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學，我不得不提醒你，我是按時收費的，你遲遲不簽字，浪費的是你的學分！！！”
寬敞的咨詢室里，李明看著眼前猶豫的女同學，有些無奈。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十三個了。
這錢不好賺啊。
“小明同學，這價格就不能商量商量？”
女同學臉色陰沉，這上面的價格的確超出了她的心理預期。
李明果斷的搖了搖頭︰“徐蓉同學，工作的時候請稱呼職務，另外快簽吧，外面還有其他同學等著呢。”
實際上外面也沒人，這是一種慣用話術。
女同學低下頭，看著簽字欄那一欄，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既然這樣，那我只能吃了你了。”
她忽然抬頭，面露癲狂看著李明，雙目死死的盯著李明，左手變成利爪朝著李明探了過去。
她可以預見下一秒，她將抓住李明的衣領，將右手的簽字筆送入李明那裝無辜的眼楮。
下一秒，一個鏤空的白鐵護欄憑空出現，將兩人給隔絕了開來。
“咚”
她的左手因為太過用力，準確無誤的卡在了白鐵護欄的縫隙中，白鐵護欄上面的倒刺將她雪白的胳膊劃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傷痕里沒有鮮紅，反而是有不可名狀的黑色在蠕動。
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左臂蔓延到心髒，她倒吸一口涼氣，瞳孔猛地放大。
巨大的疼痛讓那名同學不由得扔掉了凶器，捂著自己的左臂在原地大喊。
“啊，疼，疼，疼，要死了，要死了。”
像一只蹦 的兔子。
李明嘆了口氣，一揮手，被扔掉的黑水筆和合同飛到了李明的李明手上，他在合同上附加的一欄上記道︰徐蓉同學，意圖攻擊醫生，危險評級︰b，需要增加治療費300學分。
寫完這個，李明正色說道︰“徐蓉同學，再次提醒你，我是按時收費的，你再跳下去也是要付錢的，還有，你的學分好像不太夠了。“
听到‘學分’兩個字，徐蓉瞬間清醒，顧不得疼痛，趴到白鐵面前，泣不成聲，︰“醫生，求你了，我已經沒有學分了，求你了，我沒病，真的，我好了，你看，我還能寫字呢！”
徐蓉說著就要搶奪李明手中的黑水筆，展示一下自己寫字的功力。
她用的是左手。
可能是因為太想展示了，她忘記了自己的左臂卡在了白鐵護欄上。
于是，她整個人仿佛被什麼東西拉扯一樣，整個人貼在了白鐵護欄上。
她還在不停掙扎，可是她又忘記了，白鐵護欄上是有倒刺的。
倒刺劃破了她黑色的運動服，露出了黑色運動服下面，黑色的觸手。
無數觸手糾結在一起，構成了徐蓉的身體，在黑色運動服的掩蓋下，像極了一個真正的人。
但是當黑色運動服被隔開，觸手毫無顧忌的向李明展示它的瘋狂。
觸手穿過白鐵，想向李明證明某些事情。
李明信了。
有這麼多手，肯定會寫字。
于是李明打了個響指。
空氣中忽然生出一道電光，片刻後那道電光落在了白鐵上面。
而徐蓉的所有觸手都附著在白鐵上面。
“滋滋滋”
電光籠罩了白鐵，也籠罩了卡在白鐵上面的觸手們，經過白鐵增幅的電光將所有觸手電的外焦里嫩。
燒烤的香味在空中彌漫，觸手不再掙扎，軟趴趴的卡在白鐵護欄上面。
李明不由的捂住了鼻子。
不是這味道不好聞，而是這個味道太好聞了。
好聞到李明流口水了。
出于職業操守，醫生是不能吃病人的。
于是李明在合同上附加了一條
“患者徐蓉使用了額外的電動工具，危險評級︰s，需要額外支付學分300。”
那團觸手如果還有意識，肯定要向學校告發他這個黑心的家伙。
用一下電動工具就300學分？
將合同從頭到尾重新看了一遍，李明滿意的點了點頭，只是在患者簽名這一欄上面犯了難。
看徐蓉這個樣子，是沒有辦法自己簽字確認了。
于是好心的李明決定幫她簽字。
李明努力在一團焦炭中找到一個相對沒有變形的觸手，握住觸手的前端，然後使勁的……
“？”
觸手仿佛活了過來，她在抗拒那份合同。
“唉”李明嘆息道︰“徐蓉同學，我也很辛苦的，乖，把合同簽了，學分沒了可以再賺，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回應李明的是一個憤怒的咆哮。
那燒焦的觸手渾身彌漫著不祥的黑氣，黑氣在空中交織、變化，最終變成一個只有一張嘴巴的頭顱。
依稀還能看見徐蓉本來的樣子。
除了沒有五官。
看著空中完全由黑氣組成的頭顱，李明一陣厭惡。
那團黑氣充斥著暴戾，殺戮，毀滅的欲望，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拿刀把自己給砍了。
但是李明是一名專業的醫生。
他立馬說道︰“同學，你哪怕變成這個樣子，也是要付學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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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頭顱怒吼著沖向了李明，她受夠了這個只知道學分的財迷，她要吃了它。
白鐵欄桿再也無法阻攔她！
她的大嘴忽然變得無比大，正好能吞下李明的頭顱。
“？”
她吞下了李明的頭顱，可也僅僅是吞下了李明的頭顱。
她無法再做下一個動作。
在她的嘴巴里，一個金黃色的趾骨忽然出現，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
光芒刺破了黑氣，同時消除了黑氣。
那碩大的頭顱立馬消失不見。
李明抹了一把臉，有些責怪的說︰“每次都是這樣，你特別喜歡看我被吃？下次能不能早點出手？”
黃金趾骨沒有理會李明，將空氣中的黑氣吸收殆盡鑽進了李明的腦海。
腦海中有一個盒子，盒子分為上下三層，最上面和最下面是兩個通長的抽屜，
中間的最左邊是從上到下的三個小抽屜，右邊則是一個大的小櫃子。
盒子整體由不知名的紅木制作，上面雕刻著許多圖案。
有李明熟悉的龍鳳等瑞獸，也有很多不可名狀的存在。
盒子身上布滿了銅銹，看樣子是個老物件。
趾骨出現的瞬間，盒子最上方的一層通常抽屜打開，趾骨斂了全部的光芒，安安靜靜的躺進了盒子。
在趾骨進入盒子之後，盒子散發出一陣歡快的波紋。
那陣波紋激蕩在這間房子里，肉眼可見的將這房子擴大了十分之一。
李明犯了難，事情是做完了，合同還沒簽啊。
于是他走到堆觸手面前，隨意挑選了個看著還行的觸手，在合同上蓋下了手印。
一切顯得那麼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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