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朋友?”
陸明洲苦笑道︰“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真的?”
沈清薇臉色緩和了一些︰“你現在認識了,她還挺好看的,要不要和她做朋友?”
“怎麼可能?”
陸明洲連連搖頭︰“這女孩一看就是刁蠻大小姐,一開口就有人揍我,惹不起、惹不起。”
沈清薇突然問道︰“我送你的圍巾呢?怎麼沒見你戴?”
陸明洲連忙把大衣扣子解開,露出圍巾︰“天冷,在里面呢,我哪敢不戴?比啥都都寶貝。”
沈清薇噗嗤一聲,笑得很燦爛︰“死相……戴舊了就跟我說,我再給你編一條。”
陸明洲松了口氣,終于哄好了!
陸家。
丫丫拿著玉米餅,到處張望。
她看見二哥和沈清薇,立刻扭頭朝家里喊︰“媽,二哥回來了,那個漂亮姐姐也來了。”
說話間,她撒腿往陸明洲的方向跑來。
陸明洲想抱起丫丫,卻被沈清薇搶先一步,抱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丫丫臉上的傷勢,心疼地輕輕撫摸,氣得柳眉倒豎︰“明洲,怎麼回事?”
陸明洲把之前發生的事講了一遍,順帶著解釋跟周雅晴之間的誤會。
直到他講完,沈清薇嬌嗔地說︰“哎呀,誰讓你說這個。”
陸明洲很無語,明明你剛才听得比誰都專心。
沈清薇從口袋里掏出幾顆奶糖,小丫頭立刻就叛變了,一口一個“姐姐”,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劉紅梅上前,熱情地招呼兩人︰“快進來坐,外面冷。”
內屋。
沈清薇坐在凳子上,給丫丫編著小辮子,臉上紅撲撲的,不敢看劉紅梅的眼神。
她輕聲說道︰“明洲,我這次來,是請你打一頭馬鹿。當然,打不到也沒關系,我听說馬鹿很難找。”
“馬鹿?”
陸明洲微微皺眉︰“這東西是不好打,听說是沿河跑的。在呼瑪河一帶,才有馬鹿的蹤影。”
“這麼難嗎?”
沈清薇有些失神︰“那還是算了,呼瑪河離你這里,少說有20多里地呢。”
“當然要去!”
陸明洲笑了笑︰“我現在就是要學趕山,20里地算什麼?等我好消息吧。”
沈清薇站起身來︰“打不到也不要勉強啊,身體要緊。那我就先回去了!”
送走沈清薇,陸明洲立刻找到張黑子,兩人帶著獵槍、睡袋、饃饃和煮鍋就出門。
這睡袋,是張五爺留下來的,用熊皮縫成,暖和得很,兩個人擠一起睡都沒問題。
這次要外出20里,陸明洲特意問孫德厚借來一輛驢車。
倒不是他想偷懶,而是真打到了馬鹿,這麼遠也運不回來。
張黑子會趕毛驢,陸明洲坐在驢子車上,帶著兩條獵犬,搖搖晃晃地出發。
天空飄著小雪,驢車走走停停。
人生地不熟,兩人只好逢人就問,哪里看到過馬鹿。
幾經打听,終于有人告訴他們,白銀村一帶的林子,有人看到過。
白銀村屬于呼南人民公社下轄的村子,在呼瑪河左岸。
村子不大不小,約一百來戶人家,趕山打獵的少,種地打魚的倒是很多。
一路過來,陸明洲看到不少人在撒網,好像收獲還不少。
再過半個月,江面上凍了,到時候想打魚就難了。
這年頭,人們看到外鄉人也熱情。
很快,白銀村的村民,就告兩人,直奔前方的柳樹林而去。
柳樹林,只是一個地名,里面還有不少柞樹、楊樹,地面上到處是積雪,但仍能看到蹄印。
看樣子,還真的是馬鹿。
看蹄印的大小,個頭還不小。
仔細看,旁邊還有跳貓子、青皮子的爪印,原因是這里坡度比較平緩,動物會來到這里喝水。
這片林子里,樹很密,也很偏僻。
不是趕山人,一般不敢到這里來。
普通村民,遇上一頭青皮子,未必打得過,要是多幾頭,那就危險了。
張黑子選了三棵粗壯的榨樹,離地一米五高的樣子,用麻繩搭了一個繩床,放上睡袋,這就是繩床。
再站在繩床上,雙拉了幾條繩,鋪上塑料膜,一個簡易的庇護所就做成了。
這叫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在繩床上放上睡袋,暖和、踏實又安心。
趁著這個時間,陸明洲在周邊制作了幾個陷阱,不指望捕到馬鹿,抓到其它小動物也好。
馬鹿一般的陷阱,對它沒用,雄鹿有400500斤,雌鹿也有300400斤,只能起到延緩的作用。
準備妥當後,陸明洲決定帶賽虎子和賽西施,開始在林子里找獵物。
然而,這一次運氣不太好,一直到天黑,他啥也沒找到。
兩只山雞子還是賽虎子和賽西施咬到的,直接賞給了它們。
晚上,陸明洲和張黑子躺在睡袋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黑毛驢、賽虎子、賽西施,趴在繩床下的干草上,眯著眼楮打盹。
雪雖然不大,但是一直停,時不時听到樹林里壓斷樹枝的聲音。
“汪汪汪!”
突然一賽虎子與賽西施狂唳起來,渾身炸毛,一臉機警。
“有情況!”
陸明洲爬出睡袋,拿上槍,從簡易木梯走了下來。
定楮一看,竟然有七頭青皮子。
為首的,是一頭母狼,竟然在沖著自己搖尾巴。
這七頭青皮子,都是老弱病殘,其中一頭公狼還是瘸腿,實在談不上威脅。
陸明洲制止道︰“賽虎子、賽西施,不要叫了。”
他心中隱約感覺到什麼,向前伸出手,母狼竟然跑過來,用毛茸茸臉,在他手上親昵地蹭了蹭。
“你是想帶我去打獵?”
母狼哪里能听懂他的話,只是一個勁地搖尾巴。
“行吧,跟你去看看。”
張黑子背著槍下來,打了個哈欠︰“師弟,怎麼回事?”
陸明洲搖搖頭︰“不知道,大概是青皮子要帶我們去打獵。”
“啥?”
張黑子嚇了一跳︰“還有這種事?”
陸明洲指著前面︰“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張黑子順著手指的方向,在雪光映照下,看到不遠處母狼帶著狼群,在前面保持隊型走著,還時不時回頭望一眼。
張黑子大喜︰“還真是,咱們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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