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村妞純

第180章 該死的人不死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燭風 本章︰第180章 該死的人不死

    過了好一會兒,王大帥從水里鑽了出來,搖了搖頭說︰“里面沒人,我找遍了,估計爹已經逃出去了。”

    四妮一听,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爹,你到底去哪兒了啊?”

    王大帥走上前去,輕輕地拍了拍四妮的肩膀,安慰道︰“四妮,別哭了。爹肯定沒事,我們再找找。”

    王大帥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扎進了那灌滿水的紅薯窖中。冰冷刺骨的水瞬間包裹住了他,他強忍著寒意,瞪大了眼楮在黑暗中摸索著。窖里的雜物隨著水流晃動,時不時踫撞到他的身體,但他全然不顧,一心只想找到張腦栓。然而,一番搜尋下來,卻連張腦栓的影子都沒見到。

    王大帥鑽出水面,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對滿臉焦急的四妮說道︰“四妮,別著急,里面沒人。我估計爹可能已經逃出去了,只是不知道啥時候走的,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其實,王大帥心里清楚,張腦栓這些年一直藏匿在紅薯窖中,是因為他是個逃犯。這要是被人發現了,四妮作為家屬也會受到牽連。但在這節骨眼上,當務之急是先找到人,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再說這張腦栓,早在山洪來臨的前夕,就察覺到紅薯窖開始進水了。水一點點漫上來,冰冷的觸感讓他從沉睡中驚醒。看著不斷上升的水位,他意識到不能再待在這兒了,必須逃出去。

    趁著夜色,張腦栓小心翼翼地推開窖口的石板。外面一片漆黑,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他探出腦袋,警惕地觀察著四周。村子里一片死寂,偶爾傳來洪水沖擊房屋的轟鳴聲。張腦栓咬了咬牙,從窖里爬了出來。

    當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時,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村子已經被洪水淹沒,原本熟悉的道路和房屋都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汪洋。他定了定神,憑借著對村子周邊地形的熟悉,決定往山上逃。

    一路上,張腦栓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濘中前行。雨水打在他的臉上,模糊了他的視線,但他不敢停歇。不知走了多久,他終于來到了姑娘峰下。望著那高聳入雲的山峰,他想起了年輕時曾在山上發現過一個山洞,也許那里能暫避風雨。

    張腦栓拖著疲憊的身體,一步步爬上了山,找到了那個山洞。走進山洞,他驚喜地發現里面有一些之前有人留下的食物和干柴。他趕忙生起了一堆篝火,溫暖的火光讓他冰冷的身體漸漸有了知覺。

    他坐在篝火旁,看著跳動的火苗,不禁長嘆一聲︰“唉,我這命咋這麼苦啊!” 想著自己年輕時犯下的罪孽,如今落得這般田地,心中滿是愧疚。同時,他也牽掛著家人的安危,不知道四妮、王大帥他們怎麼樣了。

    就這樣,張腦栓在山洞里住了下來。白天,他出去摘些野果子充饑,順便拾些干柴回來,以備晚上取暖之用。晚上,他就蜷縮在山洞的角落里,在黑暗中默默祈禱著家人平安無事。

    日子一天天過去,張腦栓看到村子被洪水徹底吞噬,所有人都逃往了段天涯的山洞。他遠遠地望著,心中五味雜陳。後來,他又看到王大帥帶領著青壯年們奮力挖開洪水的口子,村子這才逐漸顯露出來。

    由于洪水過後糧食短缺,村民們不得不上山尋找食物。這天,張腦栓看到腦栓嬸也顫顫巍巍地走上了山。只見腦栓嬸身形佝僂,每走一步都顯得十分吃力。她在狹窄的山道上小心翼翼地采摘著山棗,眼神中滿是疲憊和無奈。

    張腦栓知道,腦栓嬸這是為了給孫女天天解決饑餓問題。看著曾經那個潑辣能干的腦栓嬸如今變得如此蒼老和艱辛,他的心里像被刀割一樣難受,愧疚和心痛交織在一起,讓他的眼眶不禁紅了起來。

    他躲在一旁的樹林里,默默地看著腦栓嬸。好幾次,他都想沖出去幫忙,但又怕被人發現自己的身份,只能強忍著心中的沖動。他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露面,否則只會給家人帶來更多的麻煩。但看著家人受苦,他的內心又無比煎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野山棗,那一顆顆紅通通的小果子,在這荒山野嶺中肆意生長著。它們個頭不大,卻飽滿圓潤,顏色鮮艷得如同被鮮血浸染過一般,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這野山棗味道酸甜可口,果肉緊實,核小肉多,是大自然饋贈給這片土地的珍貴禮物。在早年那些艱難的歲月里,山民們常常依靠這漫山遍野的野山棗充饑。他們把采摘來的野山棗洗淨,去掉果核,然後用石臼搗爛,做成酸棗糕,或者和著粗糧一起煮成粥,那滋味雖然酸澀中帶著些許粗糙,但卻足以慰藉饑餓的腸胃,成為了山民們度過荒年的重要口糧。

    腦栓嬸獨自一人在這崎嶇的山路上艱難地攀爬著,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些長在枝頭的野山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與渴望。她的雙手因為長時間的勞作而布滿了老繭,此刻正小心翼翼地伸向那些果實。腳下的山路濕滑泥濘,一塊松動的石頭突然讓她的身體失去了平衡,她整個人向前撲去,嘴里發出一聲驚呼︰“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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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只手迅速地伸了過來,穩穩地扶住了她的胳膊。腦栓嬸驚魂未定地轉過頭,看到了一張陌生卻又帶著幾分熟悉的臉。眼前的這個人頭發凌亂,胡子拉碴,臉上滿是歲月的滄桑,但那眼神中卻透著一股關切與溫柔。

    “你沒事吧?” 張腦栓的聲音微微顫抖著,他極力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激動與緊張。

    腦栓嬸搖了搖頭,感激地說︰“多虧了你,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可就摔散架了。你是誰啊?咋看著有點面生呢?”

    張腦栓微微一愣,苦笑著說︰“我…… 我是個外鄉人,來這山上躲災的。看著你摘棗子,就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兒。”

    腦栓嬸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這模樣,倒有點像我們這傳說中的白玉老公呢。”

    張腦栓心中一驚,趕忙岔開話題︰“嬸子,你這家里人呢?咋一個人出來摘棗子?”

    一提到家人,腦栓嬸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唉,我那口子走得早,孩子們都成家立業了,各有各的難處,我也不想給他們添麻煩。這不是鬧水災了,糧食不夠吃,就想著摘點棗子回去給孫女解解饞。”

    張腦栓听著,心中一陣刺痛,他強忍著心中的愧疚與自責,問道︰“那嬸子,你這日子過得咋樣?”

    腦栓嬸苦笑著說︰“還能咋樣?湊合著過唄。你呢?家里人都好嗎?”

    張腦栓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啊,兒女都不孝順,把我一個老頭子扔在一邊,我這心里苦啊。”

    腦栓嬸听了,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憫︰“唉,都是苦命的人啊。”

    張腦栓看著腦栓嬸手中的野山棗,說道︰“嬸子,這野山棗啊,除了直接吃,還能曬干泡茶喝,對身體好著呢。我記得以前有個人就特別喜歡吃這野山棗,每天都要喝上一杯酸棗茶。”

    腦栓嬸好奇地問︰“是誰啊?”

    張腦栓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懷念︰“是…… 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

    說著,張腦栓伸出手,輕輕地攙住了腦栓嬸的胳膊︰“嬸子,這山路不好走,我陪你吧。”

    腦栓嬸的臉微微一紅,想要甩開他的手︰“這…… 這怎麼好意思呢?”

    張腦栓卻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堅定︰“嬸子,就讓我陪你走這一程吧。就像那歌里唱的,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我這一輩子,錯過了太多,不想再錯過了。”

    腦栓嬸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不再掙扎,任由張腦栓攙著她的手。兩人一起在這山林中穿梭著,采摘著那些野山棗和其他的山果。

    張腦栓一邊摘著果子,一邊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嬸子,你知道嗎?當年我娶你的時候,就想著要一輩子對你好,讓你過上好日子。可是後來,我卻做了錯事,讓你受苦了。”

    腦栓嬸驚訝地看著他︰“你…… 你在說什麼呢?”

    張腦栓搖了搖頭,苦笑著說︰“沒什麼,只是一些回憶罷了。現在,我只想這樣攙著你的手,陪你走過這剩下的日子。”

    腦栓嬸的眼眶濕潤了,她想起了曾經那些艱難的歲月,想起了自己一個人拉扯著孩子的艱辛。而此刻,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的手,卻給了她一種久違的溫暖與安全感。

    兩人就這樣默默地走著,摘著果子。張腦栓時不時地囑咐腦栓嬸︰“嬸子,小心腳下,這路滑。”

    腦栓嬸輕輕地點點頭︰“嗯,知道了。”

    走著走著,張腦栓又想起了腦栓嬸坐月子的時候,那時候家里窮,買不起什麼營養品,他就每天上山去摘野果子給她吃。

    “嬸子,你還記得你坐月子的時候嗎?我每天都去給你摘果子,雖然不多,但你吃得可開心了。”

    腦栓嬸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都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呢。”

    腦栓嬸被張腦栓緊緊地攙扶著,心中既感動又有些不好意思︰“你這手勁可真大,抓得我手都疼了。”

    張腦栓趕忙松開了一些,但還是沒有放手︰“嬸子,我是怕你摔倒。你就當我是個不懂事的老頭子吧。”

    兩人繼續在山林中走著,他們的身影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溫馨。這一刻,他們仿佛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只沉浸在這久違的溫暖與幸福之中。

    不知不覺,太陽漸漸西斜,天邊泛起了一抹絢麗的晚霞。張腦栓和腦栓嬸帶著滿滿的一籃子野山棗和山果,踏上了回家的路。

    “嬸子,今天開心嗎?” 張腦栓笑著問道。

    腦栓嬸點了點頭︰“開心,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張腦栓看著腦栓嬸,眼中滿是深情︰“嬸子,我覺得我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能再次遇見你,能陪著你。”

    腦栓嬸的心中也涌起一股幸福的感覺︰“我也是,雖然這一輩子經歷了這麼多的酸甜苦辣,生老病死,但有你在身邊,我覺得一切都值了。”

    腦栓嬸和張腦栓站在那高高的山梁上,微風輕輕拂過他們的臉龐,撩動著他們凌亂的發絲。腦栓嬸的臉頰微微泛紅,她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被張腦栓攙扶著的胳膊,輕聲說道︰“你…… 你還是松開吧,讓人看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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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腦栓的手像是被燙了一下,猛地縮了回去,但眼神中卻滿是不舍。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把話咽了回去。過了一會兒,他像是下了某種決心,突然轉身,快步向山林深處走去。

    腦栓嬸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她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這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瞎想些什麼呢。”

    沒過多久,張腦栓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手里還拎著兩只肥碩的兔子。他的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幾步走到腦栓嬸面前,把兔子遞了過去︰“嬸子,給你,拿回去給孫女嘗嘗鮮。這山里的兔子可不好抓,我費了好大的勁兒呢。”

    腦栓嬸驚訝地看著他,眼中滿是疑惑︰“你這是……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張腦栓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嬸子,我就是看你一個人不容易,想幫幫你。你就收下吧。”

    腦栓嬸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兔子︰“那…… 那就謝謝你了。”

    張腦栓笑了笑,然後陪著腦栓嬸慢慢往山下走去。一路上,他不停地說著一些鼓勵的話︰“嬸子,日子再難,咱也得好好活下去。這洪水雖然把村子毀了,但只要人還在,就有希望。你看這山上的野果,河里的魚蝦,都是老天爺給我們的活路。”

    腦栓嬸靜靜地听著,心中泛起一絲暖意。不知不覺,他們就到了腦栓嬸家的院子門口。

    “嬸子,你快進去吧。” 張腦栓說道。

    腦栓嬸點了點頭,轉身走進院子,但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張腦栓。回到家後,腦栓嬸的心里一直想著張腦栓,他的行為舉止實在是太奇怪了,這讓她滿心疑惑︰“這個人到底是誰呢?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三天後,腦栓嬸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好奇,再次上山尋找張腦栓。她沿著上次的山路走了很久,嘴里不停地呼喊著︰“喂,你在哪里啊?”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山林中鳥兒的叫聲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腦栓嬸找遍了他們曾經去過的地方,都沒有發現張腦栓的蹤影。

    “難道他真的是神仙?來幫我度過難關就走了?” 腦栓嬸喃喃自語道。

    再說四妮,她回家後看到了那兩只兔子,便問婆婆︰“媽,這兔子哪來的?”

    腦栓嬸猶豫了一下,說道︰“是一個叫‘白玉老公’的人送的。”

    四妮一听,心中一驚,她仔細地打量著兔子,突然想起了什麼。她的臉色變得煞白,轉身就往山上跑去。

    在山洞里,張腦栓正坐在一堆干柴前發呆。突然,他听到了一陣腳步聲,抬起頭來,看到了滿臉焦急的四妮。

    “爹,你怎麼在這兒?” 四妮的聲音有些顫抖。

    張腦栓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他站起身來,結結巴巴地說︰“四妮,你…… 你怎麼來了?我…… 我不能回家,我會拖累你們的。”

    四妮走上前去,拉住張腦栓的手︰“爹,你說什麼呢?你是我們的家人,怎麼會拖累我們呢?跟我回家吧。”

    張腦栓搖了搖頭︰“不,我不能回去。這洪水把村子毀了,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我不能再給你們添麻煩了。”

    四妮看著張腦栓,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爹,你要是不回去,我就不走了。”

    張腦栓無奈地嘆了口氣︰“那…… 那好吧,我就在這兒住下,你別告訴別人我在這兒。”

    四妮點了點頭︰“好,爹,我會經常來看你的。我給你帶些被褥和糧食來,你在這兒也要照顧好自己。”

    從那以後,張腦栓就在山洞里住了下來。四妮每隔幾天就會帶著一些生活用品上山來看他,給他打掃山洞,陪他說說話。

    大水過後的大涼山村子一片狼藉,王大帥整日忙得焦頭爛額。他帶領著村民們清理著廢墟,重新修繕房屋,分發著救援物資。在他的努力下,村子的秩序逐漸恢復,人們的生活也慢慢走上正軌。

    三個月後,工廠也開始運轉起來,機器的轟鳴聲再次在村子里響起,人們的臉上漸漸有了笑容,生活也逐漸恢復了平靜。

    如意和靈靈放假回到家,看到村子里的景象,心中十分震驚。他們听著父母講述著洪水來臨時的驚險場景,心中滿是感慨。如意還特意去看望了張沒毛。

    張沒毛看到如意,眼中滿是慈愛︰“如意,你來了。你這孩子,越來越有出息了。要是你願意,以後就喊我一聲爹吧。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學習,將來上大學、娶媳婦的錢,我都給你出。”

    如意的眼眶有些濕潤,他點了點頭︰“好,張沒毛叔,我會努力的。”

    時間過得很快,1995 年就這樣在忙碌與重建中過去了,迎來了 1996 年的春節。村子里張燈結彩,孩子們穿著新衣,在雪地里嬉笑玩耍,鞭炮聲此起彼伏,到處都洋溢著濃濃的節日氣氛。

    正月十六,孩子們背著書包,歡歡喜喜地去學校開學了。王大帥站在工廠的辦公室里,听著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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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帶娣氣喘吁吁地沖進辦公室︰“大帥哥,不好了,嫂子在講台上暈倒了!”

    王大帥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瞪大了眼楮,聲音顫抖地問道︰“什麼?寶妹怎麼了?”

    說完,他不顧一切地沖了出去,朝著學校的方向跑去,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擔憂。

    王大帥剛听到帶娣說嫂子寶妹在學校暈倒,腦袋 “嗡” 的一聲就炸開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他二話沒說,撒腿就往學校狂奔,一路上心急如焚,眼神中滿是焦慮與慌張,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寶妹,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等他火急火燎地趕到學校,一眼就看到寶妹暈倒在講台上,周圍圍了一群驚慌失措的學生。王大帥一個箭步沖上去,小心翼翼地抱起寶妹,這才發現她瘦得厲害,身體滾燙,顯然是發著高燒。

    王大帥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去年大水災時的情景。那時,糧食短缺,寶妹總是把自己的那份省下來給家人吃,自己卻常常餓著肚子。長時間的勞累和營養不良,讓她的身體越來越差,最終感染了風寒。而自己呢,整天忙著抗洪救災,忙著村子里的各種事務,卻忽略了對寶妹的關心和照顧,想到這兒,王大帥的心里滿是愧疚和自責。

    他抱著寶妹回到醫館,仔細地為她診斷起來。隨著診斷的深入,王大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手開始微微顫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王大帥心中一沉,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寶妹很可能患上了黑血絕癥,也就是白血病晚期。

    王春祥老爺子也趕了過來,再次確認了寶妹的病情。王大帥看著昏迷不醒的寶妹,眼眶泛紅,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都怪我,是我沒照顧好她!”

    過了一會兒,寶妹悠悠轉醒。王大帥坐到床邊,緊緊握住她的手,滿臉愧疚地說︰“寶妹,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我這段時間太忙了,忽略了你,才讓你病成這樣。你放心,以後我哪兒也不去,就守在你身邊,咱們回家好好養病。”

    寶妹卻虛弱地搖了搖頭︰“大帥,我沒事。學校里的那些孩子怎麼辦?我不能耽誤他們上課啊。”

    王大帥的眼神中透著一絲堅定︰“寶妹,你現在什麼都別想,好好養病才是最重要的。學校的事我會安排好的。”

    回到家後,王大帥立刻把工廠的事務交給了張建國等人,又四處托人找了一個新老師來代替寶妹上課。然後,他便全心全意地照顧起寶妹來,每天為她熬藥、做飯,陪她聊天,只想讓她在最後的時光里過得舒服一些。

    寶妹心里也明白自己的病情很嚴重,她看著王大帥忙里忙外的身影,心中滿是不舍和擔憂。于是,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開始為王大帥和女兒靈靈做鞋子和毛衣。她一邊做,一邊想著︰“我這病,恐怕是好不了了。我要是走了,大帥和靈靈可怎麼辦啊?靈靈還小,要是以後大帥再娶,她會不會受後娘的欺負呢?” 想著想著,淚水就模糊了她的雙眼。

    隨著時間的推移,寶妹的病情日益嚴重,身體越來越虛弱,常常陷入昏迷。王大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四處打听治療白血病的新藥和方法,只要有一線希望,他都願意去嘗試。

    這天,王大帥听說有一種新的治療方法,或許可以用親人的骨髓進行移植,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靈靈。當他小心翼翼地把這個想法告訴寶妹時,寶妹卻堅決地拒絕了。

    “大帥,不行!靈靈還小,我不能讓她冒這個險。我這病,治不好就算了,不能拖累靈靈。” 寶妹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決絕。

    王大帥急得眼眶泛紅︰“寶妹,你就听我一次吧。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靈靈也一定願意救你的。”

    寶妹搖了搖頭,眼神堅定地看著王大帥︰“大帥,你別再說了。我心意已決,就算死,我也不會讓靈靈去做這個手術的。”

    王大帥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寶妹的脾氣,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很難改變。看著寶妹日漸憔悴的面容,王大帥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他不知道該如何才能留住寶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生命在一點點地流逝,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大帥緊緊握著寶妹的手,眼眶泛紅,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寶妹,醫生說現在只有靈靈的骨髓能救你,你一定要活下去,為了我,為了靈靈,好不好?”

    寶妹虛弱地搖了搖頭,眼神卻異常堅定︰“大帥,不行。靈靈還那麼小,我怎麼能為了自己,讓她去冒這個險?我絕對不會答應的。”

    大帥急得額頭上青筋暴起,提高了音量︰“寶妹,你怎麼就這麼倔呢?這是你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啊!”

    寶妹輕輕地撫摸著大帥的臉,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大帥,別傻了。如果我真的走了,你就娶帶娣過門吧。她是個好女人,會照顧好你和靈靈的。”

    大帥猛地甩開寶妹的手,情緒有些失控︰“你在說什麼胡話?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怎麼可能娶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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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妹的眼中閃過一絲淚光︰“大帥,我知道你對我好,可生活總得繼續啊。我不想因為我,讓你和靈靈以後的日子過得孤苦伶仃。”

    大帥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寶妹,你別胡思亂想了,我們一定能找到其他辦法救你的。”

    寶妹微微閉上眼楮,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大帥,我這一輩子,沒什麼大的遺憾,就是還沒見過大海。如果我真的不行了,你能帶我去看看大海嗎?”

    大帥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好,寶妹,我一定帶你去看海。”

    大帥立刻通知了帶娣和素素,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準備帶寶妹去海邊。

    化療後的寶妹身體極度虛弱,臉色蒼白如紙,原本烏黑亮麗的頭發也大把大把地脫落,整個人瘦得皮包骨頭,讓人看了心疼不已。大帥小心翼翼地將寶妹抱上汽車,一行人踏上了前往海邊的旅程。

    一路上,大帥緊緊握著寶妹的手,不停地和她說話,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減輕她的痛苦。寶妹靠在大帥的肩膀上,眼神中透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對大海的期待。

    一個禮拜後,他們終于來到了海邊。大帥輕輕地將寶妹抱下汽車,一步一步地走到海邊的一塊海石旁,將她放在上面。

    寶妹緩緩地張開雙臂,海風輕輕拂過她的臉龐,撩動著她稀疏的頭發。她閉上眼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大海的氣息︰“大帥,大海真美啊。我從來沒想過,我這輩子還能看到大海。”

    帶娣在一旁默默地撿著貝殼,眼中也含著淚水。她知道,這可能是寶妹最後的時光了,她想盡自己的一份力,讓寶妹開心一些。

    寶妹轉過頭,看著大帥和帶娣、素素,眼中滿是不舍︰“大帥,我舍不得你們。如果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和靈靈。還有,我希望死後能把我埋在大涼山,那里是我的家。”

    大帥拼命搖頭,淚水奪眶而出︰“寶妹,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寶妹伸出手,輕輕地為大帥擦去眼淚︰“大帥,如果有下輩子,我還願意做你的女人,我們還要在一起。”

    大帥將寶妹緊緊地抱在懷里,仿佛要用自己的懷抱留住她逐漸消逝的生命︰“寶妹,你放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帶娣走過來,握住寶妹的另一只手︰“寶妹姐,你別這麼說,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寶妹看著帶娣,眼神中充滿了信任︰“帶娣,我把大帥和靈靈就托付給你了。你是個好姑娘,我知道你一直喜歡大帥。如果我真的走了,你就嫁給他吧,幫他生個兒子,好好照顧他們。”

    帶娣大哭起來,拼命搖頭︰“寶妹姐,你不要這麼說,我不要你走。”

    寶妹輕輕地拍了拍帶娣的手︰“帶娣,答應我,好嗎?”

    帶娣含著淚,點了點頭︰“寶妹姐,我答應你。”

    海邊的風依舊在吹,海浪拍打著沙灘,發出悅耳的聲音。而寶妹的生命,卻在這美麗的海邊,一點一點地走向盡頭。大帥抱著寶妹,感受著她的體溫逐漸變涼,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痛苦。他無法接受寶妹即將離開他的事實,他多麼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醒來後,寶妹還會在他身邊,微笑著看著他。

    王大帥失魂落魄地從海邊回來,一路上,他的腦海里全是寶妹在海邊那虛弱卻又堅強的身影,心好似被無數根針扎著,痛意蔓延至全身。回到家,屋子里彌漫著一股死寂的氣息,他下意識地呼喚著︰“寶妹,寶妹!”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空洞的回聲。

    王大帥的心慌亂起來,他像一只無頭蒼蠅般在屋子里四處尋找,卻不見寶妹的蹤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恐,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寶妹,你到底去哪兒了?” 他喃喃自語道。

    這時,他突然想起了張拐子,也許他知道寶妹的下落。王大帥急匆匆地找到張拐子,聲音顫抖地問道︰“你看見寶妹了嗎?”

    張拐子一臉擔憂地說︰“我看見嫂子往山上走了,大帥,嫂子的樣子看起來不太對勁,你快去看看吧!”

    王大帥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來不及多說什麼,轉身朝著村南的小石橋飛奔而去。一路上,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寶妹可能遭遇的種種危險。

    寶妹自從化療後,原本烏黑亮麗的頭發掉光了,皮膚變得蠟黃松弛,整個人瘦得脫了相。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神中充滿了自卑和絕望。“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還能配得上大帥呢?” 她輕聲抽泣著,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想起曾經丫蛋從幽魂谷跳崖的事,寶妹的心中萌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我也不想讓大帥看到我現在這副丑陋的模樣,也許我也應該像丫蛋那樣,在最美的時候離開,至少在大帥的記憶中,我還是那個漂亮的寶妹。”

    寶妹拖著虛弱的身體,一步一步地朝著山上走去。她來到了王大帥的工廠,看著那熟悉的廠房和機器,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她想起了和大帥一起為了工廠打拼的日子,那些忙碌卻又幸福的時光仿佛就在昨天。工廠里的工人們看到寶妹,都驚訝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們看著寶妹那憔悴的面容,心中都隱隱猜到了什麼。有人走上前去,輕聲問道︰“嫂子,你怎麼來了?” 寶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我來看看,以後可能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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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工廠出來後,寶妹又來到了大涼山小學。她在這里度過了整整十五年的教學生涯,校園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承載著她和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她一間教室一間教室地查看,撫摸著那些桌椅,回憶著曾經和孩子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孩子們,老師可能再也不能給你們上課了。” 寶妹的聲音哽咽著。

    然而,還沒等她走到幽魂谷的懸崖邊,身體就已經不堪重負,她眼前一黑,緩緩地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

    王大帥一路狂奔,終于在山腰上找到了昏迷的寶妹。他看到寶妹那毫無血色的臉,悲痛欲絕,整個人都崩潰了。“寶妹,你醒醒啊!你怎麼能丟下我一個人呢?” 他聲嘶力竭地呼喊著,雙手緊緊地抱著寶妹,仿佛要用自己的體溫喚醒她。

    王大帥急忙將寶妹送往醫院,一路上,他不停地和寶妹說話,希望她能听到自己的聲音。可是,寶妹再也沒有了回應。當醫生無奈地宣布寶妹死亡的那一刻,王大帥覺得自己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回到大涼山,王大帥親手將寶妹安葬。他的眼神空洞無神,機械地做著每一個動作。寶妹的死訊傳到了 z 市,張喜來和素素听到後,悲痛大哭。張喜來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帶著為自己準備的棺材,一路趕來大涼山,只為了能讓寶妹風風光光地走。

    寶妹的棺材被緩緩抬上大涼山,最終和孫上香葬在了一起。王大帥站在寶妹的墳前,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出,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寶妹,你為什麼要這麼狠心離開我?我們說好要一起走下去的啊!” 他哭訴著,回憶著和寶妹相識、相知、相愛的每一個瞬間。

    第二年春天,寶妹的墳前開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兒,五彩斑斕,美麗極了。仿佛是寶妹在另一個世界里對王大帥的微笑和慰藉。

    寶妹死後十天,王天昊和丫蛋從 s 市匆匆趕回。他們半夜來到寶妹的墳前,王天昊看著那座新墳,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姑姑,你怎麼就走了呢?你對我那麼好,我還沒來得及報答你啊!” 他大哭著,淚水打濕了腳下的泥土。

    丫蛋站在一旁,默默地流著淚。她知道,寶妹的死對王天昊的打擊有多大。兩人在墳前靜靜地待了很久,回憶著過去的種種。

    天亮後,王天昊和丫蛋沒有回村,他們帶著滿心的悲痛和對寶妹的思念,默默地離開了。此後多年,他們都沒有再回到大涼山,仿佛這里的一切都成了他們心中永遠的痛,不願再去觸踫。而王大帥,在寶妹離開後,也變得沉默寡言,他常常一個人坐在寶妹的墳前,一坐就是一整天,沉浸在對過去的回憶中,無法自拔。

    寶妹走了,仿佛把王大帥生活中的光也一並帶走了。他整個人像是掉進了無盡的黑暗深淵,痛苦如影隨形,無論走到哪里,眼前似乎都晃動著寶妹的影子。在家里,他常常會在恍惚間看到寶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那熟悉的動作,熟悉的氣息,仿佛她從未離開過。可當他伸手去觸踫時,卻只抓到一把冰冷的空氣,幻象瞬間破滅,那一刻,他的心好似被重錘狠狠擊中,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這才清醒地意識到,寶妹真的已經永遠地離開了他。

    在工廠里,機器的轟鳴聲也掩蓋不住他對寶妹的思念。他會突然停下手中的工作,眼神呆滯地望著某個角落,仿佛看到寶妹正微笑著朝他走來,可眨眼間,又只剩下冰冷的機器和忙碌的工人。在學校里,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中,他仿佛又听到了寶妹講課的聲音,那溫柔而堅定的語調,曾經是他最愛的旋律。然而,當他走進教室,卻只有空蕩蕩的桌椅和黑板上早已干涸的粉筆字跡。

    王大帥常常沉浸在與寶妹曾經的幸福時光里,那些美好的回憶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他黑暗的世界。他們一起在河邊漫步,一起為工廠的發展出謀劃策,一起在深夜里相互依偎,傾訴著彼此的心事。這些回憶,讓他覺得自己曾經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如今,幸福卻如泡沫般易碎,只留下滿心的傷痛。

    村里的劉媒婆可沒閑著,自從寶妹去世後,王大帥成了光棍,她就像聞到了腥味的貓,頻繁地往王大帥家跑。這村子里的未婚女人和寡婦們,听聞王大帥如今單身,都像炸開了鍋,一個個心癢癢的,都想著能嫁給王大帥這個有本事的男人。劉媒婆的門檻都快被這些女人踏破了,她整天忙得不亦樂乎,就想著能在這中間撮合成功幾對,也好從中撈些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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