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直接離開了冰城,連“酸菜大餡餃子館”都沒有去。
    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相信,皮木義絕對安排了尾巴嚴密盯著自己,這個時候不管自己去了什麼地方,那里都被會關東軍情報部和憲兵司令部監控調查,他不能給老隋帶來潛在的危險。
    幾經輾轉,回到雲省雲城。
    在雲城酒店找電話打到了戴笠辦公室……
    很快,復興社雲城站行動隊隊長邢奎親自來找江河︰“周處長,接總部命令,由我親自帶隊听從您的指揮!”
    江河看了一下他身後的兩輛車子︰“好,立即行動!”
    雲城北城鄉結合部有一個叫黃家庵的村子。
    說他是城里吧,這里的很多人家在遠郊還有土地,說它是農村吧,很多在雲城討生活的小生意人、販夫走卒,以及銀行、工廠甚至各機關的職員租住在這里。
    這里人多且成分比較雜。
    暮色中的黃家庵村彌漫著煤煙與鹵煮的腥氣,江河的皮鞋碾過青石板縫里的驢糞。十字街口炸油糕的滋啦聲里,邢奎用竹簽戳著塊豬頭肉,斜對面的餛飩攤坐著三個敞著懷的腳夫,腰間鼓囊處隱約透出槍柄的輪廓。
    "兩碗紅油抄手。"邢奎揚手招呼攤主,順勢將油紙包塞給擦身而過的隊員。江河知道這是人員到位的暗號,指尖在風衣口袋摩挲著勃朗寧的防滑紋。當賣糖葫蘆的梆子聲第三次敲響時,他們已悄然拐進幽深的弄巷。
    夜市出攤的已張羅著忙活點礦石燈、支著鍋灶,街面反而比白天更加熱鬧起來。
    順街筒子往里走,到十字街中心,這里的四個方向全都是攤位和人流。
    江河示意其他人布控,壓低帽沿和邢奎一前一後往條弄巷里走。
    “嘿,干什麼的?”巷弄口,一個裹著舊棉袍的粗漢子沖走在前邊的江河問。
    “串門。”
    “誰家?”
    “秋姐!”
    漢子揮揮手︰“老客?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江河沖他沒好氣地說︰“到這里來的誰願意把臉撇給你看!”
    “得勒,進去吧。哎,那個誰,你找誰?”壯漢又問戴氈帽、外面穿破夾衣蓋著中山裝的邢奎,眼里寫滿狐疑。
    “你丫那麼大聲干嘛,是不是想扒了他的官衣?”江河斥他。
    “里邊等著,我讓人帶你們去……”男人露出兩排大黃牙,笑得很曖昧。
    這個時期的娼妓主要分為以下幾類︰
    一是公娼明娼),就是那種有營業執照,照章納稅,掛著招牌營業的,是國民政府“經濟建設”和“娛樂行業”的一部分。
    二是私娼暗娼)︰不掛牌,秘密從事賣淫活動,俗稱“暗門子”。
    所謂的暗門子,雖然是妓女們干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的地方,但和一般的妓院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這些地方從沒向政府登記過,更不用提交稅了。簡單來說,就是特別低端的青樓。
    很多暗門子連個像樣的門臉都沒有,只是租了一個小院子。里面的環境也十分簡陋,周圍的情況更是糟糕透頂。在這種情況下,收費自然不會太高,比正規青樓便宜得多。因此,來這里的人大多數是收入不高、舍不得花太多錢找樂子的人。
    江河帶著邢奎就是要來這條巷弄里的一個“暗門子”。
    壯漢向身後的小飯館里吆喝了一聲︰“東子,里邊兩位老客走起!”
    一個很利落的小伙子應了一聲︰“得勒鐘爺,我帶他們過去!”
    順巷弄往里走,環境陰暗逼仄。
    最里邊的一道木門前,雙扇門緊閉。
    被稱為“東子”的小伙上前拍門︰“秋姐,來客了!”
    “嘩啦”一聲,門分左右打開,伴隨著一股濃濃的脂粉味,一個四十多歲的半老徐娘揮著一條手帕探出頭來︰“這是哪位爺啊,才掌燈就過來了?”
    借著燈光打量了江河和邢奎一眼,忽地變了臉色︰“你們走吧,今天不做生意!”
    邊說邊往外推兩個人,接著就要掩門。
    邢奎不帶一絲拖泥帶水,伸手擰住女人的手腕子,將她一條胳膊擰在身後。
    “當家的,‘狗子’進院了,抄家伙啊!”女人雖然身體受制,卻扯著嗓子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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