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易中海賠著笑臉將糧食全數倒進了那已經幾乎快形成擺設的面缸內，聾老太太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拄著拐杖再次回到了床邊坐下。
“老太太，咱們也算是好聚好散，以前我跟秀琴倆人也是一直都盡心盡力的照顧您”。
“是，這幾年我怠慢了您，是我做得不夠好，還望您諒解”。
“東旭走後，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賈家只有兩份定量糧，缺口實在是太大了，不得已，實在是不得已，我才會想著讓您幫襯一二”。易中海卑躬屈膝彎著腰諂笑著講述著一些不容易，就是擔心在這種節骨眼惹上麻煩。
“是嗎？”。
“那就把這四年來的糧食還給我吧，至于利息....你看著給就好！”。聾老太太眯著眼听完對方賣慘的言論後淡淡一笑，
既然兩家要劃清界限以及撇清關系，作為曾經四合院老祖宗的她，自然是要將心里這些年強咽下肚里的窩囊氣以及怨氣全數撒出來。
一來能夠在李大東面前表達出態度，二來也得讓易中海嘗一嘗被人掐著脖子逼迫的感受。
“什....什麼！”。易中海咽了咽口水，聲音顫抖的從嘴中傳出。
每個月五斤糧食，看似不多，可是一年下來就的是六十斤糧食，四年多換算下來那可是將近三百斤糧食，讓他現在拿出這麼多的糧食，無異于是逼著他去外面投機倒把。
當下糧食不再緊缺的情況下，鴿子市場的棒子面糧票無非也就是三毛錢左右一斤，這筆糧食不過是他一個月的工資加上補貼罷了。
可是傻柱這些年以來每天都保持著高度警惕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呢。
“老太太，三百斤糧食，您這是讓我上哪弄去啊？”。
“傻柱成天盯著我，您這不是逼著我把把柄往他手里送嗎？”。易中海苦著一張臉訴苦道︰“您就念在這些年......”。
“打住打住，老太太我耳朵不好，听不清你在說什麼”。
“小易，你是說糧食要翻倍還給我？就當做是給老太太的利息是嗎？”。聾老太太脖子往前一伸，擺出了曾經那副無賴模樣笑嘻嘻的夸贊道︰“還得是小易啊，真是局氣！”。
“.....”。當年利用對方耍無賴在院子里樹立威信的回旋鏢直中眉心，易中海心里越發苦澀的欲言又止說不出話來。
現在對方就是要逼著自己賠糧食，不賠的話面前這個沒皮沒臉的老太太保準會跑街道去干出一些傷及他四年以來忍氣吞聲換來剛剛好轉一些的名聲。
賠的話，幾百斤糧食只能跑到鴿子市場去籌備糧票，不僅要冒著被人查到的風險還有可能會被傻柱察覺。
讓廠里還能听自己使喚的徒弟去籌備以孝敬的形式拿給自己的法子似乎也走不通，畢竟幾百斤糧食，哪怕他把錢給徒弟們也不敢為了學習鉗工手藝討好他冒那麼大的風險。
左思右想之後他剛要開口提及用錢來抵糧食賬的時候，蒼老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
“沒糧食就賠錢吧.....”。
“老太太也不是非得把你往死路上逼，只不過是想要回屬于自己的東西而已”。在察覺到易中海陷入兩難局面的時候，聾老太太感覺火候差不多了，在壓迫下去說不定會得不償失，索性主動打圓場道。
“老太太，您狠”。易中海反應過來，眼神閃爍片刻還是咬牙認下了對方的訛詐，準備回家拿錢。
“哎哎哎，小易，錢咱們可還沒談好呢”。
“老太太，三毛錢一斤糧票，我知道”。
“哦不不不，買十斤八斤也許三毛錢，可買那麼多，價不是的高一些嗎？”。
“......”。易中海咬著後槽牙心里怒罵道︰“白眼狼！”。
“湊個整把，三百塊錢，畢竟這兩年的肉也吃進了賈家的肚子里，多的那些就當做是你給老太太盡孝心了”。未來的日子里，她想吃好喝好過得好，就不能一味的一毛不拔。
畢竟劉光天跟她之間是交易形式，所以這三百塊錢再加上她前些年藏的一些錢財以及先前偷摸倒賣糧票的積蓄才能讓她日子過的越來越好。
至于東西怎麼弄？她可不認為跟在李大東屁股後頭一口一個“哥”的劉光天沒有門路弄來肉類或是細糧。
只要她把錢出了，偶爾提提要求吃點肉跟白面饅頭，對方想必也不會拒絕的。
“行....”。
“老太太，就這一回，咱的賬就結清了！”。四個多月的工資賠出去換個安穩，即便他心里在肉疼，也只能不斷的給自己洗腦，
想著就當做這幾年是去鴿子市場賒賬買糧食接濟賈家，如今只是把錢結給對方清賬。
“老易！”。
易中海剛走出後罩房準備回家取錢清賬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劉海忠的叫喊聲，腳步一頓回過頭不耐煩的問道︰“干嘛？”。
“今兒個那個白眼狼跟李大東進了後罩房跟老太太吃飯，你半夜又來來回回的跑，是不是有啥事情啊？”。劉海忠快步上前遞過一根煙後好奇的問道。
“哼，什麼事？還能是.....”。本就心情不好的易中海險些就脫口而出將劉光天截胡的事情說了出來，可一想到這件事情幕後黑手就是李大東的時候不免得有些擔憂會被報復，只好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老劉，跟你沒關系，我還有事就不跟你閑聊了”。
“哎....”。劉海忠滿頭霧水的想要追問，可對方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掌大步走出了後院，讓他留在原地心里就像是貓爪子撓一樣好奇心爆棚。
這段日子在院里成天被人排擠，連過年時候的全院大會互相拜年的時候以李大東跟許大茂為首的那些年輕人全都拿他當空氣，
到他站起身來拿出一份提前寫好的新年賀詞以及在廣播中抄錄的“官話”都沒來得及說，場下眾人就已經拎著板凳率先離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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