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永燕隔門互訴衷腸 永琪懲戒結束歸家
小燕子听聞乾隆所言，在路公公的引領下，懷抱那盒點心，款步朝著祠堂走去。
一路上，路公公念及乾隆身為皇帝，又身兼他們的皇阿瑪，處境兩難，不禁開口︰“王妃啊，老奴懇請您一定要牢記，皇上他是打從心底里喜愛、寵著您和王爺。
老奴盼著您與王爺能一輩子平平穩穩、和和美美，也一直陪伴在皇上身旁。”
小燕子听聞，嘴角含笑，輕聲應道︰“路公公，我自然明白。
皇阿瑪待我，與親生女兒毫無二致。雖說我已然記不清親生父親的模樣，可在我心里，皇阿瑪遠比親生父親還要親。
我和永琪定會一輩子陪著他老人家。對了，您突然說這些，是怎麼啦？皇阿瑪龍體一切都安好嗎？”
“嗯嗯，王妃，皇上龍體尚算康健，太醫們每日都會前去請脈檢查。”路公公恭恭敬敬地回答。
“哦哦，那就好，我們也能放心了。我還記得初入宮那年，皇阿瑪在練武場表演百步穿楊，那叫一個威風凜凜、氣宇軒昂。
可這兩年，皇阿瑪似乎添了些歲月的痕跡。”小燕子一邊回憶著乾隆當年的颯爽英姿，一邊感慨歲月不饒人。
“是啊，王妃，尤其是今年，邊關局勢愈發嚴峻。
老奴希望王妃能多多體諒皇上。好了，祠堂到了。”路公公在一旁說道，隨後停下了腳步。
“嗯嗯，多謝路公公。您多年來一直跟著皇阿瑪，鞍前馬後，辛苦了。我能不能送些點心給永琪嘗嘗呀？”小燕子微微頷首，輕聲說道。
“您稍等，王妃。老奴這就去跟看守的侍衛交代一聲，再讓人進去通知王爺。”路公公恭敬地回應道。
“那就多謝路公公了。”小燕子滿含感激地說道。
隨後，路公公走到門口，對侍衛低聲耳語了幾句。
其中一個侍衛立即吩咐身旁的小太監，小太監便匆匆朝著祠堂內走去。
此時，永琪正跪在祠堂之中。除了午飯時分有人專門送來吃食，其他時間他都規規矩矩地跪著，膝蓋早已麻木，仿佛不再屬于自己。
好幾次疼得他想要起身，可一抬頭，看到面前的列祖列宗牌位，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愧疚，仿佛祖宗們都在斥責他過于沉溺兒女私情。
無奈之下，他只能強忍著疼痛，繼續端正地跪在那里。“哎，這都下午了，中午又沒能回去，也不知道小燕子知不知道我在這里。”永琪暗自思忖著。
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輕手輕腳地走到永琪身後，躬身說道︰“王爺，王妃此刻在門外，說有話要與您講。”
“小燕子？她知道我在祠堂罰跪了？哎，她肯定擔心壞了。”永琪听後，不禁脫口而出。
“好，那我先去和她說幾句話，再回來繼續跪。”永琪說著，便準備起身。
可剛一用力，膝蓋因為長時間的跪立，猛地一軟，又彎了下去。
永琪臉上閃過一絲忍耐與尷尬，說道︰“勞煩公公扶我一把。”
“好 ，王爺，您慢點兒。哎，其實這祠堂里就咱們幾個下人，老佛爺也不會來查看。
您也太老實了，除了吃飯那一小會兒，都已經跪了好幾個時辰了。
小的看吶，要是老佛爺一直不讓您出去，晚上還接著罰跪，您這膝蓋怕是得疼上好幾天呢。”小太監一邊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永琪往門口走去，一邊小聲嘀咕著。
永琪被小太監攙扶著，緩緩朝著門口走去，每一步都帶著些許遲緩與吃力，可他神色堅定，語氣平和︰“沒事的，既然是我惹怒了老佛爺，被她罰在這里，我又怎麼能偷奸耍滑呢。老祖宗的規矩，我自當遵守。”
祠堂外，路公公交代好一切後，恭敬地走到小燕子面前，微微欠身，臉上帶著一貫的謹慎︰“王妃，您過去吧。但千萬切記，不可隨意闖入，就在門外和王爺說幾句吧。
至于點心，您交給等下出來的那個太監，他定會轉交給王爺品嘗。”
小燕子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眼中滿是感激︰“多謝路公公，您快回去照顧皇阿瑪吧。您放心，我肯定會守規矩的。”
說罷，她蓮步輕移，走到祠堂大門前，小心翼翼地將點心盒子放在一旁，而後側過身，耳朵輕輕貼在門上，聲音輕柔卻又帶著幾分急切，輕聲喊道︰“永琪，永琪，你在里面嗎？能听到我說話嗎？”
永琪因膝蓋疼痛難忍，腳步逐漸放緩，但小燕子那熟悉的聲音，卻像一道暖流，瞬間穿透了厚重的木門。
他心急如焚，顧不上膝蓋的劇痛，加快了腳步來到門口，隔著大門，聲音溫柔︰“小燕子，是我，永琪。我沒事，你別擔心啊。”
听到永琪的聲音，小燕子眼眶一紅，心疼的淚水奪眶而出，帶著哭腔說道︰“怎麼會沒事嘛。
你這從早上跪到下午了都。膝蓋還要不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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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每天對著老佛爺他們三拜九叩的時候我都疼，何況你跪這麼久。嗚嗚嗚。”
說著，她用手帕輕輕擦拭著不斷涌出的淚水，肩膀微微顫抖。
永琪听著小燕子的哭聲，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揪住，語氣里滿是心疼與寵溺 ︰“你別哭啊，小燕子。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既然瞞不住你，就別哭了，好不好？至少別讓我心疼。
其實真沒多大事，就有點皮外傷。等我出去了，擦點金創藥，幾天就好了，知道嗎？”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輕輕貼在門上，仿佛這樣就能觸踫到門外的小燕子。
小燕子努力抑制著抽泣，抽抽搭搭地說道︰“那我不哭了，永琪。你吃飯了嗎？
里面有沒有水喝啊？對了，冷不冷啊？”她連珠炮似的拋出一連串問題，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
永琪無奈地笑了笑，心中卻又被幸福填滿︰“這些都不用擔心，小燕子。
我又不是坐牢，怎麼會沒吃的沒喝的呢？我也不冷。
你快回家吧，也告訴額娘一聲，別讓她擔心我，知道嗎？”
“那好吧。可是永琪，你又是為了我才被懲罰在祠堂罰跪的。
哎，老佛爺這次動真格懲罰你。不過我怎麼感覺這次好像不像皇阿瑪剛說的沒事這麼簡單呢。
剛才皇阿瑪和我好像欲言又止的模樣。路公公又半路提醒我要多多體諒皇阿瑪的苦心。”小燕子一邊回應著永琪，一邊秀眉微蹙，陷入了思索，不自覺地喃喃細語道。
永琪在里面听不太真切，微微湊近門，提高了音量問道︰“小燕子，你在說什麼啊？我沒听清。好了，你先回家等我吧，小燕子。我真的沒事。”
小燕子站在門口，眼楮微紅，帶著一絲不舍，嘴角卻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對門內的永琪說道︰“那好吧，對了永琪，我還帶了額娘親手做的點心呢。
你記得嘗嘗哦，吃點甜的，也許膝蓋就不那麼痛了。”
門內，永琪听著小燕子的話，心里一暖，微微皺著的眉頭舒緩了些，趕忙叮囑道︰“好，我知道了。
還有啊，老佛爺在氣頭上，你千萬別去找她老人家，知道嗎！
我相信她也不會忍心罰我很久的。”
說完，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小太監，目光溫和又帶著幾分客氣︰“公公，麻煩您把小燕子帶的點心拿進來吧。”
“好的，王爺。”小太監恭敬地應道，微微彎下腰，邁著細碎的步子從一旁的側門走了出去。
小燕子見狀，立刻挺直了身子，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點心盒子，遞向小太監，眼中滿是懇切︰“公公，麻煩您多多照顧下永琪。吃的喝的可不能少了他哦。”
“王妃您放心吧。這點心啊，小的也會看著王爺吃完的。”小太監連忙接過點心盒子，畢恭畢敬地回答，臉上堆滿了謙卑的笑容，腰彎得更低了。
“很多呢，您也是，一起吃幾個，可別浪費了。”小燕子嘴角上揚，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眼楮眯成了彎彎的月牙，聲音輕快又親切 ，輕輕擺了擺手示意。
小太監雙手穩穩捧著點心盒子，小心翼翼地邁著小碎步，朝著祠堂內走去。
小燕子站在祠堂門外，目光久久凝視著那扇緊閉的門，眼中滿是牽掛與不舍，最後提高音量，對著門里的永琪喊道︰“永琪，那我先回家了，等你回來哦！”聲音里帶著幾分軟糯，在空氣中悠悠回蕩。
“嗯嗯，快回去吧，我沒事的。”永琪溫柔的回應從門內傳出，那聲音仿佛帶著溫度，讓小燕子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小燕子卻仍有些戀戀不舍，一邊緩緩轉身，一邊又忍不住回頭，提高音量說道︰“我真的走了哦，你一定要早點回來。
等你回來，我幫你揉膝蓋。”說罷，還俏皮地朝門的方向揮了揮手 ，像是在與永琪作別。
“嗯嗯，去吧。”永琪嘴角上揚，臉上滿是幸福的笑意，回應聲中帶著寵溺，他仿佛能看到門外小燕子那活潑的模樣。
待听到小燕子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永琪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淡去，膝蓋處鑽心的疼痛瞬間襲來，讓他忍不住“嘶”了一聲，身體一軟，半蹲了下去。
剛走進來的小太監見狀，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連忙扶住永琪的胳膊，焦急地說道︰“王爺，小的扶您過去。您先嘗嘗王妃帶的點心，再繼續跪吧。”
“嗯嗯，那好吧，你也吃。”永琪直起身子，緩了緩神，接過點心盒子，從中拿出一塊點心，遞向小太監，眼神中滿是溫和。
小太監嚇得連連擺手，往後退了一步，誠惶誠恐地說道︰“這可使不得啊，王爺，小的是奴才，怎可與王爺您共吃一盒點心呢？”說著，頭都快垂到地上了。
“沒事的。你也是你父母的孩子啊，吃吧。
其實啊，這個理念還是我夫人給我傳授的呢。
她啊，和漱芳齋的幾個下人處得可好啦，有他們陪著她、照顧她，本王也安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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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微笑著，輕輕拍了拍小太監的肩膀，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緩緩回憶起和小燕子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眼神里滿是溫柔。
“那小的謝過王爺了。您和王妃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小太監這才小心翼翼地接過點心，咬了一小口，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一邊吃，一邊由衷地夸贊道。
“呵呵，我也覺得我和小燕子很般配。”永琪嘴角上揚，露出幸福的笑容，腦海中浮現出小燕子那古靈精怪的模樣，連嘴里的點心似乎都更甜了幾分。
另一邊，小燕子一路小跑回到永和宮。
剛一進門，愉妃便迎了上來，臉上帶著關切的笑容，輕聲問道︰“回來了，小燕子，怎麼去了這麼久啊？”
小燕子這才收起笑容，神色變得有些凝重，將永琪被老佛爺罰跪祠堂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愉妃 ，說到最後，還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愉妃听聞，原本和藹的面容瞬間籠上一層濃濃的憂慮，輕輕嘆了口氣，眉頭緊緊擰成了個“川”字︰“哎，怎麼又傳到老佛爺那里去了。
況且皇上現在身體康健，也沒到非得立太子以求安心的地步啊。
本來皇上知道永琪心思不在這上面也就算了，怎麼就演變成永琪僅僅因為愛情而放棄太子之位呢。
這下，以老佛爺之前就想給永琪納側福晉晶晶的心思來看，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啊。”說著，她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無奈與不安。
“所以啊，額娘，肯定是和婉故意這麼問永琪的，肯定的。
要不然皇阿瑪也只是私下和永琪溝通罷了。
現在這個事又被老佛爺知道了，她不會又想給永琪納側福晉吧。天啦！”
小燕子一听，眼楮瞪得溜圓，臉上寫滿了焦急與懊惱，雙手忍不住抱住腦袋，仿佛這樣就能把那些糟糕的念頭都擠出去 ，一副一個頭兩個大的模樣。
“你皇阿瑪怎麼說啊？”愉妃抬眸，眼中滿是擔憂，急切地問道。
“他說沒什麼大事啊，只是永琪被老佛爺罰跪，要等老佛爺允許了才讓永琪出來。”小燕子眨了眨眼楮，如實答道 。
“就這麼簡單？以老佛爺那雷厲風行的性子，她應該會更有所行動才對啊。
還是他們的皇阿瑪和老佛爺答應了什麼條件呢？”
愉妃滿臉不可置信，微微眯起眼楮，小聲嘀咕著，臉上的疑惑愈發濃重 。
“是啊，額娘。不過我感覺皇阿瑪話沒說完的樣子。
哎，算了額娘，我們先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等永琪回來，他的膝蓋我們應該怎麼幫他才好啊？”小燕子擺了擺手，像是要把煩惱都揮走，臉上帶著幾分對永琪的心疼 。
“嗯，也對。這麼久的罰跪，永琪的膝蓋和腰部肯定疼得厲害。
眉兒，你去太醫院拿點中草藥，比如艾葉，紅花，伸筋草過來。
我們熬好後給永琪泡澡，可以促進他氣血流通，消除疲勞。
再幫他按摩按摩，過幾天就會好了。”愉妃有條不紊地吩咐著，臉上滿是關切與心疼 。
“還是額娘懂得多。那按摩要怎麼弄呀，您教教我吧。
按哪里啊，具體好像有什麼穴位吧？”小燕子眼楮一亮，湊到愉妃身邊，虛心求教道 。
隨後，愉妃耐心地告訴小燕子幾個穴位，比如內外膝眼和足三里。
小燕子認真地听著，時不時點點頭，眼楮里閃爍著專注的光芒，用心地學著，滿心期待著晚上永琪回來，好幫他緩解疼痛。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已到了晚間時分。
小燕子洗漱後，身著一襲淡粉色的寢衣，坐在床邊，雙腿蜷縮著，右手托著下巴，秀眉緊蹙，滿臉憂愁︰“這都一天了，老佛爺竟然還不讓永琪出來，也太狠心了吧。哎！”眼神中盡是對永琪的牽掛 。
而此時的慈寧宮，燭火搖曳。
晴兒輕手輕腳地伺候著老佛爺準備歇息，幾次張了張嘴，想要替永琪求情，可一看到老佛爺那嚴肅的面容，話到嘴邊又被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老佛爺像是察覺到了晴兒的心思，終于緩緩開口︰“你想讓哀家放永琪出來吧？”
“是啊，老佛爺，這都整整一天了。
永琪那人又不會偷懶，您罰他跪著，肯定除了必要的吃飯，他就一直跪著啊。
您就松口讓他出來吧。再跪下去，這膝蓋、腰啊，也受不了啊，老佛爺。”
晴兒一邊小心翼翼地給老佛爺掛好衣衫，一邊語氣懇切地勸道，眼中滿是焦急與擔憂 。
“好了，也一天了，”老佛爺半倚在柔軟的榻上，手中輕輕摩挲著佛珠，神色平靜，聲音不緊不慢地從口中傳出，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安排兩個太監扶著永琪出來吧。他的心思經過這一天，應該也會有所改變。”
“好的，老佛爺，那晴兒安排人前去通報一聲。”晴兒原本低垂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欣喜，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揚，連聲音都不自覺地輕快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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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去吧。吩咐好了你也早點歇息。”老佛爺緩緩躺下身，順手拉了拉身上繡著繁復花紋的被子，動作舒緩，擺了擺手示意晴兒退下。
“好的，老佛爺。”晴兒欠身行了個標準的禮，動作輕柔而優雅，起身時還不忘恭敬地看了老佛爺一眼，隨後轉身快步走出房門。
她很快找到了值守的太監，神色認真，微微湊近太監，低聲而清晰地交代了幾句，眼神中滿是對這件事的重視。
那兩個太監听完，立刻用力地點頭領命，腳步匆匆，朝著祠堂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
此時，祠堂內燭火昏暗搖曳，豆大的火苗在微風中晃個不停，將永琪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
永琪依舊直直地跪在祠堂中央的地上，身形因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略顯僵硬。
長時間的罰跪讓他的膝蓋早已失去了知覺，下半身仿佛被厚重的麻木感緊緊包裹，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隱忍的疼痛，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
白天一直陪著的太監又累又困，忍不住張大嘴巴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抬手揉了揉酸澀發紅的眼楮，看向永琪，眼中滿是不忍︰“王爺，這都晚上了。
您還受得了嗎？要不您起來休息下吧。哎，您那些祖宗也不會介意的。
您可是他們的後人，肯定也會心疼您的。
您就別這麼老實了，起來休息會吧。”太監小聲嘟囔著，聲音里帶著幾分勸誡與無奈，一邊說還一邊輕輕跺腳，試圖驅散身上的困意。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而急促的交談聲。
接著，侍衛“吱呀”一聲用力推開了祠堂的大門，一道明亮的光線猛地射進昏暗的祠堂，讓永琪下意識地眯起了眼楮。
進來的太監快步走到永琪身邊，臉上帶著如釋重負的笑容，因跑得急，微微喘著粗氣，提高音量喊道︰“王爺，老佛爺傳話了，您可以出來了。小的扶著您回去。”
永琪听後，緊繃的神情瞬間放松，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說道︰“好，那就麻煩你們了。”
說罷，他雙手撐著膝蓋，眉頭緊皺，咬緊牙關，費力地站起身子，緊接著抬起雙手，緩慢而用力地捶打著自己早已僵硬得如同木板一般的腰肢，每一下動作都帶著難以言說的酸痛與疲憊。
隨後，在兩個太監一左一右的小心攙扶下，永琪拖著沉重的步伐，朝著永和宮走去。
他抬頭望向夜空，月色如水，輕聲呢喃︰“哎，都晚上了，小燕子肯定還在等我吧。”
想到小燕子，他的眼神里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溫柔與牽掛 。
過了片刻，值守的小桂子正百無聊賴地在院子里踱步，一抬眼，看到自家王爺回來的身影，眼楮瞬間瞪得溜圓，臉上綻放出驚喜的笑容，立馬欣喜地一邊揮舞著手臂，一邊扯著嗓子喊道︰“王爺，你終于回來了！哎，您這跪了一天，還好吧？”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響亮 。
而一直沒睡，滿心牽掛著永琪的小燕子，正坐在床邊，眼楮直直地盯著房門，滿心焦慮。
突然，她听到院子里小桂子的呼喊聲，眼楮一下子亮了起來，二話不說，光著腳丫就從床上跳了下來，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心急如焚地往大廳奔去，一路上發絲凌亂，睡衣也有些褶皺。
與此同時，愉妃也听到了動靜，她原本就因擔憂而難以入眠，此刻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神色關切地快步出來查看永琪的情況 。
而永琪則被小桂子攙扶著，整個人微微佝僂著腰，腳步蹣跚，每走一步都顯得異常吃力。
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額頭上還有未干的汗珠。
“永琪，你終于出來了。嗚嗚嗚。”小燕子沖進大廳，一眼看到永琪那狼狽的模樣，眼眶瞬間紅透，淚水奪眶而出，心疼地抽泣著，
“你看你，怎麼佝僂得像個老頭子了。腰是不是很痛啊？快過來坐下，我們看看。”
說著，她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永琪的另一只胳膊，想要幫他分擔一些重量，臉上的心疼與擔憂一覽無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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