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玉和顧健東還沒有領結婚證,今天沈舒玉起了個大早,換好衣服,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和顧健東去扯證。
路上,顧健東一直問,“舒玉,我穿的這套衣服行不?”
“行,顧健東最帥了。”這人起來連著換了好幾套衣服,要不是她催,他能換半天,
他的衣服都是軍裝,在沈舒玉看來每一件都一樣,主要是現在他們領證就真的只領一個證,不拍照, 進去填個資料,蓋個章就完事了。
中午,倆人從公社出來,喜提一張大獎狀,沈舒玉覺得這張獎狀拿在手里感覺還挺稀奇。
顧健東來回看上面的名字,嘴角不停的往上翹,他小心翼翼把獎狀折好,放在口袋里,“媳婦,我幫你放吧?”
沈舒玉挺稀罕這張大獎狀,“我自己拿就行。”
倆人在供銷社逛了一圈,顧健東什麼都想買給她,沈舒玉搖搖頭,“我什麼都不缺,不用買。”
她的衣服鞋子穿都穿不完,餅干麥乳精這些她還也有,在櫃子里放著,她都沒怎麼吃。
今天國營飯店有燒鵝,沈舒玉想嘗嘗味道,午飯是在國營飯店吃的,走時,顧健東還打包了一份帶回家給沈老頭、沈老太嘗。
“你倆自己吃就行了,下次不用打包回來給我們。”他們這把年紀了哪里用吃這麼好,說是這樣說,倆孩子孝順,老倆口是很開心的。
知道他們是去領證,沈老太想看看倆人的結婚證, “乖寶,證扯了吧,拿出來給爺奶看看。”
他們這大部分人結婚都沒扯證,都是辦了酒相當于結婚了。
領證對他們來說有點多余,畢竟他們也不離婚啥的,就算想離也簡單,找大隊開個證明就行,像沈春玲結婚就是找大隊開證明的。
但是沈家有沈二柱這個當大隊長的親戚,沈二柱到底是當大隊長的他懂得比較多。
家里孩子結婚,他喊去扯個證,說是扯了婚姻才受國家保護,沈老頭、沈老太他們早就催他們去扯證了。
不過前些天顧健東要忙著秋收,一直沒去領證,沈舒玉也不著急,這不,今天才去把證給扯了。
沈舒玉拿出自己的大獎狀,“奶,在這。”
沈老太是不認識字的,但這並不妨礙她看,眯著眼瞧了一會兒,“春玲,你給娘念念上面寫的啥。”
沈老頭︰ “……”
“我說讓你上個掃盲班識幾個字你非不听,這下好了,結婚證上面寫了啥你都不知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春玲,等會別給你爹念,讓他自己猜。”
死老頭子,當他自己會認字呢。
沈老頭︰ “……”
沈舒玉和顧健東在旁邊看爺奶斗嘴,相互一笑。
倆人結了婚,顧健東成了黏人精,沈舒玉去哪他都顛顛的跟著。
白蘿卜看他這樣,沒少翻白眼,實在是太沒眼看了。
在家眯了一會兒,下午三點多,沈舒玉去了一趟供銷社把工作交接給沈秋。
沈秋經常幫她大姐上班,話務員的工作流程她已經很熟悉了,沈舒玉來一趟公社是和公社領導說一聲工作給沈秋干的事。
工作是她的,她想給誰干都成,領導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劉月圓倒是挺舍不得她的,“舒玉,你什麼時候要去部隊?去了部隊你可要寫信給我啊,我們可不能斷了聯系。”
“下個星期,放心,我會經常給你寫信的。”
“在部隊那邊,你要是看到有合適我的軍人同志,你可得想著我啊。”
沈舒玉笑,“行,要是有合適的,我給你牽線。”
工作交接好,沈舒玉沒等沈秋下班,她自個兒先回去了。
這才出來一會兒,她想她家顧健東了。
顧健東沒在家,他和沈老頭上山樓柴火去了,柴是日常消耗品,只要有空,大伙都會趁著空閑上山摟柴火,大人小孩都是一樣。
大概是這兩天太累了,沈舒玉總想睡覺,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
顧健東在書桌上寫東西,沈舒玉湊近, “寫什麼呢?”
顧健東伸手把媳婦撈進懷里,“在給爸媽寫信。”
“爸媽在那邊還好嗎?”
說起爸媽,顧健東心情有點低落,“適應了那邊的條件,還好,沒有生命危險。”
“等你有假期,我們過年去看看爸媽。”現在是來不及了,大西北那邊很遠,一來一回,得要半個月假期。
“媳婦,你真好。”顧健東確實想去看看爸媽,爸媽在信里說一切都好,那邊的條件誰都知道,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得要去看看心里才踏實。
只是現在是去不了, 得等過年看看有沒有假期。
看他寫得差不多了,沈舒玉又寫了幾行,給公婆問好。
“明天我們上山吧,看看能不能在獵一些野味, 做一些肉干,臘肉什麼的寄給爸媽。”
先前沈舒玉想寄不知道地址,她都不知道往哪寄。
顧健東眉目含笑, “好。”
要去隨軍,沈舒玉是不放心外公外婆的, 她再三斟酌,決定告訴爺奶。
“乖寶,啥事?”
沈老太瞅大孫女這神情就知道大孫女有要緊事要說, 老兩口看她這神情,都有點緊張。
沈舒玉的聲音很小, “爺奶,我有件事要和你們說,關于我外公、外婆的。”
“咋,你外公、外婆聯系你了,他們身體咋樣?”
“嗯,聯系上了,他們就在我們沈家壩大隊。”
老兩口想了一圈,沒一個人能和親家對上號,他們沈家壩大隊最近也沒有生人來過啊,難不成是來了他們不知道?
看他們疑惑,沈舒玉繼續,“牛棚里那對夫妻是我外公、外婆,那孩子是他們的小孫子。”
“牛……牛棚?”
“對,牛棚。”
“……”
屋子里沉默了好一會兒, 沈老太拍她,“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咋不早跟爺奶說,親家來到這, 明面上我們不能照顧,暗地里多少還是能照顧一些的。”
沈老頭難得的說了兩句大孫女,“乖寶,這事你應該早和爺奶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