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慶並沒有因此焦慮。
除了每日修行與上班之外,他也會到寧陽陪伴妻子。
某天,陳國慶步入四合院時,發現閻埠貴已經恢復教師職務並開始正常授課。
閻埠貴不僅恢復了職位,薪水也有所增加,生活變得安逸不少。
全國各大中小學校相繼復課,許多人都被送往農村進行勞動改造。
對此,陳國慶並未受太大影響,因他的工作和生活主要集中在城市。
閻埠貴看到陳國慶回來便詢問道︰“小陳,今天休假回來了嗎?”
陳國慶應答後問道︰“怎麼了?”
閻埠貴告訴他︰“你可能不知道,劉洪昌和何文惠鬧翻了。”
隨後詳細解釋說,三年前這對夫妻結婚後一直未曾有過親密關系。
這次,劉洪昌回家听見屋內傳來說他在耍流氓的聲音,等鄰居們過去時看到他們兩人在爭吵。
何文惠的妹妹何文遠也開始動手打劉洪昌,這才讓事情暴露出來。
听到這里,陳國慶皺起眉頭表示不解︰“既然都已結婚卻不願意履行義務,不如早點離婚好了。”
閻埠貴嘆息道︰“確實,這畢竟是他們的家庭私事。”
突然,何文濤插話進來︰“你們這些外人懂什麼!像劉洪昌這種普通的廚子配不上我姐姐何文惠這樣的高材生。
如果時間倒流,以我姐的文化程度怎會嫁給一個廚子呢?這是做夢!”
面對指責,陳國慶反駁道︰“那何家為何還要花用劉洪昌的錢、吃他的飯菜?”
何文遠大聲反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國慶盯著何文濤和何文遠說道︰“做事不能兩面三刀吧,既接受人家的好又覺得委屈,這道理講不通。”
你提到你姐姐嫁給了劉洪昌,是不是已經三年沒同房了?”
何文遠高聲反駁︰“就是怎麼樣?那是他們夫妻間的事,和外人有什麼關系?”
陳國慶點頭表示贊同︰“對啊,你說得沒錯。
這確實不關我們的事。
我只是說我自己——要是我娶媳婦,別說三年了,三天不同房我就受不了。
娶老婆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有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看看洗頭就覺得是耍流氓了嗎?丈夫看見洗澡又不算什麼事吧。
真不明白劉洪昌怎麼想的,我只是說我自己怎麼就不行呢!”
二十三歲的陳國慶此時脾氣也平和了許多。
不過他還是繼續說︰“這個大院可不止住著你一家何家,還有大廚何雨柱家不是嗎?”
听了這話,何文遠極為氣憤,指著陳國慶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怎麼這樣!”
陳國慶看著他,說︰“我怎麼了?你這也太霸道了吧,說自己的話都不行嗎?”
大家都知道他在暗指何文惠的事,但無人為她說話。
畢竟這事顯得太荒唐了——難道看一眼就耍流氓了?那院里早就滿是流氓了。
陳國慶看著氣急敗壞的何文遠,說︰“如果不會做人,那就該學著點,別什麼都說出去。
像你這樣的,還好意思談讀書!”
何文遠大聲回擊︰“本來就如此!一個廚師配得上大學生嗎?如果不是家里窮,怎麼可能讓我姐嫁給廚師?”
陳國慶本來無意再管此事,只想自己脫身在一旁看熱鬧。
但是,沒想到何文遠竟不依不饒。
陳國慶心道,看來這幾年過得太低調,都讓人忘記了自己的能耐。
陳國慶並沒有與他爭辯,而是對著何文遠說︰“你就這麼上學的?書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嗎?廚師怎麼了?大學生就高人一等?再說你姐姐也只是考上了大學,並沒有去讀過。
你就天天拿大學生來說事?
現在是工農的天下,你們接受的教育不再是學校的正規教育,而是工農再教育。”
听到這里,所有人都吃驚不已,何為“工農的再教育”
?那就是從1966年開始的知青下鄉。
陳國慶剛說完,便听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沒錯,陳警官說得對!沒想到你們大院竟然還有人瞧不起工人!”
王主任走了過來,劉海中趕緊笑迎上去︰“王主任,您來啦,有什麼指示麼?”
王主任看了一眼劉海中說︰“不用那麼客氣。
你想做的事是不可能的。
你要知道你的家庭成分有問題,街道是不可能讓你做管事大爺的。
不管你表現得多好,這是底線。
我們這次來也是通知你們一些事情。”
賈梗,按照政策要求,半個月後務必下鄉,這可不是你們能夠隨便違背的規定。
秦淮茹,秦淮茹在不在?”
秦淮茹面帶難色走了進來。
她找工作時求了很多門路,但仍屢屢踫壁。
現在花錢也不一定能夠買到工作機會。
她這份工作來之不易,是以某種特殊代價換來,無法輕易傳給他人。
更關鍵的是,李懷德抓住了秦淮茹這一弱點,斷無可能就此罷手而幫賈梗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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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德對之前的事兒當然知曉。
萬一讓賈梗知道了他的這些事情,到時候這年輕人一激動再作出什麼事來,可就麻煩了。
所以李懷德故意對賈梗的工作一事置之不理,至于背後的原因,秦淮茹心里明白。
但是,賈張氏卻不顧及秦淮茹的實際困難一直催促秦淮茹。
秦淮茹放出消息,表示願意用金錢購買一個工作職位,從最初的六百漲到六百五,然後七百,七百五……
其實,這期間的工作市場已水漲船高,連臨時工都升到了八百工資,正式工達到一千二都未必有人肯賣。
因為父母們都疼愛自己的孩子,不願意他們去下鄉。
此時,王主任過來了。
秦淮茹向他解釋說︰
“王主任,請再多給我一些時間,我馬上就能安排好我們家棒梗的工作了!”
王主任厲聲道︰“秦淮茹,你要端正態度。
你這是不滿國家政策,還是不滿領導的精神?”
一听這話,原本還想爭辯的賈張氏立刻閉了嘴,這麼大的罪名誰敢頂呢?前有劉海中和範金有的先例。
劉海中還好,仍留在軋鋼廠當七級鍛工拿工資,但他的領導夢破碎了;而範金有已經淪為一個清潔工,成天不是掃街就是酗酒,渾渾噩噩。
大家都討厭他,他至今尚未娶親。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大家都會顧慮到子女的未來。
秦淮茹趕緊說︰“沒有,我就是疼我們家的孩子!”
經過幾年的磨練,王主任也學會了處理這種問題的說話技巧,否則早就被人替下去了︰“怎麼?哪家的孩子不心疼呢?但是這次不只是你家棒梗要下鄉,還有前面閻家、後院劉家都需要出人下鄉。
至于你何文遠,你也听好︰本來考慮到你母親的情況可以寬限至你十八歲才下鄉,可是看你現在的樣子,覺得你必須盡快調整你的態度。
如果你還不糾正你的思想觀念,可能會遇到麻煩。
無論如何你十七歲也是成人了,不妨這次一起下去。”
听到這話,何文遠立刻大聲反駁︰“不行,我不去,不去!”
王主任目光變得冷峻起來︰
“哼,我只是通知你,而不是征求你的意見。
不去也行!”
眾人听到這話,都覺得輕松不少,還能有不去的選擇。
可是王主任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們頓時涼了半截︰“如果不去下鄉,那就會被派去農場,反正改造在哪里都是改造。”
听到這番話,在場的人大為震驚,因為下鄉至少還有希望回來,而被送到農場則幾乎沒有可能返回。
農場通常留給那些犯罪行為需要長期改造的人,而去不了下鄉則被視為思想犯罪——這種罪行並無明確的釋放期限。
大家現在寧可選擇下鄉,也不想陷入農場這個未知境遇之中。
原本剛剛燃起的一些期望瞬間破滅了。
何文遠雖然對劉洪昌看不順眼,但也不是個傻子。
他知道農場和下鄉的區別,于是帶著憤恨看了陳國慶一眼,隨後痛哭著跑出了屋子。
王主任繼續分配任務說︰“孫家的孩子們,你家得有一個去,另一個年齡不夠可以再等等。
張家兩個孩子中只有條件符合條件的那個去……”
王主任一連點了幾個家庭的名字。
听到這里,賈張氏更加不敢出聲反對了,怕一鬧騰真會被送去農場那才更得不償失。
等王主任交代完這些安排後,他對陳國慶說道︰
“小陳啊,你是下班了吧?在休息麼?”
陳國慶笑著說,“是啊,這次是大休,才剛回來!”
王主任接著笑問,
“听說你們局里已經連續兩次推薦你晉升干部職位,都被你拒絕了,是吧?”
陳國慶回答說︰
“王主任您的消息真是靈通,不過我確實覺得自己年紀還小一些,再說有很多人申請,而且我認為我做的不過是分內工作,並不需要升官。”
王主任笑著點頭道︰
“你這樣的謙遜態度挺好,正科級別也沒多大不同,工資也不會多很多啊!”
此時院子中的其他人還在想當然地認為陳國慶月薪還是98元,但現在听到了王主任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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