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今晚月色不錯，照得大地通亮。
王武晚餐飲了酒，這會兒正上頭。
頭枕著手，躺在床上。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臉上。
初夏的風吹著，不冷不熱，很是宜人。
還沒有多少困意，側著頭，看窗外的風景。
天空中掛著一輪明月，星光閃爍著。
兩世為人的他，上一世到得半百之年，有時候躺在床上，看著窗外像蒙了層紗般，有些壓抑的天空，總懷念以前的歲月。
想起八十年代的天空很清澈，月光也很亮堂，星星很多。
他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或許是因為想念那時候的人，才對那時候的回憶，加上了美好的濾鏡。
可今日看來，他的記憶沒有任何問題。
這年代的夜空，真的好美。
就這麼靜靜地欣賞夜空呢，突然，听到門口好似有腳步聲。
王武扭過頭來，看向關著的房門。
腳步聲又沒了。
王武以為出現了幻听，沒多在意，接著扭頭去看窗外。
可剛扭頭的功夫，門口腳步聲又響起了，但很快又沒了。
這下確定不是幻听，門口確實有人。
好似是來找他，但又在猶猶豫豫，不好意思敲門的樣子。
會是誰呢？
“門口是有人找我嗎？”
王武問了一句。
門口的人還能是誰，石頭剪刀布的勝者，老四徐小翠。
這會兒小鹿直撞，心“怦怦怦”跳的厲害，挺拔聳立的山峰，隨著呼吸上下起伏。
幸虧嗓子眼細，嗓子眼粗心都要跳出來了。
要不是晚餐，自己也飲了幾杯酒，膽子還大了些，這會兒早跑了。
發現王武注意到了她，她也不好意思不說話。
“對，是我，你睡了嗎？”
王武听出了是小翠姐的聲音。
“還沒呢，是小翠姐吧？”
王武問道。
“嗯，是我。”
“找我有事嗎？”
“我......進屋說吧。”
徐小翠壯著膽子說了句。
王武沒多想，以為小翠姐是有什麼事交代，畢竟明天就又要去鎮上了。
“嗯。”
王武回了句，翻身下床，伸手摸過燈的吊繩，拉亮了燈。
這年頭的燈開關，是用一根繩子吊著下來的，拉一下就能打開，再拉一下就關上了。
這成了八零九零後，好些孩子的童年噩夢，不少人因為拉斷了繩子，挨了打。
當然了，對于八零九零後的孩子來說，挨打是家常便飯，不是在挨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
王武打開門，看到門口的徐小翠，愣了下。
借著房間內的燈光，和院里的月光，看到面前的小翠姐，上身披著一件薄襯衫，下身穿著寬松的五分褲。
褲腿都沒能蓋住膝蓋，這是睡覺的時候才會穿的衣服。
她顯得很緊張，襯衫的扣子並沒扣著，而是用雙手一邊拽著一個衣角，交叉裹住。
微低著頭，不好意思看王武。
“你......還沒睡？”
聲音有些吞吐地，問了句王武。
這會兒，那四個姐妹，也都沒睡呢，在老大胡秀娟那屋。
胡秀娟的房子，剛好就在王武的側對門，幾人趴在窗戶口，就能看到王武門前的情況。
當然她們沒有開燈，來了個燈下黑，他們能看到王武門前，王武注意不到她們。
這會兒看到徐小翠在門前扭捏半天，還不好意思進去，老二趙小蘭，恨鐵不成鋼。
“完蛋玩意兒，還磨嘰什麼，趕緊摟著親呀。”
趙小蘭握著拳頭，比她自己去還緊張呢，只擔心老四別臨陣退縮了。
讓徐小翠穿成這樣，還是趙小蘭給出的主意。
徐小翠襯衫下，什麼都沒穿，就裹了個小肚兜，還是紅色的。
劉春紅也替老四捏了把汗。
“她別不敢進去。”
“先瞅瞅看，要是她不去，讓彩霞去。”
老五楊彩霞成替補了。
幸好天黑看不到臉上的神情，這會兒她不比站在王武門前的四姐徐小翠輕松，臉都紅到脖子了。
“小翠姐要是不進去，我也不去，哪有這樣的，我成什麼了。”
楊彩霞羞澀道。
“不去拉倒，指望誰都指望不上，我去。”
趙小蘭躍躍欲試，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穿的有些多。
沒事，真到她的時候，換個衣服也就幾分鐘，紅色肚兜她也有。
“快看，小翠姐進去了。”
楊彩霞提醒幾位姐姐道。
幾人趕忙注意瞅，還真是。
徐小翠和王武在門口交談了幾句，一起進了屋。
隨後關上了房門，屋里的燈光，也隨著房門關上的那一刻，被擋住了光亮。
幾人緊張的神情，也終于得以放松，都不由得舒了口氣。
“我到門口去听听，有沒有動靜，別只是在屋里聊天。”
趙小蘭還不放心，要過去听。
胡秀娟一把拉住她。
“不像話，哪有去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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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擔心小翠不成器嘛。”
“老實回屋睡覺去，明天再問她。”
胡秀娟命令道。
“好好好，回屋睡覺。”
姐妹幾個，這才各回各屋。
......
到得第二天一早，趙小蘭听到雞打鳴聲，從床上半坐起身。
伸了個懶腰，打個哈欠。
天微蒙蒙亮，也該起床了。
不知道昨晚小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穿上衣服，翻身下床，穿上鞋，走了出去。
來到院子，她是起的最早的，那幾家房門還緊閉著，燈也沒亮，應該都還沒醒呢。
老四的房子，就在她家旁邊，房門也是關著。
又看了眼王武的房門，也關著呢。
好奇心驅使著她，輕聲輕步地往王武房門前去。
來到門前，耳朵貼著門去听。
只听得“呼哈”、“呼哈”的打呼嚕聲，這是小武的聲音。
沒有小翠的動靜，她在不在屋里？
有心想去窗戶口，掀開窗簾瞅一眼，又怕看到不該看的。
正糾結呢，身後有人拍了她一下，把她嚇一跳。
扭頭一看，是她家大女兒張莉，丫頭今年10歲，她還有個小女兒，叫張艷，今年8歲。
“臭丫頭，你怎麼沒動靜？什麼時候過來的？”
趙小蘭拍著胸脯，有些驚魂未定地問道。
“媽，你擱我小叔門口，鬼鬼祟祟地干嘛呢？想偷看我小叔？”
張莉問媽媽道。
趙小蘭趕忙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食指放唇邊，“噓”了聲。
接著壓低聲音道︰“別瞎說。”
拉著女兒離開王武房門前。
“這事誰都不要說。”
把張莉拉到廚房門口，嚴肅提醒了張莉一句。
張莉懵懂地看著媽媽，點了點頭。
“嗯，我會給你保守秘密的，那你跟我說實話，你剛才是不是想偷看我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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