發光,她艱難地開口︰
"我……是神社最後的巫女……世代看守……八岐封印……"
山本武藏的手指稍稍松開,讓她得以繼續說下去。
"四萬年前……你的先祖……用自己血脈……封印了甦醒的大蛇……"
千雪的呼吸平穩了些,
"現在封印松動……他們需要……容器……"
"容器?"
山本武藏松開手,後退一步。
"承載八岐力量的活祭品。"
千雪揉著脖子,聲音恢復了平靜,
"田野甘布他們屬于"黃泉教",他們相信用山本家的血脈作為容器,能完全喚醒沉睡的八岐大蛇。"
山本武藏低頭看著自己逐漸爬滿鱗片紋路的手臂,突然明白了父親臨別時那句話的含義︰
"無論發生什麼,記住你永遠是山本家的兒子,不是任何人的容器。"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
山本武藏的聲音低沉下來,
"他們留下我活口。”
山本武藏猛地抬頭,眼中紅光暴漲,怪不得自己能從炎日帝國第一高手佐藤影的手里逃脫!
"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氣從他的周身毛孔中源源不斷地滲出,仿佛他的身體已經無法容納這股強大的力量。
這些黑氣在空氣中迅速凝聚,形成了八條巨大的蛇影,它們張牙舞爪,在空中盤旋,散發出陣陣寒意。
茅草屋的牆壁在這股強大能量的沖擊下開始出現裂痕,原本堅固的牆壁像是被重錘猛擊一般,搖搖欲墜。
屋頂的茅草也無法承受這股無形的力量,紛紛被掀起,如羽毛般飛散在夜空中。
千雪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她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顫抖︰
“不……這太快了……你控制不了這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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