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公交車在鄉政府附近停下了。秀姑下了車,快步走到銀行的櫃員機前。她的手有些顫抖,小心翼翼地插入銀行卡,輸入密碼,查詢余額。當屏幕上顯示出 “” 這個數字時,秀姑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五百萬?這…… 這怎麼可能?” 秀姑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手也開始不停地顫抖。
過了好一會兒,秀姑才緩過神來。她的心里充滿了震驚和不安,她不知道大癩子怎麼會有這麼多錢。她不敢多取,擔心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最後只取了五千塊現金。
取完錢後,秀姑把銀行卡緊緊地攥在手里,仿佛那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她一路上都心神不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公交車,又是怎麼找到自己的自行車的,甚至連什麼時候回到家的都渾然不知。
回到家,秀姑看著正在院子里曬太陽的大癩子,心中五味雜陳。大癩子看到秀姑回來,笑著迎了上去,“你回來啦,累壞了吧?”
秀姑看著大癩子那純真的笑容,心中的震撼和不安愈發強烈。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筆突如其來的巨額財富,也不知道大癩子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但她清楚,從這一刻起,他們的生活,恐怕再也無法平靜了……
秀姑回到家後,心中一直糾結著那張銀行卡的事。她思來想去,覺得這錢來路不明,放在自己這兒始終不踏實。第二天一大早,她便走到正坐在院子里發呆的大癩子面前,把銀行卡遞了過去。
“柱子,這卡你還是拿回去吧,我不能要。” 秀姑的眼神里透著一絲堅決,盡管她知道這筆錢能改變他們窘迫的生活,但她的骨子里有著自己的堅守。
大癩子看著遞到眼前的銀行卡,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生氣。他一把將銀行卡拍開,銀行卡 “啪” 的一聲掉在地上。“你為啥不要?這錢就是給你的,你為啥總往外推!” 大癩子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提高了幾個八度,他不明白秀姑為什麼這麼固執。
秀姑看著地上的銀行卡,又看了看生氣的大癩子,心中一陣無奈。她再次彎腰撿起卡,遞到大癩子面前,耐心地解釋道︰“柱子,這錢太多了,放在我這兒不安全。再說了,我也不知道這錢是咋來的,心里不踏實。”
大癩子看著秀姑那認真的模樣,突然開口說道︰“別管它咋來的,只要能讓你過上好日子就行。” 這一開口,把秀姑驚得瞪大了眼楮。自從大癩子失憶以來,雖然偶爾能說幾個簡單的詞,但這麼完整的一句話,還是頭一回。
“你…… 你能說話了?” 秀姑驚喜地看著大癩子,眼眶里瞬間泛起了淚花。
大癩子也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嚨,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但看到秀姑那激動的樣子,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嗯,我好像能說了。” 他說著,臉上露出了羞澀的笑容。
從那以後,大癩子的語言能力恢復得越來越快。而他和秀姑之間的感情,也在這一來一往中變得愈發深厚。他們常常坐在院子里,一聊就是大半天,互相傾訴著內心的依賴和愛意。
日子一天天過去,大癩子的身體也徹底恢復了健康。他看著秀姑每天為了生活操勞,心中暗暗做了一個決定。他要用銀行卡里的一部分錢,買一個羊場。
“秀姑,我想買個羊場,以後咱們就靠這個過日子,你覺得咋樣?” 大癩子一臉期待地看著秀姑。
秀姑听了,心中既驚喜又感動。她點了點頭,“好啊,只要和你在一起,干啥我都願意。”
說干就干,大癩子很快就買下了一個羊場。秀姑也忙前忙後地協助他管理。每天天不亮,他們就一起去羊場,看著那些可愛的小羊,兩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在這忙碌而又充實的生活中,他們之間的互動越來越多,感情也越來越親密。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讓他們的生活就這麼平靜下去。隨著時間的推移,大癩子的記憶開始逐漸恢復。那些曾經的人和事,像潮水般涌進他的腦海。他想起了自己的過去,想起了那些不光彩的經歷,想起了自己被警方追捕的日子。
但大癩子不想再回到過去,他只想珍惜眼前的生活,珍惜秀姑。于是,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 毀容。他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擺脫過去的身份,重新開始。
一天晚上,大癩子趁秀姑熟睡,偷偷拿出了準備好的工具。他的手顫抖著,緩緩地朝著自己的臉伸去。就在他即將下手的時候,心中突然一陣恐懼,手一抖,工具劃傷了他的臉。
“啊!” 大癩子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秀姑被這聲慘叫驚醒,她猛地坐起來,看到大癩子滿臉是血的樣子,頓時嚇得臉色慘白。“柱子,你這是干啥?” 她驚恐地喊道,一邊說著一邊沖過去,緊緊地抱住大癩子。
大癩子看著秀姑那驚恐的眼神,心中一陣心疼。“秀姑,對不起,嚇到你了。我想毀容,這樣就能擺脫過去,和你好好過日子了。”
秀姑听了,淚水奪眶而出。“你傻啊,就算你不毀容,我也會一直陪著你。你別做傻事了。”
大癩子看著秀姑,心中一陣感動。他緊緊地抱住秀姑,“秀姑,我保證,就算我面容受損,我也會重新做人,我會好好愛你,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秀姑靠在大癩子的懷里,哭得泣不成聲。她不知道未來等待他們的是什麼,但她知道,只要他們彼此相愛,就一定能度過所有的難關……
夜幕沉沉,土坯房里,秀姑守在大癩子的身旁,燭光搖曳,映照著她滿是擔憂的臉龐。大癩子為了隱藏身份,狠下心用滾燙的熱水燙傷了自己的臉,那慘烈的一幕仍在秀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此刻,她手里拿著草藥和繃帶,小心翼翼地為大癩子包扎傷口,每一個動作都輕柔得仿佛在觸踫一件稀世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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