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澤凱走近周包工,語氣冰冷的說道︰“你現在還不用知道我是誰,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兩百萬給不給?”
周包工委屈道︰“你們這不是搶錢麼?”
“是。”于澤凱掏出黑色利刃,直視周包工的眼楮說道︰“給麼?”
周包工盯著于澤凱的眼楮看了不足兩秒,慌慌張張的避開了他的目光,他在于澤凱的眼里看到了殺氣,他覺得賭場老板也好,經理也罷,雖然被他們威脅,但是並沒有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而眼前這個僅僅露出兩個眼楮的年輕人,卻給他一種不寒而栗的恐懼感,仿佛他手里的刀隨時會要了自己的命。
“給……我給……”
周包工再次拿出手機,轉賬200萬到賭場的賬戶上,轉賬結束後立即問道︰“我可以走了吧?”
這時老金再次出場,求情道︰“將軍您看,能不能高抬貴手,他已經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了。”
賭場老板其實就是在打配合呢,老金都這麼說了,他就順水推舟的說道︰“金總我給你這個面子,今天這事就算了……”說到這,老板看向周包工吼道︰“滾——”
周包工自討沒趣,他還天真的以為這些人是善茬,會和他講道理呢。
不過從表面來看,這些人似乎是在講道理,所以周包工才幻想賠償了5000萬就能和他們講道理,要點手掌賠償金。
老金帶著周包工向賭場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唉聲嘆氣的說道︰“都和你說了,不要賭博、不要賭博,你怎麼就上頭了麼?”
周包工一言不發,悶聲來到賭場門口,看到張局等人全都在,他有些意外,可仍舊是一臉不高興。
中鐵張局本想多說幾句的,看到周包工的臉色,硬是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下去了,對眾人說道︰“回酒店休息吧,明天回國。”
其余人也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紛紛上車。
老金當著中鐵張局的面對周包工說道︰“我請你去醫院吧。”
“用不著。”周包工硬氣道︰“不敢勞煩你了,我自己去。”
說罷,周包工對自己帶來的保鏢說道︰“送我去醫院。”
女助理急于表現,對周包工說道︰“我陪你。”
“滾——”此時的周包工憋了一肚子氣,看誰都不爽,尤其是這女人剛剛在走的時候,頭都沒回一下,周包工不敢對其他人發脾氣、不敢對中鐵張局發脾氣,難道他還不敢對自己的女助理發脾氣?
這個女助理就成了受氣包。
老金拉開車門,對中鐵張局說道︰“領導我送您回酒店。”
中鐵張局此時又恢復了領導的派頭,走向後排坐上車,對周包工的女助理說道︰“你也上車跟我一起回去吧。”
老金親自當司機,開車離開後,坐在車里嘆息道︰“這賭博太害人了,我真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上頭。”
女助理委屈道︰“我剛剛在房間洗個澡,出來人就不見了,我都不知道他來賭博了。”
中鐵張局問道︰“老周平時也這麼賭麼?”
女助理道︰“基本上每周都要賭幾次,反正他來錢快,輸點錢也不心疼,他說輸個百八十萬的,直接從工人身上克扣就行了,什麼都不影響。”
“咳咳……”中鐵張局用力的咳嗽兩聲,示意女助理別說了。
老金全當沒听到,開車回到酒店停車場,眾人一起下車,老金再次和中鐵張局握手,客氣的說道︰“上去好好休息,我也該撤了。”
中鐵張局以為老金說的“該撤了”是回去休息呢,而老金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是,這場戲已經演完接近尾聲了,他要提前殺青,接下來沒他什麼事了。
中鐵張局客氣的和老金握手道別。
老金還挺講究,和每一個老總都握了手,此時是深夜1點。
賭場門口。
周包工的保鏢攔下一輛出租車,上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對司機說道︰“去醫院。”
另外一個保鏢和周包工坐在了第二排。
出租車司機戴著眼鏡,長相斯文,用流利的漢語問道︰“去哪家醫院?”
保鏢催促道︰“最近的。”
出租車司機啟動車輛,後排的保鏢安慰周包工說道︰“周總你別太在意這5200萬,根本不算什麼,上個月咱不是拿下了一個給貧困縣建學校的項目麼,錢是愛心人士在網上湊的,又沒有人來現場監工,咱把鋼筋混凝土的標號降低一些,再把小學校舍建簡陋一點,把宿舍坐便器全都換成蹲便,操場的籃球架把鐵質的換成木頭的,隨隨便便就把這點錢給省出來了。”
前面的保鏢听後,立即轉過頭探頭說道︰“周總我還想到一點,敬老院那個項目也能動點心思。之前北京不是有個姓宋的老板答應捐100台電視機嘛,給每個房間都安裝一台,讓咱們自己采購,拿著發票給他,他報銷。咱們發票開100寸的液晶彩電,實際購買40寸的就足夠了,老頭老太太用不上那麼大的電視,有個圖、有個聲音就完事了,我不信他還真派人來瑞麗看一眼。”
坐在後排的保鏢不屑的說道︰“來瑞麗看又能怎樣?到時候給安排來的人一點回扣就完事了。”
開車的司機笑道︰“你們的辦法還真不少。”
副駕駛的保鏢略顯得意的說道︰“這都是基本操作,你一個開出租車的和我們有什麼好聊的,聊這些對你開出租有什麼幫助麼?”
司機笑道︰“有啊,當然有幫助。”
保鏢不屑的說道︰“能對你有什麼幫助啊,說來听听。”
司機回應道︰“听了你們說這些喪良心的話,我覺得很舒服,減少了我的心理負擔。”
副駕駛的保鏢不高興了,用質問的語氣問道︰“你說誰喪良心呢?你幾個意思?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減少心理負擔?”
開車的司機左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收回手的時候,從車門儲物槽里掏出來一把手槍,右手扶著方向盤,左手的手槍架在右胳膊上,瞄著副駕駛的保鏢說道︰“殺你這種人的時候,減少了我的心理負擔……”
說罷,戴眼鏡的出租車司機扣動了扳機。伴隨著一聲槍響,子彈穿過保鏢的頭,在車窗上留下一個彈孔和滿窗鮮血。