餞行會的下午,胡為召集隨員宣布返程事宜,江河卻沒有在。
兩個護衛崔大海、楊寧提出︰江河這段時間和兩個日本人打的火熱,經常一起出去鬼混。
胡為通過騰田,召來矢田浩南和山田雄二詢問,兩個人稱中午在一起,吃過飯後就分手了。
做為胡為的隨員,江河的失蹤是一件大事,新京警察廳立刻組織人員調查,最終的調查結果很不祥︰有目擊者稱上公共廁所時看到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用槍頂著帶走了!
根據外貌特征描述,確認被人挾持的人是江河無疑!
胡為有理由認定江河此行一定是凶多吉少。
自己兩次來滿洲國,江河的表現都很“亮眼”,這也肯定招惹了當地“抗匪”的忌恨!
胡為當晚帶人上了回雲省的列車。
他指示皮木義︰回雲省後給周苦根家里送上一筆撫恤金,給江河一個“烈士”的名份!
畢竟,在他眼里,江河雖然屢次救了他,但終歸是一個小角色。
……
周家的天塌了!
眼看著就要進入農歷八月,江河和來妮姐的新房已經在干娘的指劃下,在大夯、二愣等一眾哥哥、兄弟的操持下裝點一新,來妮姐也做好了新嫁衣,等待著好日子的到來。
但一輛小汽車的到來,把這一切美好擊得粉碎。
皮木義帶著幾個穿黑色中山裝的人從車上下來。
“皮少爺來了,快屋里坐!
我們家根子呢?馬上要成親了,還不回來?”
皮木義臉上比哭都難看。
他先遞給干娘一張大大的銀票,然後又拿出一張紙宣讀︰
“茲有義士周苦根,籍貫冀南府安南縣。
不幸于民國xx年x月x日,于淪陷區為保護長官英勇殉國,實乃民族之脊梁,國家之英魂也。
念其功勛卓著,英勇無畏,特頒發此陣亡證書,並奉撫恤若干,以資褒揚。其英勇事跡,將永載史冊,激勵後人……”
干娘听不懂、來妮也听不懂,但放學在家的狗娃卻听懂了。
皮木義還沒讀完,狗娃已經哭成了淚人,他撲向皮木義又捶又打︰“你把我哥還回來!你把我哥還回來!”
當明白過來皮木義所讀的那張紙上的內容,干娘身子一軟倒了下去,德子大娘等一眾女人剛過去扶住,這邊來妮也暈了過去!
皮木義走的很倉皇。
在皮家仡佬的人眼里,周家完了!
那座新起的小樓顯得了無生氣,據沒黑沒夜在周家幫著勸慰干娘的德子大娘、歪脖大娘、立秋嫂等女眷說,娘仨三天都沒動煙火,她們幫著做了也沒人吃。
不僅是人,就連黑子也不肯進食,一個勁地流著淚嗚咽。
胡家奶奶拐著小腳來了,先陪著哭,然後勸干娘︰“佷媳婦,苦根是個好孩子,現如今他沒了,可咱這個家不能散啊?你這樣子,還讓來妮活不讓了?丫頭要再有個三長兩短,咱這個家就真的完了!
你打起精神來,兩個孩子都看著你呢!”
董掌櫃一家來了、舅舅舅媽帶著姥姥、姥爺來了、回春堂的鄒先生來了、謝記山貨鋪的謝掌櫃一家來了……
舅媽更是住了下來,幫著料理一家人的飲食起居。
干娘終于緩了過來,只是有些痴,幾次跪在屋里幾個牌位前念叨︰“他爹、兄弟、弟妹,我把根娃子弄沒了……”
秋莊稼長勢很好,該收的時候,大夯、二愣、孬叔爺倆、大勝、滿囤一齊上手幫著忙活。但干活的時候,先是一個人哭,然後是幾個人都哭,一邊干活一邊哭,一邊哭一邊玩命地干活!
糧食運到江河家里,干娘沖大家慘慘一笑,讓著各個人喝水,一眾孩子卻都是哭得不能自恃,轉身捂著臉爭相跑了。
七八天里,一家三口都瘦了好多,黑子更是瘦得幾乎成了一副零仃的骨架。
來妮姐常常在裝點的喜氣洋洋的新房里枯坐,一坐就是一夜。
往後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胡鐵錘和狗菊花卻是和過年一樣,借錢買菜買面包了頓餃子,還非要端著碗到街上顯擺著吃,差點被兒子大牛把鍋給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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