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玄拍了拍陸離的肩膀,溫和地說道︰“你就在這三清觀安心養傷休息,我和這老小子下山一趟,去會會可能與此事有關聯的人。等我回來,咱們再從長計議。”陸離雖心中有些擔憂,但也知道老天師自有安排,只能點頭應下。
那個老道士無奈地背著一大包行李,苦著臉跟在張天玄身後出發了。兩人一路疾行,不多時便來到了已經還俗的原弟子呂大大的家。
呂大大家的小院頗為寬敞,種滿了各種花草。張天玄和老道士剛踏入院子,呂大大就從屋里迎了出來。他一眼瞧見老道士,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之色,兩人像孩子般擁抱在一起,嘴里不停地叫著“好哥哥好弟弟”。
可當呂大大看到張天玄時,臉色瞬間一變,立刻松開老道士,猛地沖過去,一把將張天玄像扔小雞似的扔飛出去。張天玄在空中輕巧地一個翻身,穩穩落地。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呂大大已經單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說道︰“弟子參見師叔!”
這時,呂大大的女兒從屋里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撇了撇嘴說道︰“這家伙真討厭,一來就讓自己的爺爺拿這麼多東西。”她指的是老道士背上那一大包行李。
張天玄笑著扶起呂大大,說道︰“起來吧,咱們也別講究這些虛禮了。此番前來,是有要事相商。”呂大大站起身來,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說道︰“師叔您盡管吩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絕不含糊。”
張天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將陸離遇到的詭異事件以及懷疑“暗月教”重現江湖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呂大大听後,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說道︰“師叔,我在這世俗間也听聞過一些奇怪的傳聞,說是最近有一些神秘人出沒,行事詭異,說不定真和‘暗月教’有關。”
張天玄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此次下山,就是想從你這里了解些情況,看看能否找到‘暗月教’的蛛絲馬跡。”
老道士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呂大大,你可得把知道的都抖摟出來,別藏著掖著。”呂大大白了他一眼︰“我哪敢啊,這不正想著呢嘛。”
呂大大的女兒好奇地湊過來,問道︰“爺爺,這個‘暗月教’很厲害嗎?听起來好神秘呀。”呂大大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乖孫女,這‘暗月教’可不是什麼善茬,當年可是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要是真的卷土重來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張天玄看向呂大大︰“你回憶回憶,那些神秘人的具體特征,還有出沒的地點,越詳細越好。”呂大大閉上眼楮,努力回憶著,過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我听說那些人都穿著黑色的長袍,蒙著面,而且身上似乎帶著一種奇怪的氣息,讓人感覺陰森森的。他們經常在城西的廢棄古宅附近出現,好像在謀劃著什麼。”
張天玄目光一閃︰“城西的廢棄古宅?看來那里很有可能是他們的一個據點。咱們即刻出發去看看。”說罷,他轉身準備離開。
呂大大連忙說道︰“師叔,我也一起去!我對那一帶還算熟悉,說不定能幫上忙。”張天玄點了點頭︰“也好,那就一起吧。”
“晚上就在這兒吃頓飯吧!”呂大大滿臉熱忱,扭頭朝著女兒大聲吩咐,“閨女,麻溜兒地去做飯,挑拿手的好菜做,好好款待你太爺爺和這位伯伯。”
不多時,熱氣騰騰的飯菜擺滿了整張桌子,四溢的香氣彌漫在屋內。張天玄奔波許久,早已饑腸轆轆,見酒菜上桌,順手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仰頭便灌了一口。
哪料這一舉動瞬間惹惱了呂大大女兒。只見她柳眉倒豎,風風火火地沖過來,飛起一腳,直接把毫無防備的張天玄踢得飛出老遠,“砰”的一聲,張天玄重重摔在地上。呂大大女兒雙手叉腰,杏目圓睜,氣沖沖地呵斥︰“你這人怎麼如此沒規矩?沒瞅見我爹爹和你長輩都還沒動酒嗎?你倒好,自個兒先喝上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呂大大嚇得魂飛魄散,原本正美滋滋嚼著的一塊肉,“吧嗒”一下從嘴里掉落。他驚得瞪大雙眼,嘴里還塞著半口飯菜,含糊不清地喊著,慌慌張張地沖過去,一把拉住女兒,急得額頭直冒汗︰“乖……乖女兒喲,快別鬧啦,這可是你太爺爺,輩分高著呢!你……你趕緊回屋去陪你相公吧,別在這兒瞎攪和啦!”
張天玄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無奈,揉著被踢疼的地方,哭笑不得。老道士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指著張天玄打趣︰“我說師叔吶,你今兒可真是吃了個大虧,被這小丫頭片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呂大大滿臉愧疚,急忙跑到張天玄跟前,深深作揖賠罪︰“師叔,實在對不住哇!這丫頭從小被我寵壞嘍,一點兒禮數都不懂,您老千萬別往心里去呀!”
張天玄擺了擺手,強忍著笑意說道︰“罷了罷了,小孩子家不懂事,不礙事。”說罷,整了整衣衫,重新回到桌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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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大大趕緊端起酒杯,滿臉賠笑︰“太師叔,來,我敬您一杯,給您壓壓驚。”張天玄接過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笑著點點頭,飯桌上的氣氛這才漸漸緩和下來。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了些醉意。呂大大紅著臉,滿是好奇地看向張天玄,開口問道︰“師叔,我心里一直特別納悶兒,您都一百四十歲啦,可模樣咋就跟十二三歲的孩子似的呢?這到底是咋做到的呀?”
張天玄輕輕一笑,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緩緩放下後說道︰“這里頭啊,有段不為人知的機緣……”
還沒等張天玄開口講述其中緣由,呂大大和一同吃飯的另一個人早已不勝酒力,腦袋一歪,沉沉地睡著了,鼾聲漸起。張天玄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兩人這副模樣,輕聲呼喚起來︰“呂大,醒醒,醒醒呀。”接著又轉向另一人,“老陳,老陳,別睡這麼死啊。”
然而,兩人睡得十分香甜,絲毫沒有回應張天選的呼喚。張天玄站起身來,踱步到窗邊,望著窗外夜色,心中暗自思忖,不知何時才能尋個機會把那奇妙經歷講與他們听 。
呂大大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腦袋像是被重錘敲過一般疼,宿醉的不適感席卷而來。剛想抬手揉一揉太陽穴,卻瞥見一個圓滾滾、血糊糊的東西在地上,定楮一看,竟是一顆人頭,嚇得他“嗷”一嗓子直接從榻上蹦了起來。
一旁的同伴也被呂大大的叫聲驚醒,睡眼惺忪地轉頭看去,同樣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嚇得臉色慘白,差點直接跌落在地。
就在這時,張天玄施施然從門外踱步進來,一襲白衣縴塵不染,仿佛昨夜只是去林間漫步了一番。他雙手抱臂,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向兩人狼狽的模樣,調侃道︰“怎麼,這就被嚇成這樣?平日里的膽子都哪兒去了?”
呂大大驚魂未定,手指顫抖地指著地上的頭顱,結結巴巴地問︰“師……師叔,這……這是?”
張天玄微微挑眉,漫不經心地說︰“哦,這就是咱們此次要對付的暗月教首領的腦袋。昨晚你們睡得跟兩頭死豬似的,我只好獨自走一趟了。”
同伴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滿臉都是敬佩之色,贊嘆道︰“師叔,您也太厲害了!居然能單槍匹馬取下暗月教首領的首級,這可是連江湖上許多成名大俠都不敢輕易嘗試的事啊!”
張天玄輕輕一笑,神色間並無太多驕傲,只是淡淡地說︰“這暗月教興風作浪已久,濫殺無辜、無惡不作,早就該死了。不過是他們運氣不好,踫到了我。”
呂大大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師叔,都怪我們沒用,喝了點酒就誤了事,沒能陪您一起去。”
張天玄擺了擺手,說道︰“這事兒本就危險,我也沒打算讓你們跟著冒險。現在首要的是,暗月教雖然沒了首領,但殘余勢力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必然會有所動作。咱們得盡快摸清他們的動向,將其連根拔起,永絕後患。”
說著,張天玄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輕抿一口,眼神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與果決,仿佛已經在腦海中勾勒出了應對暗月教殘余勢力的策略。
老陳瞪大了眼楮,滿臉好奇地問道︰“師叔,那留在三清觀的陸離等人咋辦?”
張天玄微微皺眉,陷入回憶,緩緩說道︰“說起來,當年都怪那家伙搶先了一步,收他為徒,不然這小子早就是我徒弟,你們師弟了。也是因為這事兒,我就再也不想收徒了。本來之前我對收徒沒什麼想法,看見他之後突然動了心思,結果還是慢了一步。”
他頓了頓,神色凝重起來︰“陸離這孩子經脈受損嚴重,想要徹底修復他的經脈,那就必須用我的經脈來換。而且,他體內封印著惡魔之力,若要徹底封印這股力量,得讓惡魔之力徹底爆發才行,可目前的程度遠遠不夠。”
張天玄抬起頭,目光深邃︰“所以我讓他親眼目睹了暗月教所干的那些傷天害理之事,或許這能成為一個契機,激發出他體內的潛力,讓他有機會掌控自身力量,徹底解決隱患。畢竟,只有他自己強大起來,才能真正守護身邊之人,對抗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邪惡勢力。”
呂大大撓撓頭,有些擔憂地說︰“師叔,陸離那孩子確實心性不錯,可這惡魔之力如此凶險,萬一……”
張天玄打斷他的話,語氣堅定︰“我自然知道其中風險,但這是他必經之路。我們能做的,就是在適當的時候給予幫助和引導。暗月教雖折了首領,但余孽未除,他們必定不會放過陸離,這既是危機,也是機遇。”
老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師叔您考慮得長遠,希望陸離那小子能抓住這個機會,順利成長起來。”
張天玄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望向三清觀的方向︰“接下來,我們一邊清理暗月教殘余,一邊關注陸離的情況,切不可掉以輕心。”
陸離坐在擺滿山珍海味的桌前,嘴里塞得滿滿當當,含糊不清地嘟囔著︰“那個煩人的家伙,怎麼還不回來?以前在老師那兒學習時,他三天兩頭就跑過來,問我要不要拜他為師,我都果斷拒絕了,可他臉皮厚得很,老是纏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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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年輕的小道士站在一旁,面帶微笑。其中一個年紀稍長,模樣憨厚的小道士開口道︰“陸公子,按輩分,張天玄前輩是我們的師叔祖。師叔祖向來隨性灑脫,對晚輩們都很好,只是行事風格有時讓人捉摸不透。”
另一個眼楮大大的小道士接著說︰“是啊,他老人家臨走前特意叮囑我們,一定要好吃好喝地招待您和您的弟弟,可不能有絲毫怠慢。”
此時,在道觀的練武場上,陸離的弟弟葉煜明正和三個小道士對練。葉煜明一心想要試試自己新學的火元素招數,只見他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團熾熱的火焰在他掌心迅速凝聚,隨後猛地向前推出,大喊一聲︰“炎龍沖擊!”一條由火焰構成的巨龍咆哮著沖向三個小道士。
然而,三個小道士絲毫不慌。他們腳步輕盈,身形如燕,瞬間分散開來。其中一個小道士雙手揮動拂塵,一股柔和的清風涌起,竟將炎龍的勢頭減弱了幾分;另一個小道士則快速繞到葉煜明身後,看準時機,輕輕點出一指,一道靈力擊中了葉煜明的穴位,讓他的動作微微一滯;還有一個小道士趁著這個間隙,施展法術,地面上突然長出藤蔓,纏住了葉煜明的雙腳。
葉煜明奮力掙扎,試圖掙脫束縛,可那藤蔓堅韌異常,他一時間難以脫身。而那團炎龍失去了後續力量的支撐,也漸漸消散在空中。三個小道士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停下動作,笑著看向葉煜明。
其中一個小道士說道︰“葉公子,您這火元素招數威力不凡,只是火候還欠些,若是再熟練些,配合身法,想必會厲害許多。”
葉煜明有些懊惱地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多謝幾位指點,我還得多加練習才行。”
兩個小道士見切磋已分出個大概,便相互使了個眼色,微笑著退了下去。此刻,練武場上僅剩下葉煜明和留下來的那名小道士。
葉煜明緊握著雙拳,剛剛的挫敗感讓他的眼神中燃燒著更為濃烈的斗志。他微微仰頭,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澎湃的火元素之力。只見他的口中光芒閃爍,大量火元素瘋狂匯聚,周圍的溫度急劇升高,空氣仿佛都被點燃,發出“ 里啪啦”的聲響。
“看招!爆裂焚空大火球!”葉煜明猛然發力,將口中凝聚的火元素以球狀形態全力噴出。一顆直徑足有半人高的大火球裹挾著毀滅之力,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如同一顆燃燒的流星般朝著小道士迅猛沖去。火球所經之處,地面被烤得干裂,一道道裂痕迅速蔓延開來。
小道士原本鎮定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沒想到葉煜明的反擊如此迅速且威力巨大。他匆忙側身閃躲,可那大火球帶起的滾滾熱浪還是無情地席卷而來,瞬間點燃了他的衣角,熾熱的高溫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然而,葉煜明的攻擊並未就此停歇。趁著小道士躲避的間隙,他施展“炎影瞬步”,借助火元素的力量,身形如鬼魅般瞬間拉近與小道士的距離。幾乎在眨眼之間,他已來到小道士身前。
“炎龍怒擊!”葉煜明雙手快速變換法訣,體內的火元素再次洶涌而出,在他身前凝聚成一條張牙舞爪的巨大火龍。這條火龍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高溫,鱗片閃爍著刺目的火光,它咆哮著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小道士狠狠撲去。
小道士躲避不及,被火龍正面擊中。巨大的沖擊力將他整個人向後擊飛數米遠,重重地摔落在堅硬的地面上,濺起一片塵土。
但小道士骨子里透著一股堅韌,他咬著牙,雙手撐地艱難地站了起來,盡管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眼神中卻依然透著倔強。
葉煜明深知戰斗到了關鍵時刻,他周身火焰瘋狂涌動,氣勢不斷攀升。他雙手高高舉起,全身的火元素之力仿佛都被抽離出來,匯聚于頭頂上方。此時,他身上的火焰顏色逐漸發生奇異的變化,從原本熱烈的橙紅色,漸漸轉變為一種神秘而純粹的淡藍色,這淡藍色的火焰散發著極致的高溫,卻又顯得無比純淨。
“純淨•煉獄火海!”葉煜明爆發出一聲怒吼,將頭頂上方凝聚的超強火元素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前推出。一道如洶涌海嘯般的純淨之火柱噴射而出,火柱直徑足有一人多粗,所過之處,地面瞬間被融化,形成一條深深的、流淌著岩漿的溝壑。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焦糊味,周圍的樹木花草在這恐怖的高溫下瞬間化為灰燼。
小道士只覺一股無可抵御的強大力量撲面而來,他瞪大了雙眼,試圖做出最後的抵抗,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純淨之火柱狠狠地擊中了他,巨大的沖擊力直接將他高高拋向空中,隨後重重地砸在遠處的牆壁上。牆壁不堪重負,“轟”的一聲坍塌下來,揚起漫天灰塵。
葉煜明見狀,心中一驚,急忙飛奔過去。待灰塵稍稍散去,只見小道士躺在廢墟之中,面色如紙般蒼白,身上多處被嚴重燒傷,衣物破碎不堪,氣息微弱得幾近消失。
葉煜明滿心愧疚,懊悔不已地自責道︰“我……我下手太重了,實在對不住!”
小道士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勉強擠出一絲虛弱的笑容,斷斷續續地說道︰“葉公子……厲害,這……這‘純淨•煉獄火海’果然……果然威力驚人……是我技不如人……你日後……多加修煉,必能……必能在江湖上揚名立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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