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路公公便領著欣榮、愉妃一行人匆匆趕到了如意館。剛踏進門口,眾人就瞧見乾隆端坐在椅子上,面色陰沉,余怒未消。而在他身旁,依次坐著老佛爺、皇後和令妃。
老佛爺同樣滿臉怒容,但其中又夾雜著一絲憂慮之色,目光直直地盯著前方。再往後面看去,只見床上躺著的正是永琪,此刻他仍在休憩之中。
欣榮等人乍一見這般宏大的陣仗,心中不禁一陣慌亂。她們萬萬沒有想到,連老佛爺都親臨此地。愉妃在最初的驚詫過後,視線很快落在了後方躺在床上的永琪身上。當她注意到永琪那纏著厚厚紗布的手臂時,心頭猛地一顫,一股強烈的擔憂瞬間涌上心頭。
“臣妾欣榮)拜見皇上、老佛爺、皇後娘娘。”愉妃與欣榮等人面對眼前的情景,趕忙叩頭行禮。
只听得乾隆淡淡地回應了一句︰“免禮吧。”緊接著,愉妃毫不遲疑地徑直來到永琪跟前,滿心焦慮地問道︰“永琪啊,你這是怎麼了?手臂上竟有這樣大的傷口,還躺在這兒……”
然而,永琪只是輕聲回答道︰“額娘,您別擔心,還是先听听皇阿瑪怎麼說吧。”
這時,乾隆突然聲色俱厲地質問欣榮︰“欣榮,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犯下的罪過嗎?”
只見欣榮那張嬌美的面龐上,此刻滿是驚訝之色,甚至還夾雜著些許驚恐。她瞪大了眼楮,嘴唇微微顫抖著說道︰“回皇上……欣榮不知道呀,欣榮到底何罪之有啊?是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啊?”
然而,乾隆皇帝卻一臉威嚴地看著她,冷冷地回應道︰“你竟然還有臉說不知道?當你給朕的五阿哥下那禁藥之時,難道就未曾考慮過可能產生的嚴重後果嗎?”
听到這話,欣榮心里猛地一沉,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深知此事再也無法隱瞞下去,于是連忙雙膝跪地,叩頭求饒道︰“回皇上,欣榮只是一時糊涂啊!當時我實在太過擔憂與五阿哥的婚事會化為泡影,一時心急之下,才做出這等蠢事來。欣榮所做的一切,無非就是想要依照聖旨嫁給他,絕無半點加害于他之意,請皇上明察秋毫啊!”
乾隆皇帝聞言,更是怒不可遏,他指著欣榮怒斥道︰“你口口聲聲說沒有害他,那你可知曉那禁藥究竟會帶來怎樣的惡果?況且,你下藥的劑量竟是如此之大,難不成你是存心想將我的兒子置于死地不成?”
欣榮渾身戰栗不已,眼淚開始在眼眶里打轉,泣聲道︰“皇上息怒,欣榮真的沒有那樣的心思啊!我不過是希望能與五阿哥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而已。可是到了最後……最後……”說到這里,她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欲言又止起來。
在場的眾人皆是一臉肅穆,每個人的心中都如明鏡一般清晰,他們深知這場風波最終將會如何收場。永琪竟然以令人驚嘆的頑強意志力,與欣榮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他甚至不惜自殘身體,毅然決然地揮刀砍向自己,用這般決絕的方式來抵御欣榮所施加的禁藥誘惑。
“那你可知道你整的這一出害得五阿哥以後身子怕是不能人道啊!”乾隆皇帝怒不可遏,聲音震耳欲聾,響徹整個宮殿。他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欣榮,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眼前之人焚燒殆盡。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砸落在地上,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為之膽寒。
站在一旁的愉妃起初只是默默地傾听著,但隨著兩人對話的深入,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當她听到那句“五阿哥以後身子怕是不能人道”時,更是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呆立當場。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消息對于她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天啦……”愉妃喃喃自語,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她的眼神空洞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緊接著,她的身體開始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摔倒在地。就在這時,她突然轉過身,撲到永琪面前,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愉妃泣不成聲,雙手緊緊抓住永琪的衣袖,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會永遠失去自己的兒子。
而永琪則強忍著內心的痛苦,輕聲安慰道︰“額娘,這都是命啊。還不是您看中的兒媳婦干的好事嗎?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說完,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目光中透露出無盡的無奈和哀傷。
一個堂堂五尺男兒要是那方面不行他怕要無臉面存活于世啊。立馬安慰道“永琪是額娘錯了我不應該強求逼迫你,現在她害得你如此。不過你不要擔心太醫院這麼多神醫假以時日你肯定會恢復的。”
永琪回答“您不要嫌棄兒子就好。以後您不再逼我做不喜歡的事情我一定安心吃藥看好我的身子。”
欣榮听到乾隆皇帝威嚴的話語,心中頓時充滿了恐懼,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萬萬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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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慌失措之下,她趕忙再次向乾隆求饒道︰“皇上,欣榮真的不知道啊!是桂嬤嬤告訴我,只要讓五阿哥吃下這個東西,他就會產生幻覺,然後不知不覺地與我圓房。欣榮當時一心只想著能與五阿哥親近一些,根本沒有料到竟會造成這樣可怕的後果啊!欣榮真的不知道,請皇上明察!”
此時,站在一旁的桂嬤嬤早已被嚇得臉色慘白,渾身不停地打著哆嗦。她哆哆嗦嗦地回應道︰“皇上,老奴也是一時糊涂啊!自從欣榮格格進宮以來,老奴見她整日憂心忡忡,擔心無法得到五阿哥的心。
後來偶然間听以前宮里的老人提起過有催情藥這類東西存在,便想方設法弄了過來。老奴實在是無知啊,求皇上開恩饒命啊!”
老佛爺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又氣又急。這位桂嬤嬤可是自她進宮起就一直跟隨著她的貼身老僕,如今卻犯下如此大錯。
老佛爺怒目而視,斥責道︰“桂嬤嬤,你在哀家身邊侍奉了幾十年,後宮里那些骯髒齷齪之事,難道你還不清楚嗎?這種藥物向來都是宮廷禁地,違者嚴懲不貸!
你居然還敢私自跑到宮外去弄來,如今可好,不僅害了我的寶貝孫子永琪,更讓皇家顏面掃地!日後這皇室血脈如何得以延續?你真是罪不可赦!”老佛爺怒不可遏的大罵又嘆息著。
就在此時,乾隆皇帝面色陰沉地說道︰“朕不管你究竟是出于何種目的,亦或是無心之失,但你的罪過都絕不能饒恕!”他的聲音猶如驚雷一般,在宮殿之中回蕩著。
緊接著,乾隆皇帝高聲宣布道︰“即日起,朕正式宣布五阿哥永琪與觀保之女欣榮的婚約即刻取消!此女子心機深沉、品質低劣,竟然膽敢傷害大清皇子,現免去其格格的稱謂,交由其父母自行帶回,務必好生看管!”
听聞此言,欣榮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瞬間癱軟在地。她驚慌失措地連連求饒道︰“皇上,請您收回成命啊!若我就這樣被退婚,那我今後還有何顏面存活于世呢?我的家族也定會因此而蒙羞啊!
再者說了,您說五阿哥身體有礙,這難道就是真的嗎?我絕不相信!我不相信那種藥物會對他造成如此嚴重的損害。恐怕這一切都是你們事先謀劃好的,只為了除去我和五阿哥之間的婚約罷了!”
然而,還沒等到欣榮把話全部說完,只見一旁的皇後面色鐵青,渾身顫抖不已,她那雙原本美麗動人的眼楮此刻充滿了憤怒與威嚴,宛如燃燒著熊熊烈火一般。
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然後怒不可遏地開口怒斥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如此放肆,膽敢污蔑當今聖上!這可是常太醫親口當著眾多人的面所做出的診斷結果,豈容你在這里信口雌黃!
況且,此事關系到一個男子最為重視的尊嚴和臉面問題,五阿哥他身為堂堂皇室貴冑,又怎麼可能會為了區區一樁婚事就做出這般自欺欺人、有辱自身清譽的蠢事來呢?簡直是荒謬絕倫,滑天下之大稽!”
皇後的這番話語猶如疾風驟雨一般向著欣榮席卷而去,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劍,直直地刺進欣榮的心窩。
面對皇後如此凌厲的斥責,欣榮頓時感覺自己仿佛被一座大山壓得喘不過氣來,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幾句,但喉嚨卻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半點聲音。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旁邊沉默不語的老佛爺終于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緩緩站起身來。她那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是氣憤與失望之色,看著欣榮的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然後語氣嚴厲地說道︰“是啊,欣榮啊,你到現在竟然還不知道自己犯下的過錯嗎?你處心積慮地弄來那種違禁之藥,本就是大錯特錯之舉!哀家當初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你竟會有如此深沉的心機。
若不是皇上念及你家族世代對朝廷忠心耿耿,你以為你能如此輕而易舉地逃脫懲罰嗎?罷了罷了,你還是趕緊自行回房去好好反省悔過吧!”說罷,老佛爺便拂袖轉身離去,留下欣榮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滿臉都是悔恨交加的神情。。
只見愉妃滿臉怒容地走上前來,眼中閃爍著憤怒與失望的火花,她用手指著面前的人,聲音因憤恨而略微顫抖︰“你這不知羞恥之人,竟敢如此加害于我的永琪!他不願接納你,你便使出這般下作手段。
想當初,我還曾因為你而與永琪產生分歧。如今看來,真是瞎了眼,錯信了你這蛇蠍心腸的女子。你實在令我大失所望,還是盡早滾出這里為好!”
听到愉妃這番斥責,欣榮亦是氣得面色通紅,再也顧不得偽裝往日那副孝順的模樣,她柳眉倒豎,怒目圓睜,毫不示弱地回擊道︰“哼!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其實不過是為了你兒子日後的宏圖大業,以及滿足你自己的私心罷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無非是看中了我身後的家族勢力,又怎會對我有半分真心喜愛?平日里,你在暗地里不知說了多少還珠格格的壞話,不就是瞧她只是個無依無靠、身份存疑的假格格嘛!可即便如此,你兒子對她一往情深,你卻還要以死相逼,拆散他們。說到底,你們母子倆都一樣,將五阿哥視作攀附權貴的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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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妃听聞對方竟這般輕易地就戳穿了自己內心深處隱藏許久的心思,不禁感到一陣慌亂與羞憤交加。那些曾經自以為對她付出過的種種好意,如今回想起來,卻仿佛都只是一場虛幻的泡影。
而且,一想到她可能還會繼續口不擇言地說出更多令自己難堪至極的話語,使得自己在眾人面前顏面掃地、無地自容,愉妃心中的怒火便愈發熊熊燃燒起來。
她心里暗自思忖道︰“哼!我和欣榮之間,說到底也不過就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罷了。”于是,惱羞成怒之下,愉妃再也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緒,氣急敗壞地沖著對方吼道︰“你給本宮閉嘴!永琪可是我唯一的親生骨肉,我對待他是否真心實意,豈容得你來妄加評斷?像你這樣不知好歹的女子,幸虧未曾嫁入我永和宮,否則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趕緊收拾東西,明兒個一早盡快離開這皇宮,免得在這里礙眼!”
而此時听到她們二人這番爭吵的欣榮,只覺一顆心瞬間沉入了無底深淵。她非常清楚,自己原本期望能夠晚點入宮成為福晉,進而在日後有望晉升為王妃甚至皇後的美夢,至此已然徹底化為了泡影,再無實現的可能。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冷眼旁觀這場鬧劇的乾隆皇帝終于忍無可忍,只見他龍顏大怒,厲聲呵斥道︰“統統給朕閉嘴!欣榮,你休要再多嘴半句,明日清晨務必早早出宮。還有那個膽大妄為的老奴才,整日里不干正經事,反倒教唆主子生出事端。來人吶!將其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隨後發配至辛者庫服役!”說罷,乾隆皇帝一臉威嚴,令人不敢有絲毫違抗之意。。
眾人皆恭恭敬敬地听完了旨意,表示定會謹遵聖上之命。
當他們即將離開之際,乾隆特意囑咐常壽道︰“明日你需得再次向朕詳細稟報五阿哥永琪的狀況,包括後續用藥後身體恢復所需的時間等事宜。”
接著,他又轉頭看向永琪,語重心長地安慰道︰“永琪,你不必憂心忡忡,朕這個做皇阿瑪的定會全力以赴將你的病治好!”
今晚這場戲碼著實精彩紛呈,原本既定的婚約就這般輕而易舉地被取消了。躺在背後床榻的永琪心中暗自歡喜,但表面上卻還得裝出一副因受傷而顯得無比頹廢的模樣來。
待眾人緩緩離去,各自返回宮中時,晴兒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老佛爺慢慢向外走去。就在快要出門的時候,晴兒忍不住回過頭來,朝永琪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這不看不打緊,一看之下她不由得驚訝萬分——只見永琪竟然對著自己微微一笑!以晴兒的聰慧,瞬間便明白了其中緣由,不禁在心底暗暗感嘆︰原來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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