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程煦又昏睡了過去
在防空洞內……沒有時間概念……沒有鐘表的情況下……睡了醒……醒了睡……
他又做夢了……一個不好的夢……一個讓他悲痛欲絕的夢……
其實……大腦只是把現實給他重演了一遍……
“程叔！醒醒……別睡啦！你都睡了一天一夜啦！”
程煦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小楠坐在床邊推他，杜飛和楓哥在門口站著
“你們怎麼來了？”
小楠噘著嘴說道
“這地方也太沒意思了……哪都不讓去！就讓在房里待著！想幫忙干活也不行！實在憋不住了，過來找你……還派了兩個人看著我們！”
程煦看著那個楓哥
“兄弟……我好像記得你是小學防空洞下面救我們的那個人吧？你怎麼也會在這里？”
小楠搶著說
“程叔！這次幸虧楓哥幫忙……要不然咱三個都得完蛋！”
“哦？到底在我暈倒之後都發生了什麼？”
小楠將程煦暈倒之後的事情細細講了一遍……尤其是楓哥來了以後……她故意夸大其詞……把楓哥捧成了神人……
最後都把杜飛給听笑了……
“兄弟！我記得你好像叫林楓吧？這次謝謝你了！我欠你一條命！”
林楓撩撥了一下頭發
“行！我給你記著！”
程煦又問他
“我有一點不明白……你和我們非親非故的……只是有過一面之緣……你為何要冒死幫我們！”
林楓依舊是一張面癱臉
“你不要想多了……我只是一時興起！”
小楠︰“我也有一點不明白……你們當時……明明有八個人……為什麼只有你回來救我們了呢？”
“我不想讓兄弟們冒險！僅此而已！”
“那你為什麼要冒險？”
“我都說過了！一時興起！”
程煦攔住小楠
“行了行了！別問了！咱們只要記住！每人欠人家一條命就行了！我還有正事問你呢！有我女兒的消息了嗎？”
小楠一拍腦門
“呀！我給忘了！昨天就有消息了……你一直在睡覺……所以沒告訴你！”
程煦伸手指示意她過來
啪的一聲
“我讓你下次再忘！”
啪又一聲
“我讓你長長記性！”
小楠捂著額頭轉身就跑
“別打了程叔！是好消息！真的是好消息！昨天派人找到了那個姓葉的教導主任……
他手上還真有上大巴車的學生名單！你看！”
小楠拿出了一張寫滿名字的紙
總共48名……其中真的有陳書
看來程煦判斷的沒錯……
“那……有沒有問他……坐大巴的學生都去哪了？”
小楠趕緊回答
“問了！問了！他說……去了j市！其它更詳細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了！”
程煦知道j市……那也是座四線城市……還沒這里大……人口也不多……距離大概是150公里！
程煦盤算著……如何能利用秦思思……讓她借用軍方的力量找一下自己的女兒
小楠看程煦眉頭緊皺……以為他再次失去女兒的消息陷入消沉
“程叔……你也不要憂心……你女兒一定會沒事的……她都離開這座城市了……不會有問題的！”
听了小楠這些話……看來……秦思思還沒有把全國的情況告訴他們幾個……不過……也許……杜飛是個例外……
“杜飛！你怎麼也留在這里了？難道他們不讓你回到自己的崗位去嗎？”
“哦∼是這麼回事……本來……是準備讓我回去的……但好像……說是缺人手……讓我暫時留下來幫忙……而且……已經給我們領導打過電話了！”
“打過電話了？這里有電話嗎？可以打到外面嗎？”
“不是……程哥……你別激動……內線……內線……昨天才鋪設完畢的！”
這時，小楠突然問道
“程叔……有個事兒……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什麼事？你說！”
“你費了這麼大勁……又受了這麼重的傷……最後……你……見到你……父母了嗎？”
只是半秒……程煦只是半秒沒有回答
在場的杜飛和林楓就已經明白了
五秒鐘以後……小楠看程煦沒有回答，而是一直低著頭……才隱隱的感覺到……他的父母應該是出事了
“程叔……你怎麼了……到底怎麼樣了你說……不要憋在心里……那樣對自己不好！”
程煦沒有抬頭……只是默默的盯著床鋪
杜飛咳嗽了一下
“那個……小楠！程哥剛醒！你讓他緩緩……再說了……他一天多沒吃沒喝了……走……咱們給他領一些食物去！”
小楠沒有理會杜飛，她走到程煦身邊坐下
眼含熱淚的問
“是不是……他們……”
程煦微微的點了點頭，一滴眼淚掉在了床鋪上……
小楠突然大哭起來
“程叔∼我想我爸了∼∼∼”
這下把杜飛和林楓整懵了！人家的父母死了！你卻哭你爸？這是什麼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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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楠的一句想爸了∼
程煦也破防了……
失聲痛哭起來……兩人頭對頭……整整哭了一分鐘……
程煦越哭越傷心……捶胸頓足
“我恨啊！我恨我自己……為什麼逃出家的時候不先去二老家！有我在他們不會是這個結果的！”
杜飛默默的走了過來……伸手搭在程煦肩上
“程哥……節哀啊……這是不可抗拒的因素！不是你的過錯！再說了……你不是說……半月前你媽就被狗咬了嗎……
所以……你去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不要太自責了！”
程煦抬起頭，滿臉的淚水
“至少！我能救我爸！可是……我卻什麼也沒有做……”
杜飛還年輕，對于這樣的親人離世……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和勸解……只能默默的又離開了……
接下來又得看小楠了，抹著眼淚安慰
“程叔……咱不哭了……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挽回！想想咱們還有什麼！
我還有我媽！我可以去找她！你呢？你還有女兒要找！對了！你還有兒子，他現在和你老婆在外地！他們都等著你逃出去呢！”
沒曾想到……這番話……讓程煦再次大哭起來……甚至比剛才還要慘烈……更加痛苦！
小楠沒了辦法……一把將程煦摟在懷里
“程叔……咱不哭了……都過去了……過去了……”
這時……氣動門開了……
秦思思領著幾個穿白大褂的人進來了……
看著床上的小楠抱著程煦，而程煦在那里大哭
滿臉震驚而又疑惑的伸出手指問杜飛
“這……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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